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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一年,许都。
魏王曹操的宫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宏伟,也更加空旷。天下,已经没有了对手。但曹操的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孤独。
“先生,孤总觉得,这天下,太安静了。”曹操在铜雀台的顶端,对姜小伍说道,“安静得,让孤,感到害怕。”
姜小伍站在他身旁,俯瞰着下方,那座,被无数军队,和,密探,所,层层守护的,都城。
“主公,您害怕的,不是安静。您害怕的,是那些,您看不见的,人心。”
“不错!”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袁绍虽死,但其河北旧部,仍心念故主。袁术已亡,但江南士族,仍视我为汉贼。孙权、刘表、刘璋……这些,被孤,击败的,枭雄们,他们的名字,就像,一根根,刺,扎在,孤的心头。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总有人,会打着,他们的旗号,起来作乱!”
“主公,是想……”
“孤要他们,全都,来到许都!”曹操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孤要让他们,亲眼看着,孤,是如何,君临天下的!孤要让他们,成为,孤的,阶下囚!”
这是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决定。将,所有,已经被击败的,诸侯,全都,抓到,首都,来,软禁。这,无异于,将,所有,潜在的,火种,都,收集到,一起。
但,姜小伍,却,点了点头。
“主公英明。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斩草除根。”
### **最后的“诸侯会盟”
数月之内,一幕幕,荒诞的,戏剧,在,华夏大地上演。
被,软禁于,江东的,孙权,被,“请”到了,许都。
早已,病入膏肓的,刘表,被,用担架,抬进了,许都。
投降后,被,封为,益州牧的,刘璋,也被,“征召”入京。
甚至,连,早已,病死的,袁绍,和,袁术的,灵位,以及,他们的,儿子,都被,“请”到了,许都。
许都城内,出现了一座,特殊的,府邸——“归心府”。
这里,关押着,大汉王朝,最后,一批,真正的,统治者。
孙权,每日,在,府中,对,江南的方向,长吁短叹。
刘表,在,病榻上,听着,窗外的,风声,老泪纵横。
刘璋,则,沉迷于,酒色,用,麻痹,来,忘记,自己,亡国之君的,身份。
他们,像,一群,被,拔了,牙的,老虎,被,关在,一个,华丽的,笼子里,供人,观赏。
曹操,时常,会,来到,“归心府”,与,他们,“饮宴”。
在宴会上,他会,高谈阔论,讲述,自己,是如何,击败,他们的。他会,赏赐,他们,大量的,金银,和,美女,然后,欣赏,他们,那,强颜欢笑,又,充满,屈辱的,表情。
这,是,他,胜利的,炫耀。也是,他,对他们,最后的,凌辱。
### **河内司马,鬼才不出
解决了,这些,明面上的,敌人之后,姜小伍,对,曹操,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主公,如今,天下,已无,能与之,争锋的,英雄。但,英雄,会,老去,会,死去。而,一种,更,可怕的东西,却,会,传承下去。”
“先生,是指……”
“智慧。”姜小伍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主公,您,可曾,听说过,河内,司马氏?”
“司马懿?”曹操,皱起了,眉头,“孤,听说过此人。据说,他有,‘鹰视狼顾’之相,乃,‘冢虎’。曾,数次,征辟,他,都,以,风痹,为由,拒绝出仕。”
“主公,一个,能,忍辱负重,到,这种地步的,人,要么,是,真正的,懦夫。要么,就是,一个,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有,耐心的,野心家。”姜小伍,缓缓说道,“而,我,倾向于,后者。”
“那,依,先生之见?”
“请他,出山。”姜小伍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用,我们,请,诸葛亮,的,方式。”
“放火烧山?”
“不。”姜小伍,摇了摇头,“对付,卧龙,要用,‘烈火’。对付,冢虎,则,要用,‘温水’。”
### **温火慢炖,请君入瓮
河内,温县。
司马懿,正,在家中,读书。他,虽然,身患,“风痹”,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人,都,更加,锐利。
突然,家仆,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他们说,是,奉了,魏王之命,来,为我们家,修,房子的!”
司马懿,心中,一凛。
他,走出,房门,看到,自家的,庭院,已经被,无数的,工匠,和,士兵,所,占据。他们,正在,热火朝天地,为他,扩建,豪宅。
为首的,一名,官员,见到,司马懿,立刻,上前行礼。
“司马先生,魏王,听闻,先生,德才兼备,却,居住于,陋室,心中,甚是,不忍。特命,下官,为先生,修建,一座,新府。望,先生,笑纳。”
司马懿,看着,那,拔地而起的,亭台楼阁,看着,那些,被,“请”来,为他,服务的,仆人,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米粮,和,布匹,他,知道,曹操,来了。
这一次,不是,用,刀剑,来,逼他。而是,用,一种,更,温柔,也更,残忍的,方式。
曹操,在,用,整个,司马家族的,荣华富贵,来,绑架他。
他,若,拒绝,就是,不识,抬举,就是,与,整个,魏国,为敌。他的,家族,也会,因此,而,蒙羞。
他,若,接受,就,等于,接受了,曹操的,“好意”。就,等于,承认,自己是,曹操,的人。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礼物”。
司马懿,沉默了。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请,转告,魏王。”司马懿,缓缓地说道,“司马懿,感激,不尽。待,府邸,建成之日,便,是我,出山,之时。”
### **鬼才问鬼才
数月后,一座,富丽堂皇的,司马府,在,河内,落成。
司马懿,也,信守,承诺,来到了,许都。
曹操,在,铜雀台,单独,接见了他。
“司马仲达,孤,等了,你,很久了。”曹操,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深邃,气质,内敛的,年轻人,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臣,司马懿,拜见,魏王。”司马懿,跪在地上,谦卑,有礼。
“仲达,孤,想,问你,一个问题。”曹操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告诉,孤,你,有,没有,造反的,心?”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这,是一个,必死的,问题。
无论,他,回答,“有”,还是,“没有”,都是,死路一条。
说,“有”,是,自寻死路。
说,“没有”,是,欺君之罪。
司马懿,抬起头,看着,高坐于,王座之上的,曹操,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的,姜小伍。
他,知道,这是,曹操,给他的,最后的,考验。
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缓缓地,开口了。
“回,魏王。”
“臣,不知,何为,‘造反’。”
“若,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魏王,乃,圣君。臣,辅佐,圣君,开创,万世,基业,此,为,‘忠’。”
“若,天下,百姓,民不聊生,烽烟,四起,魏王,为,暴君。臣,替天行道,拯救,苍生,此,亦,为,‘忠’。”
“所以,臣,的,心中,没有,‘造反’。只有,‘忠’。”
“忠于,天下,忠于,百姓,忠于,我,心中,的,道义。”
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将,问题,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面。
曹操,听完,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忠于,天下!好一个,司马仲达!”
他,走下,王座,亲自,扶起,司马懿。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孤的,身边。孤,想,看看,你,心中的,‘道义’,究竟是,什么样子。”
司马懿,躬身,称“是”。
当他,抬起头时,他的,目光,与,姜小伍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两个,来自,不同,时空的,灵魂,在这一刻,仿佛,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熟悉的,东西。
那是,一种,对,智慧,的,欣赏,也是一种,对,对手,的,警惕。
他们都,知道,从,今天起,这个,天下,的,棋局,变得,更加,复杂了。
因为,棋盘上,又,多了一颗,谁,也无法,预测其,动向的,棋子。
而,这盘棋,的,最终,结局,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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