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向导小姐，上午好。”
符雀弯腰行了个绅士礼，嘴角的弧度带着恰到好处的亲近。
许尽欢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哨兵信息。
S级哨兵符雀，精神体是孔雀，污染值92%，一个相当高的数值。
符雀勾着笑双手撑在桌上往前探，语气散漫，“真没想到我竟然能预约成功，感谢您，向导小姐。”
复又可怜兮兮道：“我之前有幸申请到三次的疏导机会，只可惜向导们都被我的污染值吓到了，连疏导室都没能进。”
“许向导，您真的愿意为我做疏导吗？”他眼中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紧张。
“你的污染值比较高，所以请你躺在束缚床上。”
许尽欢伸手指了指一边的束缚床，高配置的压力带能完全控制住哨兵的暴动。
要是还敢反抗，那就……
“当然可以。”符雀动作极快地摘下军帽露出银色的半长发，又扯开了披风，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
他抬腿跨上床，躺下后冲许尽欢眨了眨眼，示意她可以开启装置了。
压力带收得很紧，只留给符雀轻微调整的空隙，他始终保持着侧头盯着向导的姿势，忽而开口：“还没跟您介绍我自己，我是第三军团的亲卫兵符雀。”
“嗯，放出精神体。”
一只洁白泛着珠光的孔雀出现在了疏导室中，尾羽轻抖，漂亮至极。
“向导没有筛选过疏导哨兵的军团属性吗？”符雀看到了自己的精神体巴巴得凑到向导前，目光闪动了一下，挑起话题。
“门外第二军团的亲卫兵可是折腾了我好一阵才放我进来。”
一般疏导预约也有申请的范围限定，所以许尽欢也没想到会连到其他军团的人，而且还是第三军团的符雀。
但她目前对第二军团还没什么归属感，再加上向导由向导协会直接管理，实际上并不属于任何军团，除非向导自己有偏向的选择，否则客观来说，疏导谁都一样。
“没筛选，”正欲接近哨兵的藤蔓被主人拽住，停在了符雀一步之遥的位置。
“不过，要是你自愿让出这次的疏导，我当然也不会有意见。”
许尽欢对他的试探和挑拨有些不满，她笑得恶劣，做势要解开符雀的束缚，替换名额。
“向导小姐！”
“我错了，我万分需要您的疏导。”
漂亮的青年眼尾湿红，渴望地注视着她手上的藤蔓。
“请您训斥！”
他阖上眼仰起头，乖顺得露出脖颈，展露肌肤上因躯体化而攀爬的白色暗纹，比起大多数人异化后的悚然，他的躯体化很漂亮，好似精心绘制的白色海娜。
藤蔓惩罚性地卷上了他的脖颈，在纤细处收紧，有尖刺扎入皮肤，印出细密的红点。
许尽欢凝神操纵着精神力探入他的精神图景中，一旁的白孔雀凑到主人身边，缠绕在符雀身上的藤蔓顺势也绕上了孔雀细长的脖颈。
……
符雀喉间溢出了一声低.吟，双眼蒙眬，俊美的脸上晕开绯红。
等到藤蔓倏然抽走时，他的衬衣被刮出数道口子，锁骨和脖颈处也多了几道勒痕。
“向导小姐，”符雀喃喃，“不再罚一会儿了吗？”
许尽欢已经给他清除了精神图景中的大半淤泥，除了疲惫之外，还有种精神力沾上脏东西的嫌弃感，自觉自己今天当了一回清洁工。
她睨了一眼符雀宛如被蹂躏过的模样，幽幽道：“再罚怕你上瘾了。”
身上束缚着的压力带一松，符雀缓缓撑起身，大剌剌地将只有一点破损的衣领扯得更开。
轻笑后发出喟叹，“真、爽。”
那些压抑在精神深处的沉疴被清除了大半，他有种重归年少时的畅快。
“许向导，说起来，您之前也属于第三军团的，真是可惜，居然让第一军团的抢先了一步。”
他抬腿下地，单手后撑，歪头盯着许尽欢，“单渊指挥官现在下落不明，失踪之前的状态也不好，要是有重新绑定哨兵的机会，向导小姐可以优先考虑一下我……们第三军团吗？”
“就算是护卫哨兵也可……”
“咚咚咚！”
许尽欢移开视线，符雀暗自咬牙瞪向直作响的大门。
“许向导，请问疏导结束了吗？需要给您订餐吗？”
是肖莱在温声询问。
许尽欢让符雀做疏导后的精神力检测，自己按了大门的开启按钮。
门口三个哨兵正笔直站在那，看向她时的笑意在挪到符雀身上后就很快变成了凉意。
“不用点餐了，今天去食堂。”
“许向导，我可以和你们一起体验下第一军团的食堂吗？”
符雀已经取样完成，捧着一张俊脸含情脉脉地望着许尽欢，“我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好，可能感染值已经降到80%以下了。”
边上的白孔雀也震着尾羽，忽而开屏，大方地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卢笙实在看不下去面前撅着屁股在向导面前大秀殷勤的哨兵，上前一把将他拽离治疗床。
“治疗结束，你就可以离开了，记得给我们向导写500字好评。”
符雀从他施压的手中逃脱，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脖颈处的红痕，“卢上尉可真粗鲁，这让我怎么放心向导身边的护卫情况。”
“许向导，你可以多多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哦，在我活着的时候给我答案就好。”
许尽欢刚提交完自己的疏导记录，92%下跌至84%，8%，不算多，但高污染的情况下，治疗难度也更高，她还是挺满意的。
没闲心搭理他们之间的交锋，许尽欢把诊断结果递给他，“一时半会儿你死不了，慢慢等。”
符雀捏住诊断结果的手指微微发白，被上面的数字惊到了，以他如今的地位，向导素也能弄到手，但效果和花费的贡献值完全不成正比。
他刚刚说笑着说自己污染值降到了80%以下，没承想实际结果也没差多少了。
“许向导，我刚刚说得是认真的。”
他收起嬉笑的表情，可白旭他们怎么会放任他继续在这挖墙脚，一边一个就把人架走了。
“符雀，城区的海洋食堂味道也不错，你该去尝、一、尝！”
许尽欢还能听到屋外白旭的热情推荐。
她记得邵医师在跟她聊天时分明说过，海洋食堂的食材主打一个纯天然内脏系，非爱好者勿入。
孔雀，能吃得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