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的余温还没散尽，叶凡掀开炉盖时，鼻尖先撞上一股浓郁的药香。
他伸手在炉内一探，九枚圆滚滚的凝王丹便落在了玉盘里，莹白的丹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浸了月光似的。
叶凡拿起一枚对着光看了看，指尖能感受到丹药传来的温润灵气 —— 这一炉的成色，比上次还要好。
可转念一想，自己修炼用不了这么多。
他现在刚突破到王境初期，一枚极品凝王丹足够支撑半个月的修炼，再留两枚上品备用，剩下的六枚上品凝王丹，放着也是浪费。
“不如换成贡献点，还能多买些紫心草和玄铁砂。” 叶凡摩挲着玉盘边缘，心里拿定了主意。
他没打算去宗门的官方交易场。
上次路过那地方时，黑压压的全是人，不管买什么都要登记，还得应付管事的盘问 —— 太招摇了，他现在不想惹麻烦。
琢磨了一会儿，叶凡摸出传讯玉符，先给赵铁柱发了条消息。
没过半柱香，玉符就亮了。
“叶凡师弟，你说你有凝王丹要卖？还是上品？” 赵铁柱的声音透过玉符传出来，带着点不敢信的惊讶。
“是，一共六枚，想在真传圈子里悄悄出了，价格比丹堂低两成，一枚 1200 贡献点。” 叶凡压低声音说。
“1200？！” 赵铁柱的声音又高了些，“丹堂那边卖 1500 还得排队，你这价格…… 行，我帮你问问！对了，要不要跟柳如烟师妹说一声？她人脉广，真传里不少人都跟她熟。”
叶凡想了想，点头：“麻烦赵师兄了，柳师妹那边也请你帮忙提一句，就说我这边有好货。”
挂了玉符，叶凡把六枚凝王丹装进锦盒，放在桌角。他靠在椅背上，原本以为消息得传个一两天才有人来，没成想刚过半个时辰，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叶师弟在吗？我是周明！”
叶凡开门，就见周明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传讯玉符，脸上带着急色：“赵师兄说你有上品凝王丹卖？是真的吗？我之前在丹堂排了半个月队，只买到两枚中品的，修炼效果差远了！”
叶凡把他让进屋，打开锦盒：“你看，都是上品，要是不信，你可以先感受下灵气。”
周明凑过去，指尖刚碰到丹药，眼睛就亮了：“是上品！绝对是上品！叶师弟，我要两枚！这是 2400 贡献点，你点点！” 他说着就从储物袋里掏出贡献点令牌，塞到叶凡手里。
叶凡刚收下，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 这次来了三个真传弟子，都是跟赵铁柱相熟的。
“叶师弟，我们听说你有凝王丹卖？”
“价格真的是 1200 一枚吗？能不能给我留一枚？”
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大的屋子瞬间热闹起来。
叶凡干脆把锦盒放在桌上：“一共六枚，先到先得，大家别急。”
这话刚落，几个人就围了上来。没一会儿，六枚凝王丹就被抢空了。
最后没抢到的那个弟子，还拉着叶凡的胳膊不放：“叶师弟，下次炼丹能不能跟我说一声？我多加 100 贡献点都行！”
叶凡笑着应下，送几人出门时，还能听见他们在走廊里讨论：“这丹药比丹堂的好太多了，回去我得赶紧试试！”
接下来的两天，叶凡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 “口碑效应”。
第一天买了丹药的周明，第二天一早就跑来找他，脸上满是兴奋：“叶师弟！你这丹药效果绝了！我昨晚炼化了一枚，修为直接涨了小半成，比丹堂的中品丹强三倍都不止！”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其他真传弟子耳朵里。
有人托柳如烟牵线，有人直接找到叶凡的住处，连内门弟子都听说了消息 —— 有个内门弟子托自己的真传师兄来问，愿不愿意加钱买一枚，说是突破王境就差这一步了。
叶凡没料到反响会这么热烈。
他看着桌案上堆着的贡献点令牌，干脆又架起了丹炉。
这次炼丹，他比上次更熟练，调整火候时也更精准。等到炉盖掀开，又是九枚凝王丹，其中两枚还泛着浅金色的光泽，接近极品的成色。
“留一枚极品、一枚上品自用，剩下七枚上品，加上上次没算错的话……” 叶凡数了数，“一共十枚，再卖一次。”
消息刚通过赵铁柱放出去，他的住处就被围了。
有个叫李奎的真传弟子，提前一个时辰就守在门口，见叶凡开门，立马递上令牌：“叶师兄，我要三枚！上次没抢到，这次我特意早来！”
还有人带了伴手礼 —— 一小袋刚采的灵果，笑着说：“叶师兄，往后炼丹要是缺人手，随时找我，我别的不行，劈柴扇火最拿手！”
十枚丹药，半个时辰就卖光了。
叶凡看着储物袋里的贡献点，算了算 —— 这两次卖丹药的钱，足够买二十份凝王丹的药材，还能剩下不少。
“这样下去，炼丹的药材就不用愁了。” 他心里松了口气，刚想收拾丹炉，传讯玉符却突然亮了。
是柳如烟发来的消息：“叶凡师弟，你最近卖丹药的事，好像被丹堂的人知道了，你注意点。”
叶凡皱了皱眉，心里咯噔一下。
他没多想，可另一边的丹堂里，已经炸开了锅。
丹堂的东侧药房里，几个弟子围着桌子，脸色都不太好看。
王浩是丹堂的核心弟子，平时靠炼凝王丹赚贡献点，每月最少能卖出去二十枚，日子过得很滋润。可这个月，他翻着账本，越看越上火。
“怎么回事？” 他把账本往桌上一拍，声音里满是怒气，“这个月找我预订凝王丹的人，少了一大半！之前跟我订了三枚的张师兄，刚才发消息说不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瘦高个弟子凑过来，压低声音：“浩哥，我打听了，是那个新来的真传弟子叶凡，在私下卖凝王丹。”
“叶凡？” 王浩皱起眉，“他一个刚入门的小子，还会炼丹？”
“何止会啊！” 另一个弟子插话说，“我听买过的人说，他卖的都是上品丹，偶尔还有接近极品的，价格还比我们低两成，只要 1200 贡献点！”
“1200？上品？” 王浩眼睛一瞪，满脸不信，“他怎么可能炼出这么多上品丹？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或者有特殊渠道！不然就凭他一个新人，炼丹术能比我们还高？”
“不管是运气还是渠道，再这么下去，我们的生意就全没了！” 瘦高个弟子急了，“我这个月才卖出去五枚，连买药材的钱都快不够了！”
“可不是嘛！” 有人附和，“我之前跟李师弟约好，他买我的丹药，我帮他找淬体草，现在他也去买叶凡的了，我这淬体草都白找了！”
不满的情绪像潮水似的，在几个人中间蔓延开来。
王浩攥紧了拳头，眼神沉了下来：“他这是抢我们的饭碗，还坏了宗门的规矩！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个办法治治他！”
“怎么治啊？他没去官方交易场，是私下卖的，长老们也管不着啊。” 有人嘀咕。
王浩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管不着？那我们就给他找点事做。他不是会炼丹吗？下次宗门炼丹考核，我们找几个师兄，跟他比一场，到时候让他出丑，看谁还敢买他的丹药！”
“这主意好！” 有人眼前一亮，“他一个新人，肯定比不过浩哥你！到时候让他知道，丹堂的弟子不是好惹的！”
几个人凑在一起，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注意到，门外有个路过的内门弟子，把他们的话听了个正着。
而此时的叶凡，还在收拾丹炉。
他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风波，已经在丹堂里悄悄酝酿好了。
丹堂的人，到底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他手里的丹药，还能顺利卖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