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玉简秘辛与宗门大比
回到青玄峰小院,韩小厉布下预警阵法,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灰扑扑的石质玉简取出,放在石桌上。玉简依旧古朴无华,那道细微的痕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他尝试了各种方法——滴血、用不同属性的真气冲刷、甚至尝试用神识模拟“开天”与“辟地”的意境去触碰,玉简都毫无反应,仿佛真的只是一块顽石。
“难道需要特定的契机,或者……与锈剑有关?”韩小厉沉吟片刻,将怀中的锈剑解下,与玉简并排放在一起。
就在锈剑靠近玉简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一直沉寂的锈剑,剑身之上那些斑驳的锈迹,竟然如同呼吸般,泛起了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光芒!同时,石质玉简上那道细微的痕迹,也仿佛被引动,散发出淡淡的灰芒!
两者之间,产生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共鸣!
韩小厉心中一震,立刻集中精神。他并未贸然动作,而是仔细感受着这种共鸣。他发现,锈剑散发出的,是一种苍凉、古老、带着“斩”之本源的气息;而玉简散发出的,则是一种厚重、承载、记录万古的意境。
他福至心灵,没有去强行破解玉简,而是尝试引导锈剑的那丝气息,缓缓注入玉简之中。
起初依旧滞涩,但随着锈剑气息的持续注入,玉简上的灰芒渐渐变得明亮起来。那道细微的痕迹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扭曲、延伸,最终在玉简表面构成了一副残缺而复杂的图案——那图案,竟隐隐像是一道被束缚、被封印的剑形符文!
“嗡!”
一声轻微的震鸣从玉简内部传出。紧接着,一股庞大的、混杂着古老画面和玄奥信息的精神洪流,猛地冲入了韩小厉的识海!
“啊!”韩小厉闷哼一声,只觉得头痛欲裂,无数光影和信息碎片在脑海中翻腾。
他看到了支离破碎的景象: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在剑光下崩碎(开天?);一片广袤无边的古老大陆被撕裂,沉入虚空(辟地?);一道模糊的身影,手持一柄似乎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古朴长剑,剑出,星辰寂灭,因果断绝(杀人?)……
这些画面一闪而逝,模糊不清,却带着一股撼天动地的无上威势,让韩小厉心神摇曳,几乎难以自持。
紧接着,是一些断断续续、晦涩难明的古老经文和信息:
“……斩道……非斩物,乃斩规则,斩本源,斩因果……”
“……三剑非技,乃道之显化……”
“……承吾道统者,需以‘斩道之剑’为引,凝‘斩道剑种’……”
“……剑种成,方可窥得三剑真意……”
“……然,剑种凝聚,九死一生,需大毅力、大机缘……”
“……吾道敌遍诸天,慎之……慎之……”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那股精神洪流也迅速消退。韩小厉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但他眼中,却闪烁着无比兴奋和震撼的光芒!
这玉简,果然是传承!是那位传说中的“斩道仙尊”留下的传承指引!虽然信息残缺,但核心要点已然明了!
“斩道之剑”,指的无疑就是他怀中的锈剑!
“斩道剑种”,则是修炼这三式无上剑道的基础和关键!唯有凝聚剑种,才能真正入门,发挥出“开天、辟地、杀人”的威力!否则,他之前所使,不过是皮毛,是锈剑自身一丝本源气息带来的效果。
而凝聚剑种,需要以锈剑为引,过程凶险万分,号称九死一生!
“原来如此……原来我之前,连门槛都未曾真正踏入……”韩小厉喃喃自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这才是他追求的剑道!斩规则,斩本源,斩因果!这是何等霸道,何等超脱!
他抚摸着冰凉的锈剑,眼神坚定:“老伙计,看来我们要走的路,比想象的还要艰难。但这‘斩道剑种’,我凝定了!”
不过,他也清楚,凝聚剑种绝非易事,需要准备万全,状态达到巅峰。眼下他刚筑基不久,还需积累。
他将玉简郑重收起,这玉简似乎是一次性的,传递完信息后,表面的痕迹已然消失,重新变回了那块不起眼的顽石,但其中蕴含的那丝与锈剑共鸣的灵性似乎还在。
接下来的日子,韩小厉更加刻苦。他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青玄峰后山无人处练剑,不再追求形似,而是用心去感悟那玉简信息中提及的“斩规则、斩本源”的意境,尝试更深层次地沟通锈剑。晚上则打坐修炼,巩固修为,并利用任务获得的贡献点,兑换了一些淬炼肉身、滋养神魂的丹药,为日后凝聚剑种做准备。
期间,青玄峰的一位三师姐出关归来,是一位气质温婉、名叫苏雨柔的女修,修为在筑基六层。她得知师尊新收了小师弟,特意前来探望,见韩小厉修炼刻苦,性子沉稳,颇有好感,还指点了他一些筑基期修炼的常识和注意事项,让韩小厉受益良多。这也冲淡了青玄峰的一些冷清。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一日,韩小厉正在院中揣摩剑意,院外禁制再次被触动。来的并非执事弟子,而是一枚散发着凌厉剑气的金色传书飞剑!
飞剑悬停于院门前,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中传出:
“宗门谕令:十年一度,外门、内门弟子‘小比’将于一月后举行。所有筑基期弟子,除闭关或执行重要任务者外,均需参加。小比前十,可获得丰厚奖励,并有机会代表宗门,参加三年后的‘七宗会武’。望各峰弟子勤加修炼,力争上游!”
宗门小比!
韩小厉目光一凝。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这无疑是检验弟子实力、分配资源的重要场合,也是各种矛盾集中爆发的地方。可以预见,届时必然不会平静。张师兄之流,恐怕早已摩拳擦掌。
“也好。”韩小厉收起传书飞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正好借此机会,看看我这‘三剑’,在同门之中,究竟处于何种水平。也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在打我的主意。”
他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继续投入到修炼之中。对于一个月后的小比,他并无多少紧张,反而隐隐有些期待。这将是他踏入青云剑宗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亮相。
而在他不知道的暗处,关于小比的盘口和赌局已然悄悄开设。他韩小厉的名字,因其“邪门”的剑法和筑基一层的修为,被标注了极高的赔率,成为了不少人眼中“可能爆冷”也可能“一轮游”的焦点人物。
风云,将起于青萍之末。宗门小比,注定不会平凡。而韩小厉的“三剑”,也将在万众瞩目之下,首次绽露属于它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