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厢里,甜宝也没太安分过,时不时往各个车厢送好吃的和稀奇物,这个旅行也不寂寞。
护卫阿夜走进太上皇的车厢禀报“主子,前面是凌王的封地——安睦洲,要不要去通报一下。”
老皇帝说道“不用,身为皇家血脉,这个都不知道,就不配做我的皇儿!”
“是”阿夜骑着马走到最前面,威武的气势把路边的人,都吓得往旁边靠靠,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谁。
安睦洲是太上皇的第六个儿子,他是秦贵妃所生,皇后病逝,最好的上位者就是秦贵妃了,可当时的太上皇还在处于丧妻之痛中,并没有立后的打算,不过秦贵妃并没有介议,她还把皇后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放在身边养了十年,也就是说平安帝最小,在秦贵妃身边待到了十岁。
太上皇为了安抚秦贵妃,把最大的安睦洲赐给了她的儿子——六皇子,封号凌王。
秦贵妃也跟着凌王去了安睦洲。
城门口已经戒严,安睦洲的官员在凌王的带领下都站在城门口等待,凌王年纪跟平安帝同岁,月份上平安帝要大凌王三个月,所以平安帝也算是吃了秦贵妃的奶长大的。
秦贵妃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凌王的身边,寒鸦掠过灰蒙蒙的天际,安睦洲城门外寒风卷着枯叶打转。秦贵妃一袭月白绣银丝长裙,外罩暗紫貂裘披风,素手拢紧领口抵御寒意。她已届四十,肌肤却依旧白皙细腻,下颌线柔和精致,若非那双含着淡淡疏离的眼眸中藏着阅尽世事的沉静,旁人定当以为是哪位初入宫闱的年轻嫔妃。城门高耸入云,她望着官道尽头,每一次风吹过衣袂的声响,都像是在叩问归期,将四十岁女子的孤寂与牵挂,揉进了苍茫暮色里。
远远的就听到马蹄声和车轮声,秦贵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声音来的地方,就见带头的护卫骑着高头大马,威严的过来,后面的马车紧跟后面,秦贵妃的心又快提到嗓子眼了。心里默念“皇上!”
秦贵妃望着渐近的队伍,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眼中的疏离渐渐被温柔取代。年轻时的执念早已在岁月中沉淀,她不再奢求后宫的荣宠,也不再纠结他是否知晓自己的心意。当年选择随凌王来到封地,便是想给自己一份清净,也给他一份自在。如今再见,她更在意的是他的身体,是他这些年是否过得舒心。她轻轻抚平披风上的褶皱,调整好神色,准备以最从容的姿态迎接他。毕竟,他们早已不是当年的少男少女,岁月给了他们距离,也给了他们释然——能再见到他一面,能亲眼确认他安好,对她而言,便已是最好的结局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的咯吱声后缓缓停稳。车夫动作麻利地架好雕花木凳,苏公公早已躬身候在车旁,小心翼翼地扶着太上皇的手臂,生怕这位老祖宗有半分闪失。
身后的王公侯却没这般讲究,只见他撩起衣袍,纵身一跃便稳稳落在地上,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年过半百的人。太上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回头,故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个老匹夫!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毛毛躁躁,万一磕着碰着,有你好受的!”
王公侯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语气里满是不服老的傲气:“老皇帝,我这叫老当益壮!别说这点高度,就是再上战场杀他几万敌兵,我也不在话下!”
甜宝蹦蹦跳跳地走下马车,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龙炫早已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空间,他向来不喜这种人多热闹的场合。田朗和田宇则紧随其后,身姿挺拔,时刻保持着警惕。
看到太上皇现身,凌王与秦贵妃默契地向前一步,齐齐跪地,身后的官员也紧随其后,黑压压跪了一片,齐声高呼:“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上皇摆了摆手,他此次出行本就是为了游玩散心,并非正式巡幸,不必讲究太多繁文缛节。“起来吧,都起来吧!”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最终落在了秦贵妃身上。
秦贵妃缓缓起身,又恭敬地福身半蹲,声音温婉得体:“臣妾秦氏参见太上皇!太上皇驾临封地,臣妾不胜惶恐,已备下膳食,恭迎圣驾。愿太上皇圣躬安健,万事顺遂!”
太上皇连忙上前一步扶起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怜惜:“爱妃,这些年在封地,辛苦你了。”
“儿臣凌王参见父皇太上皇!”凌王也上前拱手行礼,“父皇圣驾亲临安睦洲,儿臣有失远迎,望父皇恕罪!愿父皇龙体康泰,福寿绵长!”
太上皇笑着朝他摆了摆手:“好好好!一路劳顿,回府再细说吧。”
甜宝连忙拉着田朗和田宇上前见礼,脆生生地喊道:“参见太妃奶奶,参见皇叔!”
秦贵妃听到“奶奶”二字,眼中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目光落在甜宝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乖孩子,快起来,莫要多礼。叫我奶奶,你们可是平安帝的孩子?”
“正是!”甜宝、田朗和田宇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清脆响亮。
凌王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甜宝,笑着点头:“你便是我们皇家唯一的小公主吧?果然生得娇俏可人,跟你娘年轻时一模一样,也难怪你皇爷爷这般疼你。我倒是盼着你皇嫂也能给我生个闺女,可惜啊,生了一群萝卜头!”
“一群萝卜头?”甜宝眼睛瞪得更大,满是好奇地追问道,“皇叔,‘一群’是多少呀?我怎么没见到皇嫂,还有我的那些堂弟堂哥们呢?”
她的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少年骑着骏马,英姿飒爽地朝这边飞奔而来。为首的少年猛地勒住缰绳,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随后稳稳落地。他利落地下了马,后面四个少年也紧随其后,一个个动作矫健,眼神中满是少年人的朝气。算下来正好五个,最小的那个年纪与甜宝不相上下。
甜宝看着他们,心里默默嘀咕:我的大伯小叔们可真能生,还全是男孩!
五个少年快步走到太上皇面前,单膝跪地,齐声喊道:“皇孙参见皇爷爷!”
太上皇看着眼前这五个虎头虎脑的孙儿,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开来,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连连说道:“好!好!都快起来,让皇爷爷看看!”
甜宝和田朗田宇也上前与他们互相见礼。五个少年一见到甜宝,顿时眼前一亮,纷纷围了上来,语气中满是欣喜:“你就是甜宝妹妹吧?太好了!我们终于见到妹妹了!要是母亲这次生的也是个妹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