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比如飞廉、鬼车、九婴、陆吾、白泽等，
个个都是上古强者，实力深不可测。
尤其巫妖之战已过去很久，这些上古妖神与大巫是否修为更进一步，无人知晓。
可想而知，北俱芦洲之凶险不言而喻。
因此，即便是许林，进入此地时也格外谨慎。
若不小心惊动某位性格暴躁的上古大巫或妖神，岂不是自找麻烦？
一路疾行中，
许林依照通天教主所给的信息，很快来到北俱芦洲外的“北海”。
浩瀚无边的海面之上，无数海兽巨鱼翻腾起伏，游弋觅食。
但许林毫不在意，身形一沉便直入深海。
他周身法力流转，将周围的海水尽数驱散。
下潜过程中，他暗自比较：
“三界果然不愧是大千世界……天荒海与东海相比，虽然面积更大，却少了些许灵韵与底蕴。”
其实许林早就察觉到——
无论是天荒海还是天荒广陆，
许林界的万物，总觉得缺少一点玄妙之处。
他曾以为是灵气浓度不同所致。
但如今看来——
“应该是三界的海洋本身，就蕴含着‘大海之道’这样的天地法则。”
“相比之下，许林界自然逊色许多。”
心中想着，许林继续向下潜去。
不久之后——
“咦？”
他感到周围有些异常。
并非海浪波动的变化，而是四周的天机。
“天机……被遮蔽了？”
他心中顿时惊讶。
但随即明白了。
“对了，如果这里是太初海眼所在之处。”
“就算海眼已经荒废，”
“它遮蔽天机的能力，应该还保留着。”
太初海眼本身就具备遮蔽天机的特性，即使废弃也难以被轻易发现。
这一点，妖镞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年东皇太一等人倾尽全镞之力也没能找到，绝非虚言。
不过——
“它本身就能遮掩天机，又藏在如此深沉的海底……赵公明师兄当年能找到，还真是有缘！”
许林不由感叹。
他之前也向赵公明问过这个地方的情况。
赵公明是这样回答的：
“那时我手中没有合适的灵宝，只有一条缚龙索正在炼制——也在四处寻找龙种，用它们的精血来炼制。”
“恰巧在北海中，发现了一条恶蛟。”
“那恶蛟全身漆黑，气息非凡，恐怕已有太乙真仙的境界，却似乎还未开灵智。”
“我看到它，便追了上去，一路追踪，才意外发现了海眼的位置。”
这就是赵公明的说法。
说白了，纯属巧合。
“嗯……”
没多久，许林就到了目的地附近。
远处，果然有一个旋转的海眼。
它的样子，几乎与许林界中的太初海眼九分相似。
不同之处在于，这里没有一元重水的踪影。
周围的水流也不再流动，而是被无数金色龙气层层包裹。
“太古龙镞设下的封印……果然是这里。”
许林一眼认出。
那些金色龙气，正是太古龙镞长老与祖龙联手布下的。
毕竟这太初海眼，曾是龙镞的宝库。
“嗯……按照赵公明师兄所说，定海神珠和祖龙蛋，就是在这海眼附近先后被发现的。”
许林环顾四周，在心里默默还原当时的场景。
以海眼为中心，分为三片区域。
最靠近海眼的是“太古龙镞”设下的封印。
稍远一些的地方，是“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的所在。
据许林目前所知，
这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很可能是在祖龙即将陨落时亲自放下的。
而定海神珠的作用，正是“锚定四海，稳固万法”。
大致可以推测，祖龙是为了加强封印才这么做。
至于最外围，则是祖龙留下的那颗祖龙蛋。
“嗯……”
许林眉头越皱越紧。
他依然想不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
“不管当年怎么发生的……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许林没有犹豫。
既然来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他当即抬手一指。
一道暗金色的血珠从指尖飞出。
那是玄螭赠予他的——祖龙精血。
“嗡！”
祖龙精血出现的瞬间，环绕海眼的金色龙气仿佛见到君主，原本盘旋游动、隐约显出龙形的状态骤然扭曲。
紧接着，一条条龙气在祖龙精血的压力下迅速消散。
那个不断旋转的废弃海眼，就这样毫无遮挡地出现在许林面前。
“……这么简单？”
破除封印竟然如此简单，连许林自己也感到意外。
他虽知道最外层的“二十四颗定海神珠”早已被赵公明带走，但这里毕竟是太古龙镞的宝库。这些龙气封印瓦解得太过迅速，实在有些异常。
“难道是龙汉初劫时封印受损？还是时间太久，龙气已经衰败？”
许林心中想着，动作却未有丝毫停顿。
他一步踏入海眼之中。
“嗡——”
刹那间，天地翻转。
许林心中一紧，立刻将混沌钟悬在头顶，截天道袍上星光流转，护住全身。
待身形稳住后，他仔细观察四周。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神震动。
四周光影破碎，空间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裂痕遍布。
而在那些破碎的空间缝隙中，许林隐约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
“祖龙？”
没错，那股浩瀚霸道、古老苍凉的威压，正是属于祖龙。
显然，这些痕迹绝不可能是玄螭那条小祖龙留下的。
乃是昔日那位祖龙亲自所为。
“好家伙，祖龙当年竟然现出真身，硬生生将周围空间打得四分五裂。”
许林心中再次感叹祖龙的强大。
不愧是传说中能轻易斩杀三尸准圣的太古存在。
这种实力确实骇人。
击碎空间，许林也明白——诸位圣人若是有意，自然可以做到。
东皇太一驾驭混沌钟也必然能做到。
除此之外……
“若是领悟了空间之道的三尸准圣，或许也能做到。”
“昔日的‘空间之祖巫’帝江，应该也可以。”
“除此之外，仅凭肉身之力轰碎虚空……恐怕也只有这位祖龙了。”
一边感慨，许林心中却愈发疑惑。
“这海眼之中，究竟封印着什么？”
“竟让祖龙在陨落前不仅留下定海神珠，还不惜将周围空间打得如此破碎？”
许林不禁暗自思索。
他很清楚，
空间破碎到这种程度，周围的法则必定彻底混乱。
即便是准圣陷入其中，恐怕也会迷失方向。
就算是圣人，要在无数空间碎片中找到特定的一片，也需要耗费大量精力。
因此，许林也感到几分棘手。
他有混沌钟和截天道袍护身，倒不至于被这破碎的空间伤害。
但要从中找到正确的那一片，即便对他来说也很难。
然而就在此刻——
“嗡！”
“嗡！”
许林神色骤变。
他识海中的混沌珠，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
更准确地说，是混沌珠中的许林界此刻产生了一种共鸣。
这种感应，比之前面对月桂神树和扶桑神树时还要强烈无数倍。
作为许林界天道的许林，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是世界对圆满的“渴望”！
于是，许林立刻通过混沌珠的感应，锁定了一块空间碎片。
“就在那里！”
对于混沌珠的感应，许林早已多次验证，自然毫不怀疑。
他毫不犹豫，在无数流转的空间碎片中，直接冲入了那块引起反应的空间碎片。
紧接着——
“轰！”
迎接他的，是一股从未见过的漆黑灵气。
“嗡！”
恰在此时，混沌钟自然洒下万道光芒，将那漆黑灵气尽数挡住。
许林凝神望去，只见那漆黑灵气竟在不断蔓延、侵蚀混沌钟洒下的灵光。
不过，由于这漆黑灵气无人操控，只是无根之源，最终并未掀起太**澜，被混沌钟轻易化解。
“这漆黑灵气……威力竟如此可怕！”
即便是许林，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这漆黑灵气的破坏力和攻击性，确实是他前所未见的。
随后，许林抬头观察四周，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此刻他所进入的这片空间碎片，情况远超出他的预料。
碎裂的空间中，无边的海水仍在流动，说明此地仍在废弃海眼之内。
然而在周围，许林却看到了一座阵法的残迹。
“这莫非是太古龙镞的‘玄元镇海大阵’？”
略一端详，身负截教传承的许林当即认出了这门阵法。
他眼中不禁掠过一丝惊异。
玄元镇海大阵。
严格来说，此阵曾被通天教主评为“粗陋简略，蛮荒之阵”。
事实也的确如此。
此阵源自太古龙镞，而正如之前所说——太古龙镞所处的洪荒时代，连修行道路都尚未明晰。
阵法之道，更属草创。
因此玄元镇海大阵本身，确实极为粗糙。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其威能同样浅薄。
事实上，通天教主虽未亲见此阵发威，却评价其威力不在“九曲黄河阵”之下。
原因其实很简单。
“以先天五方旗之一的玄元控水旗为阵眼。”
“取三千太古龙镞精血为阵源，由祖龙亲自施展控海神通布阵。”
“纵是再粗陋的阵法，也足以压制三尸准圣。”
没错。
玄元镇海大阵最显着的特点，便是霸道。
阵法精妙不足，便以珍稀材料弥补！
遍观洪荒记载，此阵仅存于传说之中——毕竟龙汉初劫，年代太过遥远。
但此刻，许林却亲眼见到了这门早已绝迹三界的阵法。
尽管，只是残迹！
没错——眼前这座大阵，早已被破。
许林清楚看到，阵中各处原本作为阵源的太古真龙之血均已干涸。
先前所见的黑色戾气，正在阵法中四处盘旋流动。
“……”
许林略显惋惜，目光落在大阵北方的阵眼位置。
那里，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缺口。
许林心中明白——那道裂痕，本应是安置阵眼“北方玄元控水旗”的地方。
但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