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大妈听后心里盘算，这话倒也有道理。如果棒梗真的残疾了，不仅指望不上他养老，说不定还要倒贴——这年头，瘸子找工作多难，别到时候把家底掏空就谢天谢地了，还说什么养老？
不过棒梗表面上认错，壹大妈仍看不透他是否真心悔改。
如果他本性难改，现在对他再好也是浪费。
看他院子里看人的眼神，壹大妈心里清楚——这个孩子靠不住。
可刚才那番乖巧的话，又让她生出一点希望。
229章棒梗装乖黄半仙高兴
但棒梗的品性始终让人怀疑，万一他翻脸不认账怎么办？
最后怕是既赔了人又折了钱。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孝敬您二老！”
“等我挣了钱，顿顿让您吃肉。”
“我现在正缺营养，如果补不上，这腿恐怕会落下毛病。”
见壹大妈还在犹豫，棒梗急得直跺脚。
他打算趁机多骗几顿肉——为了养老的事，老两口还能不给吗？
只要装得够乖，发誓不再偷东西。
再说些好听的话，还怕老太太不动心？
壹大妈听着他的再次承诺，皱眉想了想。
“那你得立个军令状——以后专心读书，做个正经人。”
“不能再偷鸡摸狗，更不能满嘴脏话。”
“答应了这条件，肉管够；不答应，连一片肉渣都不给你。”
“我答应您！这次腿都被打断了，哪还敢偷？”
“断骨的滋味太疼，这辈子都不想再尝了。”
棒梗突然大哭起来，好像真的被吓坏了。
这“痛改前非”的表演，不过是他在精心排练。
棒梗心里明白，如果不哄一大妈高兴，她肯定不会给他肉吃。
他根本没打算改，只是为了骗点肉吃。在他看来，偷东西被抓只是运气不好，刚好被人撞见而已。只要下次小心点，不让人看见，谁会知道是他干的？
改？凭什么要改？偷东西多轻松，比上班强多了。这次如果不是小槐花多管闲事，几百块钱就到手了。想想他妈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挣三十块，他凭什么不偷？轻轻松松赚几百块，比辛苦上班强多了。
不过为了能吃上肉，棒梗还是愿意说几句好听的话。一大妈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听他这么说还挺高兴，觉得这孩子虽然现在不学好，但只要肯改，将来一定有出息。好好读书，以后养老就靠他了，不说天天吃肉，至少日子能过得好些。
“好孩子，等着，大妈这就给你买肉去。等你好了，带你去吃全聚德烤鸭。”一大妈笑得满脸皱纹，“可不能再偷东西了，要不以后连媳妇都娶不上。”
“谢谢大妈，我一定改！”棒梗装得特别乖巧。
等一大妈乐呵呵地走出病房，棒梗立刻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大人也就这点脑子，这么好骗！不过也好，这下能吃上肉了。
“黄大仙，快救救我！有恶鬼要取我性命！”
聋老太跌跌撞撞闯进黄半仙的院子，神色慌张地四处张望。她分明看到那个索命鬼正朝她走来，生怕慢一步又被那恶灵控制着掐自己脖子。
正在喝茶的黄半仙被突然闯入的老太太吓了一跳。这不是街道上出了名的烈属吗？怎么跑来找自己求救？该不会是想给自己扣个“搞封建迷信”的罪名吧？
黄半仙心里直打鼓。他不过是个江湖骗子，连正经道士都不算，就看过几本道经而已。烈属遇到麻烦不该去找派出所吗？找自己这个冒牌半仙算怎么回事？
“您老别开玩笑了，世上哪有什么鬼怪？我就是个混饭吃的，您可别害我！”黄半仙紧张得搓着手，生怕这是街道办设的局。
“大仙您行行好！”聋老太急得直跺脚，“那恶鬼现在就站在旁边，刚才还掐着我脖子要勒死我！”
她心里清楚，如果这位半仙也帮不上忙，只能去求林奇了。可她多次找人家麻烦，对方能轻易放过她吗？
“老太太您饶了我吧！”黄半仙几乎要哭了，“我真就是个骗吃骗喝的，您要抓现行也换个日子成不？我保证以后金盆洗手！”
他越听越觉得这是个陷阱，说不定派出所的人就在外面等着。
黄半仙盯着聋老太，心想她怎么可能自己掐自己脖子？
这理由太荒唐了，根本不成立，八成是想骗他上钩。
他可不傻，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警察突然冲出来抓人。
聋老太太见他不信，急得直跺脚：“半仙儿，真没警察！我是来求你救命的！”
她解开衣领，露出脖子上的淤青手印：“你看！要不是有人拦着，我早就没命了！”
她刻意不提是警察救的，怕黄半仙更不敢管。
黄半仙凑近一看，顿时头皮发麻——那手印红得刺眼，显然是刚掐出来的，很快就会变紫。
看来这老太婆真被邪祟缠上了？
他眼睛一转，暗自高兴：机会来了！
以前这老东西总给他找麻烦，在邻居面前拆他的台，差点让他饿死。如今风水轮流转，不狠狠骗她一笔都对不住上天！
不过……万一这是个陷阱呢？
要是警察突然出现怎么办？
“您老别担心，我都这把年纪了，最知道珍惜性命。
借我十个胆也不敢把自己弄成这样。
钱财是身外之物，我这老太婆还能活几年？有命挣没命花才最可怕。
您别多想，根本没警察！他越靠越近了，您快救救我！”
见黄半仙还在犹豫，聋老太太急得直跺脚。
黄半仙眼珠一转，觉得这老太婆不像在说谎。
可后背还是发凉，该不会真的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看她死死盯着眼前空地，那副害怕的样子……
要说演戏，专业演员都没这么逼真。
但这耳背的老太婆能有这本事？不可能！
算了，豁出去了！反正都是赌，老太婆死了算她命短，我年轻，骗点钱花花不也挺好？
想那么多干嘛！机会难得！
黄半仙当即摆出架子说：“既然这样，老太太跟我进屋。
给你做法事，保证七天内邪祟不敢靠近！
不过现在风声紧，香火钱嘛……”
说着搓了搓手，笑得合不拢嘴。
“五百！只要能把那东西赶走，五百块一分不少！”
聋老太太心里明白，这时候命都快没了，还要钱做什么？
黄半仙眼里闪过一丝光——本来打算骗一百块，没想到老太婆直接开口就是五百！
看来是真的吓坏了，这价钱……还得再加点。
“老太太，这点钱……恐怕不够诚意。”
“你……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老太太一听黄半仙还要加价，气得直发抖。
虽说钱是身外之物，但也不能白白被人家骗走。
“老太太，这可是迷信活动，您知道吗？”
“要是传出去，我这脑袋还保得住吗？五百块买我这条命，您觉得值不值？”
“要不您还是请别人吧，我可不敢拿性命开玩笑。”
黄半仙装出为难的样子，偷偷观察老太太的反应。
老太太气得咬牙切齿，真想给他两个耳光。
但现在还得靠他驱邪，只能强忍着怒火。
“六百，再多一分没有！”
“好！就这么定了！”
黄半仙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装模作样就多赚了一百。
不过他见好就收，六百已经超出预期了。
带老太太进屋时，黄半仙心里盘算着怎么糊弄她。
院门外，小红警官脸色阴沉地站着。
幸好跟过来了，不然老太太就要被骗走六百块。
世上哪有什么鬼？分明是老太太精神有问题。
这个骗子竟敢骗烈士家属，太不像话了！
小红正要冲进去，却被赶到的刘队长一把拉住。
他刚才听清了聋老太太和黄半仙的对话。
小红一脸困惑地看着刘队长：“刘队长，您为什么拦着我不让进去？万一老太太被骗怎么办？”
“那个医生说聋老太太有精神病，但一张诊断书就能下定论吗？”刘队长语气沉重，“精神病虽然不容易发现，但通常会有迹象或异常行为。可我问遍了整个四合院，聋老太太这些年一直很正常，怎么会突然发病？这事不对劲。”
“先让她吃点亏也无妨，反正事后能把黄半仙抓起来。至于老太太的病，我们再请别的医生重新检查——这次我要亲自盯着整个过程。”
小红恍然大悟，暗自佩服刘队长想得周全。正常人怎会无缘无故得精神病？现在有些医生为了钱伪造病历、开假证明，老太太到底有没有病，还得核实。
……
不久后，黄半仙便完成了“驱邪仪式”。
他把所谓的“童子尿”泼在聋老太太脸上，又在她身上涂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根本不是童子尿，而是黄半仙自己的尿液——反正都是骗局，真假有什么区别？
就算真有童子尿，他也舍不得用在这老太婆身上。能恶心她一下，还能白赚六百块，岂不痛快？
聋老太太感觉一切如常，那恶鬼依旧死死盯着她，好像随时会取她性命。
“别怕，不出七天，保证你再也看不见它。你是开了天眼，还得做法事，还得吃药调理。”
那江湖郎中随即递上一张药方给老太太。其实这是安胎药的方子，老太太哪里知道。
老太太满怀感激地离开，说晚上就送来酬金。她刚走，警察就冲进来把黄半仙按住了。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要报警！”黄半仙吓得浑身发抖，根本认不出这些便衣警察。
刘队长冷笑着说：“巧了，我们就是警察。你搞封建迷信诈骗，还敢讹烈士家属六百块钱？知道老太太攒这笔钱多不容易吗？我们从头到尾都在外面听着呢，就等你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