清晨的阳光斜斜洒在书店门口，房昀舒蹲在台阶上，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地面的青砖。
他其实挺想去元菱轩的葬礼看看，哪怕知道是假的，也想陪苏槐叙一起，可哥哥昨天特意叮嘱，说现场人多眼杂，让他乖乖在店里待着，不许乱跑。
“喂，蹲这儿干嘛呢？”
洛昭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踩着白运动鞋，手里还拎着袋刚买的豆浆油条。
“几点了？那位前夫哥要来了吗？”
房昀舒抬头看了眼手机，小声回答：“还早，宫先生一般是……九点左右到。”
提起宫翊修，他的耳尖还是会悄悄泛红，又赶紧低下头，假装看地面。
洛昭昭把早餐放在台阶上，挨着他蹲下：“那纪染沉那家伙呢？按照我昨天教你的说没？他去葬礼了没？”
房昀舒点了点头：“按照你说的，我骗纪先生说哥哥一个人去葬礼会难过，让他帮忙去陪陪……纪先生已经出发了。”
说完，他又有点不安地补充，“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纪先生要是知道被骗了，会不会生气？”
洛昭昭拍了拍房昀舒的肩膀：“没事，我们这是在帮他，又不是害他。”
“啊？”房昀舒眨了眨眼，满脸困惑地抬头看他，不明白骗纪先生去葬礼怎么就成帮忙了。
洛昭昭往他身边凑了凑，耐心解释：“你想啊，纪染沉是不是有抑郁症？平时是不是总一个人住在乡下，没什么朋友，也没多少事做？”
房昀舒仔细回想了一下，纪先生确实很少提自己的生活，偶尔说起也都是一个人待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嗯……上次他跟我说，乡下的院子里只有他和一只猫。”
“你看，这不就对了！”
洛昭昭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点“果然如此”，“他就是太孤单了，才总胡思乱想，加重抑郁。
我们让他去葬礼，不是真让他凑热闹，是让他多跟人接触，有事可做——人一忙起来，哪还有空琢磨那些不开心的？慢慢就能走出来了，这不是帮他是什么？”
房昀舒听完，眉头慢慢舒展开，小声嘀咕：“好像……挺对的。纪先生之前也说过，有时候觉得无聊，要是有朋友一起就好了。”
他抬头看向洛昭昭，眼神里多了点认同，“那我们这样，确实是在帮他。”
门口的风铃突然叮当作响，房昀舒下意识抬头，就见宫翊修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大概是刚从公司过来，领口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眉眼间还带着点晨起的冷意，目光扫过店内，最后落在蹲在台阶上的两人身上。
“前夫哥，早啊。”
洛昭昭率先站起身，故意往房昀舒身边靠了靠，手臂还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里带着点挑衅的笑意。
宫翊修的目光瞬间沉了沉，落在洛昭昭搭在房昀舒肩上的手。
“你怎么在这？”他记得昨天明明把人赶走了，没想到今天还敢出现在房昀舒面前。
洛昭昭挑了挑眉，故意加重了手臂的力道，把房昀舒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声音拔高了些。
“咳，这你都看不出来？他现在是我的现任，我来陪我对象看店，有问题吗？”
房昀舒被洛昭昭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耳尖瞬间红透。
可想起昨天两人约定好的“报复计划”，还是咬了咬牙，低着头，小声附和了一句：“嗯……”
这话一出，宫翊修的脸色更沉了。
他盯着房昀舒泛红的耳尖和紧攥衣角的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闷又疼。
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房昀舒，你跟他……”
“跟他什么？”
洛昭昭立刻打断他，还故意伸手揉了揉房昀舒的头发，动作亲昵得刺眼。
“我们俩现在好得很，宫总要是没事，就别在这当电灯泡了，免得影响我们小情侣的心情。”
宫翊修的眉头拧得更紧，目光在两人紧挨着的身影上转了一圈，语气里带着几分压不住的沉意。
“你不觉得……你们俩这样很奇怪？”
他话没说透，可眼神里的质疑再明显不过——昨天还跟自己别扭的房昀舒，怎么突然就跟洛昭昭凑成了“情侣”？
“奇怪什么？”
洛昭昭立刻接话，还故意侧过身，对着房昀舒眨了眨眼，语气里满是得意。
“我傲娇小少爷，他软软小团子，虽说都算招人喜欢的款，但说实话，他比我还好看那么一点点——跟他凑一对，我还亏了呢。”
这话让房昀舒的脸又红了几分，可想起要“气宫翊修”的计划，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凶”，语气却依旧软乎乎的。
“就是！宫先生你想干嘛呀？一大早来我们店里，又是问东问西又是摆脸色的，难道还想管我跟谁在一起吗？”
他说着，还悄悄往洛昭昭身边挪了挪，小手不自觉地攥住了洛昭昭的衣角——这动作落在宫翊修眼里，却像是在宣示两人的亲近。
宫翊修的喉结动了动，心里的闷疼又重了几分，他看着房昀舒眼底那点故作疏离的神色，竟一时语塞，只能僵在原地。
洛昭昭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偷偷乐开了花，嘴上却还不忘补刀。
“听见没？宫总还是早点去忙你的大生意吧，别在这耽误我跟我对象吃早餐——刚买的油条都要凉了。”
说着，他还拿起一根油条递到房昀舒嘴边，动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