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脸色变了：\"你怎么...不，药还是原来的。只是最近压力大，我担心...\"
林晚没等母亲说完就转身离开。她需要找到陆远，问清楚照片的事。但当她回到教室，陆远的座位空空如也。
\"陆远呢？\"她问苏雨。
\"谁？\"苏雨一脸茫然。
\"转学生，刚才还坐在最后一排的！\"
苏雨和其他同学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晚晚，我们班没有转学生啊。你是不是太累了？\"
林晚感到一阵眩晕，她冲向最后一排，陆远的课桌上积着薄灰，显然很久没人坐过。但就在她转身要走时，发现桌洞里有一张折叠的纸条。
「他们让你忘记，但真相就在校史馆。今晚十点，如果你想知道自己是谁。——陆远」
放学后，林晚借口去图书馆学习，实际上躲在女厕所直到校园安静下来。九点五十分，她溜出厕所，向校史馆摸去。月光被云层遮挡，只有零星的路灯提供微弱照明。
校史馆是一栋老旧的二层小楼，平时锁着。但今晚，侧面的窗户虚掩着。林晚爬进去，灰尘的味道呛得她直咳嗽。黑暗中，只有她的手机发出微弱的光。
\"陆远？\"她小声呼唤，没有回应。
借着手机光，她看到墙上挂着历届毕业班的合影。在2017届的照片前，她停住了——照片上有七个学生被红笔圈了出来，正是陆远给她看的那七个人。而在最边上，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模样与陆远有七分相似。
\"陆明...\"她轻声念出照片下的名字，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你来了。\"
林晚猛地转身，陆远站在阴影中，脸色苍白。
\"你到底是谁？\"她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墙上。
\"我说过了，陆明的弟弟。\"他向前一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五年前，我哥和他的六个朋友相继死亡。官方说法是自杀或意外，但我知道是被谋杀。\"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林晚的声音发抖。
陆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旧报纸，头条是《七名学生相继死亡，重点中学陷入恐慌》。报道旁边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被抬上救护车。
\"这是...\"
\"唯一的幸存者。\"陆远盯着她的眼睛，\"林晚，那个人是你。\"
林晚感到一阵剧痛穿透太阳穴，一些碎片般的记忆突然闪现：尖叫、鲜血、一个女孩倒下的身影...
\"不，这不可能...\"她抱住头，\"我没有任何记忆...\"
\"因为他们让你忘记了。\"陆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柔，\"包括你母亲。她是那个实验的主治医师。\"
\"什么实验？\"
\"精神控制药物实验，代号'优等生计划'。\"陆远递给她一份文件，上面印着\"绝密\"字样，\"他们挑选成绩优异但心理脆弱的学生，测试一种能提高学习效率的药物。但药物有严重副作用——幻觉、记忆紊乱、人格分裂...\"
林晚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文件上的字迹变得模糊。她突然想起那个没有标签的药瓶，母亲神秘的笑容...
\"第一个被书本压断了脊梁...\"陆远轻声念道，\"陈明只是开始。童谣会继续，直到七个人全部死亡。五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但为什么？谁在这样做？\"
陆远的表情变得复杂：\"这正是我们需要查明的。但首先...\"他突然警觉地抬头，\"有人来了。\"
校史馆的门被推开，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走廊。林晚和陆远迅速躲到一个陈列柜后面。
\"林晚？你在里面吗？\"是班主任李老师的声音。
陆远在她耳边低语：\"别出声。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母亲。明天中午，老槐树下见。\"
说完，他像幽灵一样消失在黑暗中。林晚屏住呼吸，直到李老师离开才敢移动。她的脑海中回荡着陆远的话，那些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渣一样刺痛着她。
离开校史馆时，林晚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小物件——那是一枚校徽，上面刻着\"优等生联盟\"几个小字。翻过来，背面刻着七个名字，最后一个赫然是\"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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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将校徽紧紧攥在手心，金属边缘陷入掌心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夜风穿过校史馆破旧的窗户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她再次看向那枚校徽，七个名字中\"林晚\"两个字刺得她眼睛发痛。
这不可能。她明明是两年前才转学到这所高中的，怎么可能五年前就参加过什么\"优等生联盟\"？
手机屏幕亮起，母亲的名字跳动着。林晚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晚晚，你在哪？\"母亲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紧绷，\"李老师说你不去晚自习？\"
\"我...我在图书馆。\"林晚咬住下唇，\"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她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毕业照。照片上那个戴眼镜的男生——陆明，与刚才出现的陆远几乎一模一样。如果陆远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哥哥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林晚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实验室的白光，刺鼻的化学药品气味，还有尖叫声...她扶住墙壁，等这阵眩晕过去。自从开始服用母亲给的\"聪明药\"，这种闪回般的幻觉就越来越频繁。
回到家中，客厅灯还亮着。母亲坐在沙发上，面前摊开着一堆医学期刊，听到开门声立刻抬起头。
\"你去哪了？\"母亲的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
\"图书馆。\"林晚避开母亲审视的目光，\"我累了，先去睡了。\"
\"等等。\"母亲站起身，从药柜里取出那个白色药瓶，\"今天的药还没吃。\"
林晚盯着那粒蓝色药片，陆远的话在耳边回响：\"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母亲。\"
\"妈，这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没有标签？\"
母亲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挤出微笑：\"是医院特别配制的营养剂，帮助提高记忆力的。快吃吧。\"
林晚假装把药片放进嘴里，实际上藏在了舌头下面。回到房间关上门，她立刻将药片吐出来，用纸巾包好塞进书包夹层。
躺在床上，林晚盯着天花板，思绪纷乱。如果陆远说的\"优等生计划\"是真的，那么母亲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那首恐怖的童谣又是谁写的？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出现在五年前的校徽上？
窗外，树枝在风中摇曳，投在墙上的影子像一只伸向她的手。林晚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坠入梦乡。
梦里，她站在一间陌生的教室里。七个学生围坐成一圈，中间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七个小优等生》的童谣。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陆明——正在说话，但他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模糊不清。林晚想走近些，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突然，所有人都转向她，他们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
林晚惊醒时，冷汗已经浸透了睡衣。闹钟显示早上六点十五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洗漱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
早餐桌上，母亲反常地沉默。直到林晚准备出门时，她才突然开口：\"晚晚，最近...有没有想起什么？\"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起什么？\"
\"就是...以前的事。\"母亲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你小时候的事。\"
\"没有。\"林晚紧了紧书包带，\"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母亲摇摇头：\"没什么，快去上学吧。记得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