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用了没半个月,秀雅去取红薯的时候,突然发现最下层的红薯少了两个,还在沙子上看到了几串细小的脚印。“狗剩!快来看看!地窖里进东西了!红薯少了,还有脚印!” 她拿着个被啃了一半的红薯,慌慌张张地跑进屋。
狗剩正坐在院里擦弓箭,闻言赶紧跑过去。他蹲在地窖口,借着煤油灯的光往下看 —— 沙子上的脚印又细又长,还带着点泥土,一看就是黄鼠狼的脚印。“糟了!是黄鼠狼!这东西最能偷粮,还喜欢咬腊味,再不管,咱们存的东西都得被它嚯嚯了!”
猎丫也跟着跑过来,趴在地窖口往下看:“爹,黄鼠狼长啥样?是不是跟俺画的小狐狸一样?俺能不能看看它?” 狗剩刮了下她的鼻子:“看啥看!这东西狡猾得很,白天躲着不出来,晚上偷偷进地窖偷东西,还会咬伤人。俺得设个陷阱,把它抓住,不然咱们冬天没粮吃了。”
当天晚上,狗剩就开始忙活。他找了个竹编的大筐,又在筐口绑了根细麻绳,麻绳另一端系在地窖门口的木桩上,然后在筐底下放了块烤红薯 —— 这是黄鼠狼最爱吃的东西。“只要它钻进筐里吃红薯,一碰麻绳,筐就会扣下来,把它困住。” 狗剩一边调整麻绳的松紧,一边跟秀雅解释,“俺还在筐周围撒了点草木灰,要是它从别的地方进来,也能留下脚印,咱们好知道它的动向。”
秀雅点点头,又在地窖门口放了块木板,只留个能让黄鼠狼钻进去的小缝:“这样既能让它进去,又能防止别的动物闯进来。你晚上多醒两次,听听动静,别让它把陷阱弄破了。”
接下来的两天,黄鼠狼没再出现。猎丫每天早上都跑去地窖口看,筐子总是安安稳稳地放在那里,烤红薯也没被动过。“爹,黄鼠狼是不是不来了?是不是怕您的陷阱啊?” 她有点泄气,手里的小铲子在地上划来划去。
狗剩却一点都不着急:“别急,这东西狡猾得很,肯定在观察。等它饿极了,肯定会来的。” 果然,第三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狗剩就被地窖方向传来的 “哐当” 声吵醒。他赶紧拎着猎刀跑过去,只见竹筐已经扣在了地上,里面传来 “吱吱” 的叫声 —— 黄鼠狼被抓住了!
猎丫和秀雅也跑了过来,猎丫趴在筐边,透过竹编的缝隙往里看:“爹,它在里面动呢!小小的,毛是黄色的,真像小狐狸!” 狗剩笑着说:“别靠太近,它会咬人的。咱们把它送到后山去,离村远点,省得它再回来偷粮。”
秀雅找了个布袋子,狗剩小心翼翼地掀开竹筐一角,用木棍把黄鼠狼赶进袋子里,然后扎紧袋口。“俺现在就送它去后山,顺便看看能不能猎只野兔,晚上给你们炖兔肉汤。” 他扛着袋子,背着猎弓往外走,猎丫还在后面喊:“爹,别伤害它!让它去后山找吃的,别来咱们家偷粮了!”
等狗剩从后山回来,手里果然拎着只野兔,袋子却空了。“俺把它放在后山的石洞里了,还留了块红薯,跟它‘约法三章’,以后不许来村里偷东西。” 他把野兔往地上一放,惹得秀雅和猎丫哈哈大笑。
晚上,秀雅炖了野兔汤,还蒸了红薯。猎丫喝着鲜美的汤,吃着甜丝丝的红薯,突然说:“娘,咱们以后在地窖门口放块红薯,是不是黄鼠狼就不会来偷粮了?” 秀雅笑着摇头:“傻丫头,黄鼠狼记吃不记打,咱们还是得把地窖门看好,陷阱也不能撤,这样才能安心过冬。”
接下来的日子,狗剩每天都会去地窖口检查,陷阱一直没撤,草木灰也撒得足足的。地窖里的粮食和干货保存得好好的,再也没丢过东西。张二婶来借红薯的时候,听秀雅说抓黄鼠狼的事,忍不住笑:“狗剩这脑子真灵光!俺家地窖去年也进过黄鼠狼,把俺存的白菜都啃烂了,早知道俺也学你家这样设陷阱。”
秀雅笑着说:“你要是想设,让狗剩教你,咱们把村里的地窖都看好,冬天就不怕粮食被偷了。” 张二婶赶紧点头,还说要喊上刘桂兰一起,让狗剩给大伙讲讲怎么设陷阱,怎么存粮食 —— 毕竟,冬天的粮食,可是一家人的命根子。
这个深秋的夜晚,李家的屋里飘着野兔汤的香味。猎娃坐在秀雅怀里,小口吃着红薯;猎丫趴在桌上,画着地窖和陷阱的样子;狗剩坐在炕边,磨着他的猎弓,心里琢磨着:等过几天,再去山上砍点木头,给地窖里的架子加固一下,再做个更结实的门,这样就算下再大的雪,也能安安稳稳过冬了。他们知道,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就算遇到黄鼠狼这样的小麻烦,也能轻松解决,日子也会像地窖里的粮食一样,满满当当,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