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深度交流”的余音还未散尽,卧室里早已是另一番光景。
一夜荒唐。
厚重的窗帘也挡不住正午的烈日,金色的光线从缝隙里挤进来,在房间里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
许耀在一阵烦人的“咚咚咚”声中,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谁啊,大中午的。
宿醉的头痛,加上昨晚体力消耗实在巨大,他此刻浑身都透着被掏空的疲惫。
他缓缓睁开眼,桃花眼里还带着惺忪的睡意。
怀里,一具温软的身子正紧紧贴着他。
陶盼弟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她大概是累坏了,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嘴巴微微张着,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许耀心头一软。
昨晚那个在他面前倔强反抗,最后却哭着求饶的小女人,此刻安静得像个天使。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急促,带着不把门敲烂誓不罢休的架势。
许耀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妈的,谁这么没眼力见?
许耀烦躁地耙了耙乱成鸡窝的头发,小心翼翼地从陶盼弟身上挪开。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睡得正香的女人,她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角还挂着一丝昨晚被欺负狠了的泪痕。
许耀喉结滚了滚,心头那股子火气莫名消散了一半,转而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填满。
他俯身,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这才起身。
“咚咚咚!咚咚咚!许耀!开门!”门外传来一道优雅却不容置喙的女声。
许耀的动作一僵。
操。
是太后。
他手忙脚乱地从衣帽间里扯了条裤子套上,光着膀子,顶着一身暧昧的抓痕和吻痕就去开门。
门“唰”地一下被拉开。
门口站着的,是一位穿着香奈儿最新款套装,妆容精致,气场全开的贵妇。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岁月痕迹,只有那双和许耀有七分相似的桃花眼,此刻正锐利地上下扫视着他。
许耀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扯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妈,一大早你这是干嘛?查岗查到儿子这儿来了?”
许夫人,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眼神落在他精壮胸膛上那些刺目的红痕上,嘴角抽了抽。
“一大早?许耀,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她抬起手腕,露出腕间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十一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我的宝贝儿子。”
许耀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战绩”,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挺了挺胸膛,笑得更欠揍了:“这不是昨晚为了许家的香火,辛苦耕耘了嘛。您来宝贝儿子这儿,有事?”
许夫人被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气得差点维持不住优雅。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直奔主题:“你昨天搞的那么大阵仗,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带着那个……陶盼弟,直接去民政局领证了?”
海城第一餐厅被人包场,自家儿子拿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粉钻求婚,狐朋狗友全员买单。
这消息,不到半个晚上,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海城上流圈。
许耀挑了挑眉,刚想说“您消息还挺灵通”,就听到身后传来卧室门被打开的轻微“吱呀”声。
一个微胖的身影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
“许耀,好吵啊……”
陶盼弟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刚睡醒的沙哑,身上只套着一件许耀的白衬衫,宽大的衣摆将将遮到大腿根,两条又粗又直的腿就这么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她头发凌乱,小脸睡得红扑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门口走来。
空气,在这一刻瞬间凝固。
客厅里的三个人,形成了一副诡异的静止画面。
许耀:“……”
许夫人:“……”
陶盼弟打哈欠的动作僵在半空,惺忪的睡眼猛地睁大,在看清门口那个气场强大的贵妇时,她眼里的迷茫瞬间被惊恐取代。
许……许耀的妈来了?
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的视线飞快地扫过自己光溜溜的大腿,又看到许耀光着膀子,以及他身上那些……那些她昨晚失控时留下的痕-迹。
“轰”的一声,陶盼弟的脸从脖子根红到了头顶,血液倒流,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秒,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砰”地一声,又把自己摔回了卧室,并且从里面传来了反锁的声音。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让人咋舌。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许耀摸了摸鼻子,看着自家老妈那张从震惊到探究,再到若有所思的脸,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许夫人缓缓转过头,那双精明的眼睛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许耀,”她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没想到啊……你,就这么喜欢这陶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