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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三年,洛阳。
魏国的大权,已然落入太傅司马懿之手。朝堂之上,无人敢直视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睛。他像一头蛰伏已久的巨兽,终于露出了獠牙,将曹氏的皇权,玩弄于股掌之间。
然而,只有司马懿自己知道,他并不快乐。
他赢得了与曹爽的生死博弈,却输掉了内心的安宁。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想起那个,在许都与他斗智斗勇,却又让他无比敬重的对手——姜小伍。
那个男人,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他像一颗流星,划破了三国最黑暗的夜空,然后,归于沉寂。
“先生,若你在此,会如何看待,如今的孤呢?”司马懿,独自坐在空旷的府邸中,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眩晕感,袭来。
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不在,书房,而是,站在,一片,无尽的,虚空之中。
而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布衣,面带,微笑,仿佛,从未,老去。
“司马仲达,好久不见。”
“姜……姜先生?!”司马懿,震惊得,无以复加,“你……你,是,鬼魂,吗?”
“不。”姜小伍,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来自,很远,很远,地方的,旅人。我,的,时间,到了,该,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我,想,来,看一看,你。”
他,看着,司马懿,那,双,充满,权欲,和,孤独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仲达,你,赢了,这盘,棋。但,你,却,快要,输掉,所有。”
“先生,何出此言?如今,天下,尽在,我,手!”
“不。”姜小伍,摇了摇头,“你,的,手中,只有,权力。你,的,儿子,司马师,阴沉,狠毒。你,的,另一个,儿子,司马昭,野心,更甚,于你。你,为你,的,家族,铺平了,道路,却,也,为你,的,家族,埋下了,无穷的,祸根。”
“你,以为,你,在,开创,一个,新的,时代。但,你,实际上,只是在,重复,一个,旧的,轮回。你,会成为,下一个,曹操。而,你的,后人,则会,成为,下一个,曹丕。”
司马懿,沉默了。因为,姜小伍,说的,正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先生,那,我,该,如何?”
“放下。”姜小伍,的,声音,变得,无比,温和,“放下,你的,野心。放下,你的,权欲。去,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
“比如,编修,一部,史书。将,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记录,下来。让,后人,知道,那些,英雄,的,故事,那些,百姓的,苦难,和,那些,我们,曾经,努力过,的,一切。”
“比如,推行,一些,真正的,利民,之策。去,减轻,赋税,去,兴修,水利,去,让,那些,在,战乱中,流离失所的,百姓,能,有一个,安稳,的家。”
“权力,是,一种,工具。它,可以,用来,毁灭,也可以,用来,创造。仲达,你,已经,用它,毁灭了,足够,多的,东西。现在,是,时候,用它,来,创造,一些,东西了。”
姜小伍,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我的,时间,不多了。记住,仲达,真正的,胜利,不是,战胜,你的,敌人。而是,战胜,你,自己。”
“天命,不在于,你,能,得到,什么。而在于,你,能,留下,什么。”
话音,落下,姜小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司马懿,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他,的,眼中,那,股,盘踞了,一生的,权欲之火,慢慢地,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平静。
### **史笔与民心
从,那天起,司马懿,变了。
他,不再,热衷于,朝堂,的,争斗。他,将,大权,交给了,司马师,自己,则,退居,幕后,成了一名,真正的,“太傅”。
他,召集,了,当世,最,有,学问的,学者,开始,编修,一部,巨着——《三国志》。
他,亲自,审阅,每一个,字。他,要求,史官,必须,秉笔,直书。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敌人,都,要,得到,一个,公正,的,评价。
当,史官,写到,姜小伍,时,却,犯了,难。
“太傅,这,姜小伍先生,来历,不明,去向,不知。该,如何,落笔?”
司马懿,沉默了,许久。
他,拿起,笔,在,那,片,空白,的,竹简上,写下了,一行,字。
“姜小伍,字‘归心’。其人,如,风,如,影,来去,无踪。然,其,功,在,社稷,其,德,在,民心。非,王,非,侯,却,为,这,乱世,画上,了,一个,真正的,句号。其,事,不可考,其,名,不可书。只,可,记于,口,传于,心,是为,‘无名英雄’。”
除了,编修,史书,司马懿,还,大力,推行,各种,利民,政策。
他,下令,开凿,了,数条,运河,连接,了,黄河,和,淮河,让,北方的,粮食,可以,源源不断地,运往,南方。
他,设立了,“义仓”,在,丰年,收购,粮食,在,灾年,开仓,放粮,使得,魏国,再,无,大规模的,饥荒。
他,还,减免了,大量的,赋税,鼓励,百姓,开垦,荒地,使得,魏国,的,人口,和,生产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他,用,他,最后的,生命,去,弥补,他,前半生,因为,权谋,而,犯下的,罪孽。
他,不再,是,那个,“鹰视狼顾”的,权臣。
他,成了一个,真正的,治国之能臣。
### **尾声:历史的尘埃
数年后,司马懿,病逝。
他,临终前,将,司马师,和,司马昭,叫到,床前。
“我,死后,你们,可以,做,你们,想,做的,任何事。但,你们,要,记住,一点。”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才是,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你们,可以,夺,走,皇帝,的,位子,但,你们,永远,也,夺不走,百姓,的,心。”
司马师,和,司马昭,跪在地上,含泪,应允。
司马懿,死后,司马氏,果然,取代了,曹魏,建立了,晋朝。
但,正如,姜小伍,所,预言的,这个,由,权谋,和,篡夺,建立,的,王朝,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内乱,和,腐朽。
它,统一了,天下,却,也,带来了,一个,更,黑暗,的,时代——“八王之乱”,和,“五胡乱华”。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从不,为,任何人,停留。
在,洛阳,的,一角,那家,名为,“汉中家味”的,饭馆,依旧,在,营业。
只是,当年的,英雄,早已,作古。
只有,那,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汉中食记》,还,静静地,放在,柜台上。
一个,老者,抱着,孙儿,指着,书,上的,一个,名字,说道:
“孩子,你看,这个,叫,姜小伍的,人,是,一个,很,厉害,的,英雄。他,没有,留下,一兵,一卒,也没有,留下,一寸,土地。但他,留下,了,一些,比,那些,东西,都,更,宝贵的,东西。”
“是什么,呀,爷爷?”
“是,一碗,热腾腾的,面皮,是,一顿,暖洋洋的,火锅,是,这,人间,最,朴实,也,最,动人的,烟火气。”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那本,泛黄的,书页上。
那,上面,记录的,不是,一个,时代的,兴衰。
而,是,一群,人,如何,在,一个,乱世中,努力,去,寻找,和,创造,幸福的,故事。
这,或许,就是,历史,的,最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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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