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提前预判宗门弟子,直接去了漫画堂。
答应给林毓秀的,之前的存货足够,撑个把月没问题。
十天功夫将漫画原版雕刻出来,本打算回去小院,被李岩叫住。
“陈师弟,随我来吧,师父在后殿等你。”李岩在前带路。
陈玄道:“师兄,听说方师兄回来过?”
这是他在漫画堂听他们谈起,方辰回来必然是跟宗门下场有关。
“匆匆而来,匆匆离去。不是什么大事。”李岩替了一会儿方辰,对灵脉念念不忘。
不用借助灵石,能够自然吐纳,确实是一处宝地。
“宗主,这个月漫画雕版将将完成,小说还需要两天。”陈玄以为陈元山要的是小说进度。
陈元山道:“此事倒是不急。成为先天道体已有些日子,修行的感受如何?”
陈玄挠挠头,“宗主,我去了两朝边境,修炼有些落下了。我会很快赶上的。”
陈元山叹口气,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陈玄想要闪躲,被他喝声止住。
“看看现在的境况吧。”陈元山双目绽出幽深精芒,陈玄的视线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球体。
球体晦明交替,上面有着巨大的裂纹。
陈玄惊颤道:“宗主,这是什么?”
陈元山没有言语,幽深精芒继续流转。
视线中的内容再次发生变化,只见球体内部有一颗绚烂多彩的珠子。
陈玄只看一眼,心神就要被吸进去。
陈元山立刻转换内容。
陈玄这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双腿竟然不自觉地抖动,身心受到巨大冲击。
那是一张掩盖天地的巨大符纸,悬于球体之上,封禁之力让陈玄体内的灵气都静止干涸。
陈玄连连后退,挣脱陈元山的手掌。
“宗主,方才的景象到底是什么?”陈玄惊魂未定,声音都有些颤抖。
陈元山道:“球体便是我们的世界。那颗珠子,虽然不知是什么,但也是这片天地的核心之物。至于那张巨大的符纸,便是让灵气干涸的罪魁祸首。”
陈玄满目惊惶,“难道这些都是叶前辈探寻出来的结果?”
陈元山面色一肃,重重点头,“师父在最后一千年,已经没有再尝试突破境界,开始深度挖掘天地真相。”
陈玄难以接受,“前路已定,我又能如何破局?”
明明白白看到结果,陈玄顿时陷入迷茫,符纸不撕,灵气不会回来,但是天地已经破裂,如何能修补?
陈元山道:“雷法。你要尽快达到筑基修为,有了先天道体,你对雷法的掌控必然在我之上。”
五色神雷本就是叶问天创下的,陈玄现在有能力掌握。
“紫雷是破局关键,你要优先掌握。筑基之后,除了修炼雷法,还要在体内凝练你的灵气,不然现存的灵气体量不足支撑你撕开符纸。”陈元山道。
陈玄要压缩自己的灵气,让本就浩瀚的经脉容纳更多。
可想而知撕破符纸是多么恐怖的灵气消耗。
重担已经压在陈玄肩上。
“往后的日子,漫画你要渐渐脱手,不能再亲自雕刻了,我会在主峰找几位弟子,你教他们漫画雕刻,以及后续的剧情走向。
时间不多了,我也不知天地还能撑多久。”
陈元山叹口气。
“宗主,当年叶前辈就没看到裂纹?没有补救措施?”陈玄问道。
“近些年,裂纹加剧,如果天地灵气再不复原,半座灵脉消耗干净,就是毁灭之时。”陈元山道。
核心在于符纸,陈玄深吸一口气,压力很大。
“我尽力而为吧。”陈玄如今看到世界真相,对于生存的紧迫感,让他重新紧绷起来。
球体破碎,他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会陷入怎样疯狂的结局。
回到小院,他久久不能平静,拿出《炼气二十篇》,如今已经修炼到九阶。
陈玄又一次进入闭关状态。
沈凌仙子盘坐青莲台上,察觉到什么,缓缓睁开眼。叶问天果然探查到界珠的位置。
不愧是先天道体,即便在这个灵枯界,都能捕捉到真相。
目光幽深地看向陈玄所在的院子。
此子稚嫩,当初答应让他加入月峰是个正确的选择。
沈凌仙重新闭上眼。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界珠的位置已经悄然记下。
陈元山自从给陈玄看了三道真相,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密室中,他看着墙上叶问天的画像,“师父,陈玄已经知道您当年探寻的一切。徒儿一定会促其成功。”
蒲团上的枯骨,比起之前,又完整了一点。
陈元山来到蒲团前,盯着枯骨,“你我好歹共处一身,这种时候,你也该出出力了。”
残缺的枯骨突然脱落几根。
陈元山眉头一紧,“让你活着已经是给你最后的宽容,我这副肉身,本就是枯烂之物,你又何必惦记?”
残缺的枯骨抬起手臂,骨节分明地手指点向陈元山的丹田位置。
陈元山长叹一声,“元婴我可以给你,但是陈玄一事,你要出力。”
枯骨震了震身子,以作回答。
陈元山没再说什么,作为一体双魂的存在,叶问天本打算将其灭杀,他心有不忍,将其存于聚灵瓶中。
后来又淬炼自己的肌骨,给这个魂魄一副骨架,血肉可以在达到元婴之后,再自行塑造。
但是现如今的灵气,导致这骨架想达到元婴修为,难如登天。
陈元山只要将元婴给他,那情况就不同了。
而另一边的高诗衣,得知宇皇和宣皇要碰面,商讨一个缓冲交易区,感到莫名其妙。
“四长老,他们打得好好的,又要节外生枝?”高诗衣道。
“我可是上了你的贼船,还不知道宇朝给了你什么好处呢。宇朝明显只是要我们表态,现在态度已经明了,自然要休兵罢战了。”泰皓冷笑一声。
“四长老!你难道如此看我?一朝一宗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是宗主受上一任宗主影响过深,早点表态,又何必到此一步?”高诗衣道。
泰皓道:“行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弟子没受伤才好。终究是山下的事,我就该学着二长老、三长老,不该沾上此事。”
他说实话有点后悔,忙前忙后,啥也没捞到。
至于高诗衣,他才不信宇朝没答应他什么。
高诗衣也委屈,他是发自内心拥护一朝一宗的规矩,奈何都不这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