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虽然想今晚立刻就做成交易。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
准备一百匹布找驴车也得折腾好一会儿，便同意了柴玉冰的要求。
这个年代大家相对来讲都比较讲诚信。
所以她也没有主动提要求柴玉冰付定金。
等敲定完细节，柴玉冰跟秦惩继续溜达了起来。
刨去买布的钱，她还剩下不少。
彩电是不可能从这边买了，但是录像带可得多买一些回去。
由于里隆走私主要是靠港岛，所以录像带大多数都是港岛配音演员配好的中文配音。
少数国外电影是原版配音加繁体字字幕。
柴玉冰根本不挑，讲好价格，从十一一张录像带，讲到九块钱一张。
然后全部包圆。
里面有一些，她在过后几年也相继看过。
比如说《银翼杀手》、《E.t外星人》、《第一滴血》和两个人的车站之类的经典电影。
满满当当又塞了一大包，柴玉冰这才准备打道回府。
还是坐的来时的驴车。
回程的路，柴玉冰心情好的睡不着觉。
自言自语的嘟囔：“哎呀，该买的都差不多买完了，就差个大彩电了！”
秦惩听她嘟念，没忍住插话：“你这是打算要结婚？”
“我结什么婚结婚？我刚把婚退了没多久，别在我心情这么好的时候提这膈应人的事儿成不？”
秦惩有点好奇：“别啊，怎么退婚了？你没看上人家姑娘？”
“哼。”
柴玉冰哼了一声，随口说道：“人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不跟他拉倒留着过年啊？”
“那黄的对，三心二意的人要不得。”
柴玉冰坐在驴车边上，晃着发酸发胀的小腿：“可不是呗，哎呀，管他呢，我现在只想好好赚钱，赚钱使我快乐。”
秦惩冷笑一声：“你就是个财迷。”
“那咋啦？谁不喜欢钱啊？”
在前面赶驴车的男人听见两人对话，没忍住插嘴道：“当然喜欢咯，钱嘛，越多越好，人见人爱。”
“对咯~”
柴玉冰咯咯笑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秦惩的声音从安静的夜色中响起：“彩电，我可以帮你弄到。”
“啊？真的啊？你们部……部门还发彩电视票啊？”
秦惩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整理了一下放在板车上布兜子的形状。
拍了拍上面：“睡吧，估计回去的话差不多天也快亮了。”
柴玉冰本想说自己一点不困。
不过一想第二天还跟人家约了来拉布，怕是中间也没有休息时间。
于是也不客气，身子一歪躺了下去。
板车地方不小，柴玉冰翻了个身，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你也别熬了，能躺下咱俩，眯会儿。”
秦惩喉结动了一下。
撇过脸嗯了一声，背对着柴玉冰侧躺下来。
一时之间，乡间小路上只有驴蹄子踏在路上的哒哒声……
秦惩躺着躺着，只感觉自己后腰处攀过来一只细嫩白皙的胳膊。
那胳膊轻轻搭在他的腰窝，随着驴车的行驶一晃一晃的。
他忽然就觉得身上燥热的不行，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整个身体僵在那里不敢动，额角也冒出了汗。
秦惩二十六岁，并不是不知事的小孩。
对于自己身体出现的反应，他本能的觉得惊讶。
自己竟然对一个年轻小伙子……？
他心中恼怒自己的感触，一个翻身就要甩开搭在身上的胳膊。
只是刚坐起来，便看见柴玉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正眼波流转，双颊绯红的仰头望着自己。
那只不老实的手，借着月色摁在他的大腿内侧。
支撑着身体，让那双带着蛊惑的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
咚！
秦惩一个利落翻滚坐起身，手掌猛的撑在车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满头是汗，一低头，见豆干儿正坐在它身边。
一条狗腿搭在他的大腿上，狗爪子好巧不巧摁在他刚才梦中……
“怎么啦兄弟？颠醒咯？”
赶车的男人听见动静回头，见秦惩坐了起来，随口问了一句。
秦惩胡乱嗯了一声算作应答，然后回头去看柴玉冰。
此时的柴玉冰侧着身子背对着他睡得正香。
月色铺在她的身上，能隐约看到她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腿。
裤子和鞋中间露出一节白生生的脚踝，晃得秦惩心中星火微燃。
他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缓慢移开视线，逼着自己深呼吸冷静。
自己，竟然真的对一个男同志……
他甩甩头，觉得一定是这段时间压力很大，所以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等回到部队，狠狠操练几天，什么邪念都不会再有。
逼着自己这么想，可脑海中在梦里柴玉冰的模样还是不停浮现。
偏偏此时扒着他大腿的狗子也不老实。
大概是看到他气息不稳。
豆干儿歪着脑袋想凑近看看。
于是两条腿全搭上了秦惩的大腿。
整个狗身子都贴了上去。
秦惩差一点就给它从驴车上扔了下去。
念在它是自己的救命恩狗，到底忍住了没下黑手。
只是拎着豆干儿的脖颈肉把它提溜到了一边。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非常敏感。
虽然不至于控制不住自己，但也不想因为豆干儿让自己更加难受。
后面的路程秦惩再没睡着。
他坐在驴车上，随着车辆轻微的颠簸，抬头望着月亮发呆。
等到了粮食站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秦惩有些别扭的叫醒睡得直流口水的柴玉冰。
然后逃也一般的，直接背着装着录像机和录像带的布兜子大步先进了粮食站的院子。
柴玉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从上衣兜里摸出五块钱付给赶车的男人，然后带着豆干儿紧随其后。
走到车旁边，看见秦惩正站在车下等着。
她莫名其妙的拿出钥匙打开车门：“你辽（一声）那么快干啥啊？着急上厕所啊？”
秦惩别过脸胡乱嗯了一声。
从车门把布兜子放到车上，转头就快步走开了。
爬上车的柴玉冰一脸懵逼，回头看向正在墙边撒尿的豆干儿：“这是发生啥事儿了？
咋我睡一觉起来他看见我就跟耗子瞅着猫了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