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掐着李志国的脖子，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向了二楼的一个空房间。
直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宴会厅里的宾客们才如梦初醒，爆发出一片尖叫和混乱。
“杀人啦！”
“快报警！”
角落里，沈青竹的身影一闪而逝，跟上了二楼。而迦蓝的声音，则在林七夜的耳机里响起。
“监控已经被我覆盖，你有五分钟的时间。”
房间里。
林七夜松开手，将李志国扔在地毯上。
李志国剧烈地咳嗽着，又惊又怒地看着林七夜：“你敢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
“玛门的狗，对吗？”林七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告诉我，玛门让你在人间做什么？除了发展信徒，他还想要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李志国挣扎着站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吾主玛门是无敌的！他会赐予我力量！你这个亵渎神明的异端，必将被黄金的火焰，烧成灰烬！”
他嘶吼着，身上金光大放，双手变成了纯金色，带着一股腥臭的财富味道，狠狠地抓向林七夜！
林七夜看都没看，只是随意地一挥手。
一股纯粹的黑暗之力涌出，瞬间就将那片金光吞噬。李志国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神赐之力，就像是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神赐的力量？”林七夜不屑地笑了，“不过是人家吃剩下的残羹冷炙而已，也值得你这么骄傲？”
他话音未落，房门被推开，沈青竹走了进来。
“外面的人，我已经暂时‘请’他们冷静一下了。”沈青竹的目光，落在了李志国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交给你了。”林七夜退后一步，“让他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好。”
沈青竹走到李志国面前。
李志国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一股比面对林七夜时，强烈百倍的恐惧。
“你……你想干什么？”
沈青竹没有回答，他的右眼中，黑色的火焰，开始燃烧。
审判之眼，开启！
“啊——！”
李志国瞬间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他看到了一幕幕恐怖的幻象。他看到那些被他用阴谋诡计逼到家破人亡的竞争对手，化为厉鬼向他索命。他看到那些被他抛弃的家人，在绝望中哭泣。他看到自己为了财富，犯下的所有罪孽，一件件，一桩桩，如同电影般在眼前放映。
他的灵魂，正在被那只眼睛，放在火焰上炙烤！
“不！不要！我错了！我错了！”李志国抱着头，在地上疯狂地打滚，精神彻底崩溃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林七夜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李志国涕泪横流，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是吾主……不，是玛门！是玛门找到了我！他给了我力量，让我为他发展信徒！”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李志国惊恐地摇头，“我只知道，他在找一样东西！他让所有的信徒，利用我们在人类社会中的财富和权力，去寻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林七夜追问道。
“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李志国的声音都在发颤，“他只给了我们一个模糊的概念……一个……一个‘钥匙’！”
“钥匙？”林七夜和沈青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对！钥匙！”李志国像是想起了什么， frantically说道，“他说，那是一把破碎的钥匙，散落在世界各地。只要找到了它，他就能……就能打开一扇‘门’！一扇通往真正‘神国’的门！”
“破碎的钥匙？通往真正‘神国’的门？”
林七夜重复着李志国的话，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这个信息，太过关键，也太过模糊。
玛门本身就是一个“神”，他为什么还需要寻找一把钥匙，去打开另一扇通往“神国”的门？
他从李志国身上已经问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了。这个商人，说到底也只是玛门随手布下的一颗棋子，一个工具，根本接触不到最核心的秘密。
“把他处理掉。”林七夜对沈青竹说道。
沈青竹点了点头，眼中黑炎一闪。李志国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整个人就化作了一捧金色的灰尘，消散在了空气中。他那被“黄金律”污染的灵魂，在审判之眼的火焰下，被彻底净化了。
“走。”
林七夜和沈青竹迅速离开了房间，在迦蓝的指引下，避开了所有监控和人群，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车上。
返回总部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很沉闷。
“看来，我们捅了马蜂窝了。”百里胖胖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着林七夜，“这个玛门，比我们想的要难缠得多。”
“他不是简单的报复。”迦蓝坐在副驾驶，手指在一部特制的战术平板上飞速滑动，处理着刚刚获取的数据，“他有一个巨大的图谋。在人间发展信徒，组建黄金教派，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他的最终目的，是找到那把‘破碎的钥匙’。”
“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百里胖胖不解地问。
“不知道。”迦蓝摇了摇头，“‘钥匙’这个词，在各种古代神话和神秘学文献里，出现过无数次。它可以是一件物品，一个地点，一个人，甚至是一段咒语。范围太广了，根本无从查起。”
“但李志国提到了一点。”安卿鱼的声音，通过车载通讯器传了过来，他一直在后方同步分析情报，“他说，玛门自称‘黄金与财富之主’，却要去打开一扇通往‘真正神国’的门。这本身就很矛盾。”
“除非……”安卿鱼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除非他现在的‘神国’，也就是那个‘贪婪地狱’，是一个‘伪神国’。他自己，也是一个‘伪神’。”
“倪克斯也说过，他是‘窃取了光的力量，才勉强爬上神座的伪神’。”林七夜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