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听得直皱眉:“这缺德玩意儿!就没人管管?”
“管啊!怎么不管?”林建军道,“被骚扰的人家报了公安好几回。可这小子鸡贼,每次也就是口花花,或者蹭一下摸一把,没造成啥特别严重的实质伤害。
公安抓了他,关进去批评教育几天,罚点款,也就放了。放出来没老实两天,又故态复萌。周围街坊邻居对他都是又恨又怕,又无可奈何,跟块滚刀肉似的。”
林知夏眼神微冷,这种依仗着时代执法界限和受害者顾忌、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恶心行径,确实令人作呕又难以根治。
“然后呢?你刚才说‘祸害不了’是啥意思?”林建设追问。
林建军清了清嗓子,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子讲述奇闻的劲头:“就前天晚上!这小子又跟那帮狐朋狗友喝得酩酊大醉,据说是为了赌钱输了不少,心情郁闷。
散了之后,别人都各回各家了,他一个人醉醺醺地往家走,也不知道怎么绕的,没走大路,钻进了纺织厂后头那片堆放废料、平时没什么人去的背街小巷。”
堂屋里的人都屏息听着。
“结果,这一进去,就再没自个儿出来!”林建军继续说道:“昨儿一早,天还没大亮,扫大街的老孙头去那片清理垃圾,发现巷子深处垃圾堆旁边躺着个人,蜷成一团,哼哼唧唧的。老孙头凑近一看,嚯!鼻青脸肿,棉袄都被扯烂了,浑身是土和血迹,尤其是……咳,”
他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唐糖和林母,含糊道,“尤其裤裆那儿,一片血污,人都快没气儿了!老孙头吓得不轻,赶紧跑去报了公安。”
“我的老天爷……”林母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看向唐糖。
唐糖紧紧咬着嘴唇,脸色更白了,但眼中除了惊惧,似乎也有一丝极快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情绪闪过。
“公安和厂保卫科的人来了,把人抬出来,这才认出是贾金宝。赶紧送医院,命是救回来了,但……”
林建军顿了顿,“后来听人说……命根子彻底废了,以后别说干坏事了,连个正常男人都算不上了。身上还有多处骨折,内脏也有损伤,没个一年半载下不了床,就算好了,也是个残废。”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谁……谁干的?”林建国声音有些干涩地问。
林建军耸耸肩:“不知道。公安查了,那小子一宿没回家,他家里居然也没人出来找!据说他爹贾大发自从被撸了车间主任,调去看仓库后,就酗酒暴躁,对他这个惹祸儿子也是非打即骂,根本不管他死活。他妈是个软性子,管不了。所以家里根本不知道他出事。”
“至于凶手……”林建军摇摇头。
“一点线索都没有。那片背街小巷没路灯,晚上根本没人去,也没目击者。公安根据现场勘察,推测应该是有人提前埋伏,或者尾随他进去,用麻袋套了头,然后一顿狠揍,重点招呼了下三路。
手法干净利落,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证据。贾金宝自己醉得厉害,又被打懵了,连对方有几个人、长什么样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