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的右手,此刻如同铁箍般死死掐着罗德上校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罗德上校双脚离地,脸上涨成了紫肝色,引以为傲的银色战甲,在林澈那非人的巨力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像是随时会崩裂散架!
死亡的阴影,第一次,如此清晰而冰冷地笼罩着这位不可一世的天穹城指挥官!他眼中充满了恐惧,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
林澈将他提到云崖子那具死而不倒的躯体面前,那双血红的眸子,如两把淬毒的刀子,直戳罗德上校的灵魂!
“告诉我。”林澈的声音,如同磨砂般粗粝,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冰冷的杀意,直击人心深处,“你们为何而来?为何……要毁青松观,杀人?!”
罗德上校艰难地呼吸着,他能感觉到林澈手掌上传来的恐怖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能捏碎他的喉骨,让他魂归地府。他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他能对抗的存在,而是个实打实的魔鬼!
“咳……咳咳……我……我们……奉命……奉命搜索……古……古老力量……”罗德上校求生的本能让他顾不得一切尊严,断断续续地往外挤着话。
“古老力量?”林澈眼中寒光骤闪,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掐得罗德上校一阵剧烈抽搐,“你们到底知道什么?!”
“我们……我们监测到……这里有……有异常的……灵能波动……议会……议会认为……认为你们……掌握着……某种……某种……上古传承……”罗德上校拼命解释,他感觉自己大脑缺氧,意识正在迅速模糊。
“所以,你们就仗着这点‘理由’,肆意屠戮,只为夺取?”林澈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审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不是……我们……我们只是……”
“够了!”林澈的耐心,此刻已经消耗殆尽。他不需要听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那些解释,是对云崖子惨死的最大侮辱!
“你们天穹城,自诩文明,却行野蛮之举!今日之血债,我林澈……必须让你们血偿!一个都别想跑!”
“咔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断裂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的演武场上!
罗德上校的脖子,在林澈的巨力之下,瞬间被捏断!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圆睁,死不瞑目,然后彻底失去了所有生息,像一摊烂泥般软软地垂下。
林澈随手一扔,罗德上校的尸体如同破布娃娃般,重重地摔落在地,溅起一片血腥的尘土,再无半点威风可言!
整个演武场,再次被死一般的寂静笼罩!
天穹城的所有卫兵和剩余的进化者,全都吓傻了!他们的指挥官,一个强大的c级进化者,竟然就这样,被这个突然杀出的年轻人,轻而易举地,不费吹灰之力地捏死了!
恐惧,如同瘟疫般,瞬间在天穹城部队中疯狂蔓延!
“逃!快逃啊!”
不知是谁先打破了这份死寂,发出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吼!天穹城的部队瞬间崩溃!那些黑衣卫兵再也顾不得什么军纪、命令,发疯般地向着飞行器狂冲而去,只想着能逃离这个杀神笼罩的修罗场!
“想逃?!做梦!”林澈眼中杀意不盛反涨,简直要凝结成实质!
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再次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比之前更快,更迅猛!如同虎入羊群,瞬间冲入溃散的天穹城部队之中!
“砰!砰!砰!”
他如同魔神降世,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蕴含着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
血肉横飞,骨骼断裂的脆响此起彼伏!
卫兵们手中的能量武器,在林澈那鬼魅般的速度前,根本无法锁定他的身影。他们的身体,在林澈那极致的肉身力量下,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撕裂,被轰碎,被踩成一滩滩肉泥!
林澈此刻,仿佛化身为一尊从上古战场走出的杀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简单、直接、高效而残暴,却蕴含着对力量的极致掌控!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纯粹的肉身力量,便足以碾压一切试图阻拦他的生灵!
“啊——!”
一名e级进化者试图用能量护盾抵挡,却被林澈一拳轰碎护盾,带着护盾后的身体也一同炸裂,化为一片血雾!
另一名e级进化者试图从空中逃跑,却被林澈猛然凌空一跃,一脚势大力沉地踢爆了头部,尸体如同烧焦的流星般,带着焦糊的味道,从空中坠落!
鲜血,如同清洗般染红了演武场。残肢断臂,散落一地,触目惊心。
林澈的身上,沾染了无数敌人的鲜血,但他却毫发无伤,眼神冰冷而坚定,如同复仇而来的修罗!
他要让这些入侵者,为他们的罪行,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溃散的天穹城地面部队,便被林澈屠戮殆尽!没有一个活口!
演武场上,除了青松观受伤的弟子,以及那些倒下的天穹城尸体,再无一个站着的敌人。整个大地,都仿佛被鲜血洗礼过。
三艘黑色飞行器,在失去了地面指挥后,开始发出“嗡嗡”的不稳定嗡鸣,像是受惊的黑鸟,迅速拔高,试图启动逃离程序,向远方夺路而逃!
林澈停下杀戮,他缓缓走到云崖子那死而不倒的尸体面前,伸出手,轻轻地,带着无限的哀痛与敬意,合上了老人那双不甘的眼睛。
“观主,您安息吧。”林澈的声音,此刻恢复了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却蕴藏着比滔天怒火更加深沉的悲痛与决绝,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随时可能再次喷发。
在林澈抚上眼皮的那一刻——
剧痛如潮,却又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种麻木的虚无感。
世界,在云崖子的眼中变得模糊、扭曲,原本喧嚣的战场,此刻只剩下遥远而失真的嗡鸣。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就像细沙从指缝间溜走,但他的意识,却从未如此清晰,清澈得仿佛能映照千年!
他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最后一眼,用尽了灵魂最后一丝力量,望向那个年轻人,他来了。很好。
他看到了雪。
那一年,雪下得大极了,比今日山上的残雪还要厚重。
他是个孤儿,瘦骨嶙峋,蜷缩在破庙里,饥寒交迫,像一截被遗弃的干柴。是师父,那个身穿青色道袍,背影如松柏般挺拔的老人,将他从冰冷的雪地里,小心翼翼地抱起。
“孩子,跟我走吧。”师父的声音很温和,手掌却温暖又有力,就像一道光,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
青松观,成了他的再生之地,他的家。
师父不仅教他拳脚功夫,更教他读书识字,教他何为“道”,何为“心安”。
“青松不惧风雪,亦不贪阳光,只求根深叶茂,傲然独立。”师父这句话,如同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曾年少轻狂,一次偷拿了观里供奉的几枚果子,被师父发现。师父没有打他,只是让他跪在青松下,问他:“心安否?”
那夜,他跪在风雪中,看着那棵千年老松,感受着内心的不安与愧疚,那份自责比寒风更刺骨。直到天明,师父才将他扶起,轻声说:“知错,便是修行。”
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何为“道”,何为“心安”。武道,不仅仅是强身健体,更是修心养性,是问心无愧,是对天地众生的敬畏与守护!
然而,这世道,终究是容不下一片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