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血色的剑域光罩笼罩擂台,细密的剑影纹路在光罩内壁流转,发出“嗡嗡”的轻鸣。赵天雄刚冲进光罩,就感觉双脚像是陷进了泥沼,原本灵动的身形瞬间滞涩,握着厚背大刀的手也沉重了三分——这就是剑域的压制?比传闻中恐怖十倍不止!
“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伎俩!看我破了你!”赵天雄恼羞成怒,丹田内的筑基巅峰真气疯狂运转,土黄色的真气包裹住大刀,刀身瞬间暴涨三尺,带着“裂山”之势劈向李无桀——这是赵家的绝学“裂山刀”,能劈开筑基后期的护体罡气,寻常弟子挨上一刀就得筋骨尽断!
“小心!”看台上的墨尘子下意识喊出声,虽然知道李无桀有剑域加持,但赵天雄这一刀的威力实在太惊人,连空气都被劈得发出“呜呜”的悲鸣。吴长老也皱紧眉头:“赵天雄疯了!这刀要是劈实了,就算有剑域也得受重伤!”
可李无桀却站在原地没动。在剑域里,他的感知被放大了十倍,赵天雄大刀的轨迹、真气的流动、甚至刀势的薄弱点,都像地图似的清晰印在他脑海里。“裂山刀?徒有其名。”李无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到大刀距离他头顶只有三尺时,才缓缓抬起青锋剑。
青锋剑没有灌注多少真气,只是借着剑域的加持,轻轻往斜上方一挑——剑尖精准地磕在厚背大刀的刀脊凹槽处,那是“裂山刀”真气流转的关键节点!
“铛!”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盖过了刀风的呼啸。赵天雄只觉得一股刁钻的力道顺着刀身传来,原本凝聚的土黄色真气瞬间紊乱,大刀“哐当”一声偏离轨迹,劈在擂台上的青石砖上,激起漫天碎石。擂台被劈出一道半尺深的裂痕,可李无桀连衣角都没动一下。
“怎么可能?!”赵天雄眼睛瞪得溜圆,手腕发麻,连握刀的力气都快没了。他这一刀用了八成力,就算是筑基巅峰的修士也得正面硬接,李无桀竟然只用一剑就卸了他的力道,还打乱了他的真气运转!
“在我的域里,你的招式破绽百出。”李无桀的声音在剑域里回荡,带着淡淡的威严。他右脚轻轻一踏,借着剑域的速度加持,身形化作一道淡金色残影,瞬间出现在赵天雄身侧,青锋剑贴着他的护体罡气划过,带起一串火星。
赵天雄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收刀回防。可他的速度在剑域里慢了三成,刚转过身,就感觉脖子一凉——青锋剑的剑尖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剑身上的淡血色剑势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你……你敢杀我?我是赵家族长!”赵天雄声音发颤,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他能感觉到,只要李无桀手腕轻轻一动,他的喉咙就会被刺穿,筑基巅峰的修为在这把剑面前,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李无桀眼神冰冷如霜:“杀你?脏了我的剑。”他手腕一翻,青锋剑收回,却在赵天雄的肩膀上轻轻一点。淡血色的剑势顺着指尖涌入,赵天雄只觉得肩膀一麻,整个右臂的真气都被封住了,厚背大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噗通!”赵天雄双腿一软,瘫坐在擂台上,脸色惨白如纸。他终于明白,自己和李无桀的差距不是修为,而是次元级的碾压——炼气后期能在剑域里轻松制服筑基巅峰,这要是说出去,谁能相信?
剑域缓缓消散,李无桀收起青锋剑,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的赵天雄:“赵家三番五次暗算我,绑架沈飞表妹,勾结柳家搞阴谋。今天饶你一命,回去告诉赵家,再敢招惹我,我掀了你们赵家的祖坟!”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赵天雄连滚带爬地磕头,哪里还有半分族长的威严。台下赵家的管事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扶都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天雄狼狈地爬下擂台,灰溜溜地跑出了演武场。
演武场安静了足足三息,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李师兄牛逼!炼气后期干翻筑基巅峰!”
“剑域太恐怖了!赵天雄连一招都撑不住!”
王二和刘老三抱着哭成一团,王二挥舞着断旗跳上跳下:“我就知道李大哥能赢!十两银子到手了!哈哈哈!”刘老三也激动得语无伦次:“李大哥是冠军!咱们外门的冠军!”
看台上的长老们也炸开了锅。玄尘长老捋着胡须的手都在抖:“域!这就是域的威力啊!炼气期就能压制筑基巅峰,此子将来必成大器!”宗主站在高台中央,放声大笑:“好!好一个李无桀!我青云宗终于出了个绝世天才!”
墨尘子背着手站在一旁,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却还故作严肃地对身边的萧长老说:“你看,我早说这孩子悟性高,没给我丢脸吧?”萧长老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老墨,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装什么装!”
柳如烟站在擂台边,看着被弟子们簇拥的李无桀,眼神里满是敬畏和释然。她之前还因为家族的逼迫而纠结,现在才明白,和李无桀这样的天才相比,家族的威胁根本不值一提。吴长老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灰心,你输给这样的对手,不丢人。”
“弟子明白。”柳如烟点了点头,看着李无桀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敬佩,“李师弟的剑道天赋,弟子望尘莫及。”
裁判长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走上擂台,高举双手喊道:“我宣布!青云宗外门大比决赛,李无桀胜!本届外门大比,冠军——李无桀!”
“冠军!冠军!”欢呼声再次掀起高潮,弟子们举着旗帜、挥舞着衣物,把演武场的气氛推向了顶点。几个外门弟子抬着一张木椅冲上台,不由分说地把李无桀架上去,抬着他绕着演武场游行,嘴里喊着“李师兄威武”的口号。
李无桀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围欢呼的弟子,心里也泛起一丝热流。从刚入宗门被赵虎欺负,到击败周岩、识破赵家阴谋,再到凝聚剑域击败赵天雄,这一路的艰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荣耀。他看向剑堂的方向,墨尘子正对着他点头微笑,眼神里满是骄傲。
游行到主席台下方时,宗主亲自走下来,递给李无桀一个锦盒和一枚金色的令牌。“无桀,这是冠军奖励。”宗主的声音洪亮,传遍整个演武场,“锦盒里是三枚‘筑基丹’和一本《青云剑诀》,金色令牌是‘剑冢’的准入令,三个月后,你可以进入剑冢挑选一把趁手的宝剑!”
“剑冢!是宗门珍藏历代名剑的剑冢啊!”台下弟子惊呼起来,“只有内门核心弟子才有机会进去,李师兄刚赢了外门冠军就有资格,太牛了!”
李无桀接过锦盒和令牌,心里一动——剑冢?慕寒烟之前提过,她的佩剑“寒烟剑”就藏在青云宗的剑冢里,难道这就是获取寒烟剑的机会?他对着宗主拱手:“多谢宗主!”
宗主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好好修炼,三个月后的内门考核,我希望能在核心弟子的名单里看到你的名字。墨尘子,你可要好好教导他,别浪费了这天赋!”
“弟子遵命!”墨尘子连忙拱手,眼里的骄傲都快溢出来了。
游行结束后,李无桀刚回到小院,就被弟子们围得水泄不通。外门的弟子送来了水果和伤药,内门的弟子也纷纷过来结交,连之前看不起他的几个内门天才,都态度恭敬地递上了拜帖。
“李师兄,我是内门的张昊,这是我家传的‘聚气符’,送给您!”
“李师兄,我是药堂的弟子,这瓶‘清心丹’能稳定剑意,您收下!”
王二和刘老三站在一旁,挺胸抬头,像两个小管家似的帮李无桀收着礼物:“都排队!一个个来!李大哥刚打完比赛,需要休息!”
直到天黑,弟子们才渐渐散去。李无桀坐在石凳上,打开宗主给的锦盒——三枚圆润的筑基丹散发着浓郁的药香,《青云剑诀》的封皮是金色的,一看就是珍品。而那枚金色令牌上刻着“剑冢”二字,隐隐有剑气萦绕。
“李大哥,你现在可是咱们青云宗的名人了!”王二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刚才我去打饭,厨房的师傅都给我多打了两块肉,说沾你的光!”
刘老三也凑过来:“听说柳师妹的父亲亲自来给她道歉了,还把柳家的掌控权给了她,说是多亏了你点醒她!”
李无桀愣了一下,随即释然。柳如烟本质不坏,只是被家族束缚,这次输给自己,反而让她摆脱了家族的控制,也算是一件好事。他收起锦盒,看向窗外的夜空——剑冢、筑基丹、内门考核,接下来的路,只会更精彩。
而他不知道的是,李无桀的名字,已经不仅仅在青云宗流传。当天晚上,他炼气后期凝聚剑域、击败筑基巅峰赵天雄的消息,就通过宗门的传讯符传到了其他宗门。天剑宗总坛的一间密室里,一个白发老者看着传讯符上的内容,眼睛一亮:“青云宗出了个妖孽?炼气期剑域雏形?有意思,真有意思……”
第二天一早,李无桀的名声就传遍了整个天剑宗辖区。周边的小宗门都知道,青云宗有个叫李无桀的弟子,炼气后期就能吊打筑基巅峰,还凝聚了传说中的剑域雏形。不少小宗门的宗主都派人来青云宗,想和李无桀结交。
墨尘子特意来找李无桀,笑着说:“你现在可是香饽饽了!宗主刚才还跟我说,想让你代表青云宗参加三个月后的‘宗门大比’,和其他宗门的天才较量较量。”
“宗门大比?”李无桀眼睛一亮。他正好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和其他宗门的天才交手,说不定能让剑域彻底成型。
“没错。”墨尘子点头,“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通过内门考核,成为核心弟子。还有剑冢,里面不仅有宝剑,还有历代剑修的剑意传承,对你凝聚完整剑域有很大帮助。”
李无桀握紧了拳头。内门考核、剑冢、宗门大比,每一个都是提升实力的机会。他能感觉到,自己距离筑基期只有一步之遥,只要服用筑基丹,再加上剑冢的传承,说不定能一举突破到筑基期,让剑域彻底成型!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青云宗的山峰上。李无桀握着青锋剑,站在小院的空地上,缓缓展开剑意。淡金色的真气萦绕周身,隐隐有淡血色的剑影浮现——他的剑域雏形虽然还不稳定,但已经能随心操控。
“外门大比,冠军!”李无桀低声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自信。他抬起头,看向天剑宗总坛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剑。
李无桀之名,已经响彻天剑宗!而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