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你过来了。”
在王耀辉几人的簇拥下，李凡走进了观影大厅。
而他也看到了叶筱筱口中的大电视。
那就不是电视，而是大银幕。
首都台这是把选手宿舍的大厅，打造成影院了。
张涛、刘敏、王洛尹，以及李凡第一次见到的，四个导师的最后一位，谢俊辉。
已经都入座了。
都是中间位置，不会离屏幕太近，也不会太远的观影c位。
在他们后一排，便是叶筱筱、突破乐队的位置，以及给他预留的座位。
外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他们，见李凡走进来，张涛不由得向他招手打了声招呼。
“张哥和刘姐等会儿都有献唱吧！可是很期待你们的演唱效果。”
“老师，那我们呢？我们的歌待会儿也会演唱，你就没有什么表示的吗？”
没等张涛和刘敏回应，王耀辉几人已经先一步开口。
他们好不容易把新歌藏到现在，可不就是要把李凡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然后给他一个大惊喜嘛！
可进来这么久，都没见他表示一下好奇。
几人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哦？原来你们也有新歌要唱啊！你们不说我都忘了你们也是参赛选手了。”
“老师你太不重视我们了，我们好伤心。”
“这句话我也想送还给你们。
你们把老师瞒得太苦了，我也好伤心。”
“够了哈你们，别在这耍宝了，没来由让大伙儿看了笑话。”
叶筱筱忙把李凡拉到座位上，站成一堆，更惹人眼球。
“想让我猜猜你们新歌的名字吗？”
看到王耀辉等人坐下后，依旧对他有着期盼。
李凡不由得有些好笑。
随即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虽然没有真正听过几人创作的新歌。
但上次探班，他其实有听到一点旋律。
以他的记忆力，再加上其他人对这首歌的评价，想要确定突破乐队的新歌是哪一首，不要太简单。
但这个简单是对他自己而言的。
在别人眼中，他完全不可能知道他们的新歌相关。
这时候听到他提议要猜歌名，大家的兴致也被勾了起来。
“好呀好呀，老师要我们给你点提示吗？”王耀辉不由得激动道。
还打算给他降低点难度。
“不用。”李凡大手一挥，轻笑道，“就你们肚子里那点伎俩，我随随便便就看透了。”
见他们揶揄的表情，李凡则更加鄙夷一笑。
“不信吗？那就听好了，你们新歌的名字，是不是叫做cc。”
“老师，装不下去了吧，我们的新歌才不叫这个名字……”
王耀辉话音未落，便直接愣住了。
因为李凡已经哼唱出了他们新歌的一部分旋律。
那曲调一点差错都没有。
他发誓，自己真的没有向他提前暴露过新歌的内容。
几个小伙伴，仿佛见了鬼一般对视了一眼。
“李老师这是神仙吗？看王耀辉几人的神色，他们之前肯定没有泄露过这首歌的内容。”
刘敏都有些被李凡的表现震撼到，带点惊诧地小声感叹了一句。
“李老师戏弄小朋友呢，这是把你也诓到了？”张涛却是忍不住轻笑道。
见刘敏还是疑惑，才又解释了一句。
“上次李老师来探班，可是先去的突破乐队宿舍。
以李老师的才华，能被他听到一星半点的曲调，怕是就能给彻底记住。
他现在哼唱的，大概率就是那天在他们宿舍门外听到的。”
张涛并不知道李凡开着挂，只是强行按自己的想法在解释眼前的一幕罢了。
不过，排除掉开挂的选项，他的这个解释还是非常合理的。
被他一说，刘敏也恍然大悟。
“老师，你好鸡贼！”
大家座位离得近，所以张涛和刘敏的对话，王耀辉几人也听到了。
他们也认定了这就是真相。
对此，李凡并没有辩解，毕竟张涛说的虽非全部事实，但也说中了一部分。
他确实是在那次探班，听到了部分旋律。
也是因此确认了他们这首新歌的内容。
只不过他确认的是整首新歌的全部内容，而非这一部分曲调而已。
但真要在这里把整首歌唱出来，那就太吓人了。
他之所以只是哼唱旋律，原本也是打算用这样的借口糊弄一下而已。
现在有张涛替他解释，也省得他浪费口水了。
“这不叫鸡贼，这叫老师的智慧。”
李凡轻笑道。
“应该跟你们要点彩头才对，现在就算了，便宜你们几个了。”
“你这样的创作人，和几个小家伙这么较真，不怕掉价吗？”
原本就是他们内部人员的玩笑而已，却没想到，他们自己都没较真，反而有别人先较真起来了。
说话的正是李凡第一次见到的，四位导师的最后一位。
来自秃鹰波可曼音乐学院的谢俊辉教授。
“谢教授，你常年居住在国外，可能不太了解东古年轻人之间的玩笑话，他们这只是在闹着玩而已。”
“闹着玩？这就是东古知名创作人对待音乐的态度吗？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东古的原创人还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情况。”
“谢教授，过了哈，你既然已经入了外籍，这些年又都在国外居住，东古什么情况，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得清楚。
未知全貌，劝你不要过于武断。
你也是知名创作人了，得对你说的话负责。”
王洛尹忍不住出声制止道。
这些日子的节目录制，他与谢俊辉关系其实还不错。
他们两个，一个是布列皇庭音乐学院的教授。
一个是秃鹰波可曼音乐学院的教授。
都是世界知名音乐学院出身，又都是创作人。
平时有着不少的共同话题。
对方的创作才华，王洛尹是认可的。
然而，今天谢俊辉的这番表现，却让王洛尹大为皱眉。
他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对东古的蔑视之意？
难怪除了节目录制，很少见他会和大家待在一起。
原以为是不习惯这种集体生活，现在才知道，他根本就是看不起国内的音乐人。
之前能和他说上话，怕也是冲着他布列音乐教授这层身份的缘故。
所以，在首期节目录制之后，当主持人宣布他将回归东古之后，这家伙对他的态度才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你才应该好好想想，等节目播出之后，你在布列这些年奋斗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王洛尹冷哼道，“你现在，站的是东古的土地，你参加的是东古的节目。
说好听点，你是受邀而来的导师。
但已经参与过一期节目的录制，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导师，和观众并无太大差别。
这是展现选手们自身才华的舞台。
我们做好见证人就够了。
你不想干，把违约金交够了，大门在那，随你出去。”
没想到王洛尹会这么刚，一番言论下来，不由得赢得了一阵喝彩。
谢俊辉则是被怼得脸色难看。
然而却是没有了任何言语。
不是他付不起违约金，而是，他现在不能离开。
这一次回东古参与这个节目，只是他用来遮掩真实目的的伪装。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李凡，谢俊辉深深吸了口气，决定装聋作哑。
而他这种认怂的表现，当即又迎来了一片嘘声。
就连被他选中的选手，也有人夹杂在人群中对他表示不屑。
王洛尹说的没错。
这个节目，导师不过是多掌握一点评分的观众罢了。
所有的创作都是选手自己进行的。
他们并不需要委曲求全。
而且和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相比，输掉一个节目根本不算什么。
“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病？”
话都被王洛尹抢着说完了，直到这会儿李凡这个被针对的当事人才悠悠开口。
“把矛头挑起来，又没本事撂担子，这不是纯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不如继续保持自己的虚伪面孔。
赚钱嘛，不寒碜。”
“哈哈，还是李老师一针见血。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都撕破脸了，王洛尹也没想着给谢俊辉留脸。
而且他总觉得这家伙没那么厚的脸皮，应该不抗造才对。
但气氛都到这了，却仍旧赖着不走，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只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愣是想当鹌鹑，把周围的嘲讽当听不见。
他们还真拿他没辙。
别人不接招，后续没了输出对象。
再加上时间也接近节目开播。
几人最后也只能不再去管他了。
“节目开始了，都把情绪收一收，别因为不相干的人，影响了看节目的好心情。”
最后的一击，是由叶筱筱发出的。
敢在她面前针对李凡，不知道上个给李凡甩脸的，他们文工团的办公室主任，到现在她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过。
要不是对方确实只是对事不对人，说不定她早就申请外调其他文工团去了。
之前朝谢俊辉开火的都是王洛尹、李凡这样身份的人。
话虽难听，但因为是他们说出，没来由还给了对方一定的身份地位。
不是谁都能被他们这样的顶级创作人怼的。
但换了叶筱筱来说这些话，情况就不同了。
虽然她也是初具名气，但确实没法和李凡他们相提并论。
再加上，她在这个节目里，是选手。
选手怼导师，这真是把谢俊辉的脸，丢在地板上踩几脚还嫌不够，还要来回碾一碾。
谢俊辉差点就破大防，想不顾一切甩脸离开。
最终，牙龈都快咬出血了，才生生咽下这口气。
他不由得在心中也有些质疑自己。
是不是真是脑子有大病。
明知道自己得借着这份工作遮掩，为什么还要站出来惹来群嘲。
真是自作孽啊！
他在这边咬碎牙齿咽肚里，而李凡则是忍不住给了叶筱筱一个大拇指。
后者则是傲娇地一笑。
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被公司雪藏，没背景没资源，差点连基本生活都难以维持的落魄十八线歌手了。
如今她的身边有他，身后有公司，自己还有点名气有点成就。
一个外国教授算什么，敢针对李凡，秃鹰国主来了，她都敢怼过去。
不说了，时间来到晚上八点，【东古好歌曲】首期节目，终于迎来了开播时刻。
虽然是首届首期，没有观众基础。
但冲着它在首都一台的八点黄金档开播，收视人数就少不了。
随着主持人上台致辞，大家分散的注意力，渐渐聚焦向了节目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