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什么绅士不绅士的。在帝都打轻了不解恨,打重了又惹麻烦,骂几句得了。”
赵江一时语塞。
这大哥的思路……好像也没毛病。
在皇城根儿底下打女人确实麻烦。
他转念一笑:“咱们先避一避,你不想看看她和刘光耀最后会怎样吗?”
“还能怎样?肯定是没脸待下去自己走人。”
赵林不以为意。
刘海燕都说出那种话了,肯定巴不得赶紧消失。但赵江觉得未必如此。
刘海燕并非正直之人,在赵林这里碰壁后,她很可能转头找刘光耀复合。
刘光耀也不会轻易放她走。他挨了顿狠揍,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这场冲突的源头就是刘海燕。以他暴烈的性子,绝不会轻饶她。
“有热闹看了,咱们躲着瞧瞧。”赵江拽着赵林拐进胡同,暗中观察起来。
刘海燕此刻骑虎难下。赵江料得不错,她确实想重修旧好。但方才口不择言,加上刘光耀脾气火爆,她得想个周全的说辞为自己开脱。
时间不等人。
刘光耀已经踉跄着爬起来,啐出一口血沫,里面赫然躺着两颗门牙。赵林下手比赵江更狠,照着脸就是一顿猛揍,让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要不是硬撑着,他早就昏死过去。
“操!”刘光耀怒火中烧。要不是被偷袭,他怎会吃亏?再给他次机会,定要让赵林加倍偿还。
“光耀,我刚才怕他们动手……”刘海燕话没说完,一记耳光把她打得眼冒金星。
“**!别装了,赵林那个蠢货能忍你,我可不会!”
“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就算送上门,老子都不稀得碰!”
这番辱骂像刀子一样扎进刘海燕的心里。
“不可能!你明明说过喜欢我,还答应把父亲的家产都给我,让我想要什么有什么……”
啪!
又是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
“别自己往脸上贴金!”
刘光耀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知道不能闹得太难看。
先放下赵林和赵江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收拾刘海燕!
他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大声对众人说:“大家来看看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跟男朋友处了两年,结果一见到我就变心说喜欢我!”
“我为了替人出头,才假装答应她。”
“现在我要当着大家的面揭穿——刘海燕就是个**!”
“她害得邻居赵林浪费了两年青春,因为我是建筑局的,就马上投怀送抱!”
“这种女人我能要吗?”
“我敢要吗?”
“为了试探她是不是真心,我每天晚上都来接她!”
“结果呢?今天她看见有钱人穿得体面,立马就扑上去,大家都看见了!”
“幸好我识破了她的真面目!”
“也让我看清了她接近我的目的!”
“希望供销社的大伙儿睁大眼睛,看看刘海燕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贪得无厌,谁还敢娶?”
“对了,她家住槐林胡同38号!”
“以后大家多留点心!”
啪!
刘光耀说完,又狠狠打了刘海燕一记耳光。
“不要脸的**,别再缠着我,滚!”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光耀根本没把刘海燕放在眼里。
接近她,只是为了对付赵江一家。
今天这么生气,完全是被赵中**咬了一口,心里不痛快!
刘光耀走后。
围观人群中,没人替刘海燕说话。
大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看着挺清纯,原来是个见异思迁的货色,旧社会早就该沉塘了!”
“是真的假的?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可怜?我亲眼看见的!刚才有个高富帅跟她搭话,她马上就让他送回家。还以为是好姻缘,结果人家早有对象!”
“这也太缺德了吧!”
“打得好,我都想上去踹两脚。”
“甩了两年的男朋友,现在又勾搭上刚才那个人,看到更好的又想换人。照这个样子,是不是见一个换一个?”
“呸!真不要脸!”
“这种人怎么能在供销社上班?我要投诉!”
“我现在就去找主任,必须把她开除!”
唾沫星子飞溅,整条街都吵翻了天。
刘海燕百口莫辩——刘光耀说的有些是实情,而她刚才的举动也被人看在眼里。
一切都完了。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明明是她戏弄赵林,结果反被赵林骂了一顿,当街挨了刘光耀一耳光,还被揭了老底,落得身败名裂。
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爱情也没了。
连住址都被曝光了。
一切……
都完了。
“滚!都给我滚!”
“刘光耀你骗我!你 ** !”
刘海燕歇斯底里地大叫。
她知道无法对抗刘光耀。
这份不甘与怨恨让人窒息。
她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精神快崩溃了。
刘海燕猛地回头——
赵林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赵林……赵林你在哪?”
“你一定还在的,对吧?”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赵林,回来啊……”
“我好怕……求你回来……”
她蹲在地上,声音嘶哑,头发凌乱,泪水满面,狼狈得和路边乞丐一样。
——
巷口。
赵江嘲笑道:“叫你呢,不去扶一下?破镜重圆多难得。”
赵林瞪他:“赵江你闭嘴!再废话,我就跟你的小女朋友聊聊你小时候穿开裆裤被鹅追着啄的事——”
“停!少编,我认输还不行吗?”赵江举手投降。
赵林骑车冲了出去:“打赢你又怎样?照样收拾你!”
赵江追上去:“真是幼稚。”
“我是高中生!”
“哦。”
“你这态度是想挨揍吗?”
“没有。”
“那你跑什么?站住!”
“再磨蹭回家要挨骂了。”
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驶过街道,笑声渐渐远去。
拐过路口时,赵林终究回头看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虽然心里还有点失落,但终究放下了。
转身时,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谢谢了,弟弟。”刀。
【17赵家兄弟进院子已是晚上十点。
新买的衣服、鲜肉和各种东西提了一大堆。
席间喝酒说话,回家时赵林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赵江见他借酒消愁,便暂时没提工作安排,打算改天和母亲、兄长详细商量——有些事得全家人达成一致。
当赵江背着醉醺醺的哥哥,拎着鼓鼓囊囊的包裹走进四合院时,满院子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这小子真是有钱!”傻柱盯着那些包裹直咂嘴。
易忠海捋着胡子说:“我早就说过。年关快到了,都稳住点。”
贾张氏眼里透着贪婪的光,若不是易忠海拦着,恐怕早就冲上去抢了。这三个人晚饭后就守在这里,现在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心思。
屋里。
刘翠娥刚想责备他们晚归,却被满手的东西惊住了。
“你们哥俩……”她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大儿子,又看了看二儿子手里堆成山的年货,“不是刚吃过饭才出门的吗?”
“大哥感情受挫,我去教训了那 ** 。”赵江把哥哥扶上炕,把年货递给母亲,“这事别再提了,等他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刘翠娥和赵颖同时点头。
两年的感情结束了。
刘翠娥轻声说:“其实我早看出来些端倪,只是没多问。老二,你有机会劝劝他,他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心里压着事挺难的。”
“妈放心,大哥已经想开了。刘海燕那边我也处理好了,大哥比您想的坚强,明天起来就没事儿了。”赵江笑着补充,“等工作忙完,我再找时间跟您和大哥详细谈。”
刘翠娥应了一声:“好。”
赵颖突然激动起来:“刘海燕?就是大哥的那个对象?二哥你不方便动手,把地址给我,我去收拾她!”
她根本不用问原因。
大哥的性子她清楚。
二哥的为人她也明白。
既然二哥说是那女人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白白浪费了大哥两年。
今晚喝成这样,说明大哥心里多难受。
这口气她赵颖咽不下去!
“别急,刘海燕已经名声扫地,工作也丢了,不用麻烦女侠出手。”赵江眨眨眼,“我就小小地动了下手,让她在新欢面前出丑……”
听完事情经过,全家人都愣住了。
这一招太狠了!
不过……
干得漂亮!
“虽然刘光耀这次帮了忙,但他以前做的缺德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早晚要找他算账!”赵颖握紧拳头。
她突然围着赵江转了一圈,上下打量。
前后看了看。
“啧,美男计果然管用,不愧是你。”
赵颖突然问:“娟儿,我哥帅不帅?”
郑娟耳根通红,低头不说话。
此刻赵江的容貌让她连抬头都不敢。
“得了,快去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带光明去医院检查。如果没事,年后就安排手术。”赵江挥挥手。
郑光明小声问:“为啥不现在就做手术?”
刘翠娥笑道:“团圆饭总得吃,哪能大年三十还在医院?”
郑光明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点头:“……谢谢。”
“自家人还说什么谢?娟儿你说是不是?”赵颖没等郑娟回答,就拉着她进了厢房。
……
天亮时分。
赵江带着郑光明直接去了医院,赵颖和郑娟骑车跟在后面——开荒团会骑车,倒也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