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看着沙盘上的地形走势,指着其中一块平坦的地方说道:“两方罢兵,在此建立交易缓冲区。”
林毓秀微微一愣,看着他指的地方,沉思起来。
两朝边境曲折,他们对垒的地方,是为数不多一马平川的位置。
陈玄的做法,确实可行。
“此处距边城有些路程,百姓恐怕不愿迁徙至此。”叶灵煌估了一下,聚碑城出发,到此也有近一天的路程。
“不是要百姓来此,而是军营的人。”陈玄摇摇头,说道:“大军跋涉,牵一发动全身,既然宇朝已经取得想要的结果,境内的军队如何变动,那是后事。
眼下要做的就是把此处的军队消化。”
林毓秀点点头,“师弟,你继续说。”
“给足扶持力度,让愿意留下的,把家眷迁至此,不愿留下的,则返回原本的属地,这是其一,另外关键一点是给足商人获益点,让他们动心,只要他们动心了,就能带动更多人。”陈玄说道。
二人闻言都有些意动,此法确实有可行性。
此次动用的军队人数也是不小,后勤战线拉的不短。
“我只是提出一个雏形,具体实施和政策调整,主要在于你们操作的人。”陈玄提出方案并不难,她们能不能让方案落地,才是难点所在。
不过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
叶威削权,他执行的几年,实施的其实不错,关键在于下面具体实施的人,叶威要的只是结果。
“师弟这个想法,想做到确实有些阻力。”林毓秀清楚宇皇的心思,难得有这个机会,已经到了这一步,缥缈宗也出手,拿不到一些战利品,岂能罢休?
对面的宣皇同样如此。
叶威一开始没打算要一个明确的结果,纯粹是被动式反击。
神仙门一下场,心态就转变了。
想要促成陈玄的提议,两方起码要在边境耗上一年半载的。
“我去外面转转。”陈玄见二人都看着沙盘发呆,这种烦恼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吧。
眼看陈玄离开大帐,林毓秀一改方才的严肃模样,挽住叶灵煌的手臂,挨近了小声道:“看你们的关系,我不在宗内,你们是不是又发展了?”
叶灵煌俏脸一红,微微点头。
林毓秀此刻化身八卦公主,缠着叶灵煌给她讲讲二人之间的事情。
“给我说说,你是不是已经给他了?”林毓秀上来就是劲爆的问题。
叶灵煌羞恼地瞪了她一眼,“我看你在皇宫待久了,性子变得更加狂放。”
“你可别污蔑我,我还待字闺中呢,不像你,已经成为人妇了。”林毓秀摇头晃脑地说着。
叶灵煌嗔怒道:“我可是清白之身!”
话虽如此说的,但脑海中浮现那一晚,二人的亲密。
自己真是晕了,竟然会给他做那种事。
每每想起,她都不敢再次直面那晚的情形。
“我才不信,陈玄能忍住?他还是男人吗?”林毓秀揶揄地盯着叶灵煌的神色变化。
“谁说一定要给他才能解决的?”叶灵煌被逼急了,脱口而出。
她瞬间就后悔了。
林毓秀目瞪口呆,“你们玩的还真花啊。”
“你想哪去了。”叶灵煌佯装大怒,转过身和林毓秀嬉闹起来。
毕竟有过一定肌肤之亲,叶灵煌下手足够黑。
林毓秀哪里撑得住,身上的赤铠被剥地干净,内衬完全露出来。
“灵煌,快住手,我认输。”林毓秀已经吃不消了,眸子好似能滴出水来,红润遍及脖颈。
叶灵煌一阵闹腾,也有疲软,二人轻喘着,香气扑鼻。
脱力地偎着,坐在帅榻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林毓秀重新穿戴起铠甲,“你这手法,没和陈玄实战过我才不信。”
叶灵煌白了她一眼,“不信就算了。”
说定了等到陈玄筑基期,宣布关系,那时,她才会真地给他。
陈玄确有几次越界,险些成功,都在关键时候被叶灵煌拦下。
只能说,不愧是修炼《琉璃经》的,即便是那种意乱情迷的时刻,还能保持一分清醒。
“陈玄的提议,你认为能推行下去吗?”林毓秀目光如痴,盯着沙盘。
叶灵煌心里没底,她自然能以大长公主的身份强行推动,但那样一旦和朝堂整体意见相左,就算是叶威站在她一边,也很难。
削权能顺利进行,更多是因为宣都那些大臣对城主权力过大早有微辞,叶威是推波助澜。
“成与不成,都要试试。”叶灵煌轻叹一声。
“原本我担心,会在正面与你交战,事情发展终究没那么糟。”林毓秀道。
叶灵煌何尝不是?
若非宗主的心思都在陈玄身上,为了修行大计,不再管山下皇朝之事,大长老不会如此快的动作。
二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碎碎聊着,不过话题始终围绕着陈玄。
从他参加第一次大比,讲到漫画,讲到五年的变化。
林毓秀问的越来越缓,叶灵煌答的越来越慢。
不知何时,大帐没了声息。
二人就那样倚着,睡了过去。
林毓秀在缥缈宗派人来之前,每日的压力不小,自己这边只有她一人是修士,叶灵煌对于局势也是悬着心。
今日,二人见面,双方总算都解开了心结。
紧绷的状态一旦松弦,饶是修士,也挡不住身心俱疲带来的困乏之意。
陈玄回来时,看到她们睡着,笑着摇摇头。
他其实一直没走远,只在大帐周边转悠。
闲来无事,他则坐在一旁,撑着脸,看着二人的睡颜。
看着看着,竟然打起了哈欠,“瞌睡还真会传染。”
“嗯?”陈玄的声音惊动了林毓秀,“师弟,你回来了。”
“吵醒你了?”陈玄道。
林毓秀小心翼翼地将叶灵煌放到帅榻上,“我可是听说了不少你的事迹。”
“我能有什么事迹?”陈玄笑道。
“和萧师兄比斗啊,你才学了几个月的枪法,就敢上台,真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林毓秀打趣道。
“萧师兄受到规则制约,纯粹的比试武功,我自然不惧。”陈玄道。
“那就是说,如果放开手脚,你就怕了?”林毓秀抓住他言语的漏洞。
“我像是会怕的人吗?”陈玄正色道。
“不好说,当时你就炼气三阶,和一个全开的筑基修士比,纯粹是找死。”林毓秀摇摇头。
陈玄一时间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