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蹲在宁宁面前，小脸上带着严肃的神色。
“宁宁妹妹，瑶瑶在做正事，你不要打扰我，等瑶瑶忙完了再来陪你玩。”
宁宁：“啊啊……”
瑶瑶：“我知道，你要是无聊可以和姑姑玩一会。”
宁宁：“啊啊……”
瑶瑶：“不可以，你是小孩子，不能做。”
宁宁：“啊啊……”
……
徐雪音：“……”
宁宁说的啥？
为什么瑶瑶能听懂？
徐雪音听的满脸问号。
她有些疑惑地开口：“瑶瑶，宁宁在说什么？”
瑶瑶看了一眼徐雪音，“姑姑，小孩子之间谈话，大人不要插嘴。”
徐雪音闻言哭笑不得。
小姐妹之间谈话结束，瑶瑶从火炕上下来，再次蹲在了那个衣柜面前。
徐雪音：这就是瑶瑶口中的正事？
好半晌，瑶瑶跑出门。
没一会儿，徐雪衡跟着进来。
“爹爹，您将这个衣柜挪开。”瑶瑶说道。
瑶瑶感知到这衣柜后面有个洞，里面装着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瑶瑶并没有感知到。
她人小力气也小，所以这种重活还是她爹爹来做比较好。
徐雪衡心中虽然疑惑，但见瑶瑶脸上的神色极为认真，于是上前打算将衣柜挪开。
这个衣柜是实木所制，虽然破旧，但依旧有些分量。
他暗暗运气，将这衣柜搬开一尺多，露出来后面斑驳的黄泥墙面。
“爹爹，往前一步，墙面上有个细洞洞。”瑶瑶的声音传了过来。
细洞洞？
徐雪衡上前一步，摸了摸墙面，又在那处墙面上敲了敲。
在一条缝隙的下方就听到了空洞的回声。
这个洞口是一条缝，而且极为隐蔽，若是正常敲击根本不易察觉。
徐雪衡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墙上划开了一条缝。
这个缝隙大约手指粗细，里面塞了一个用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扁形东西。
这似乎是一本书样式的东西。
徐雪衡将东西从墙缝中抽出来，来回翻看了一下。
刚刚因为是用匕首划的，导致这油纸包下方有一个地方有个不易察觉的细小划痕。
要不是徐雪衡仔细检查了一下是否被他损坏，根本发现不了。
徐雪衡打开油纸包，见到真的是一本书，心里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王恒，一代大儒，当今帝师，是朝中清流领袖，且学问渊博。
但是王太傅性情执拗，刚直不折，不愿意与国舅马廷一伙同流合污，这才落得如此境地。
徐雪衡轻轻拂去油布上的尘土，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解开系着的麻绳。
油布层层展开，里面露出的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本线装，纸页泛黄的旧书，封面上并无书名。
在封面的右下角写着王恒亲编二字。
徐雪衡面色凝重，对着瑶瑶说道：“瑶瑶，你去将你祖父请过来。”
瑶瑶看着自家爹爹难看的脸色，急忙跑了出去。
“祖父，爹爹找您。”
徐进放下手中的水桶，冲着厨房喊了一声。
“瑶瑶宝贝找爷爷，老婆子，我先过去。”
不等徐老夫人说话，立刻将瑶瑶抱起来往屋里走去。
徐进将瑶瑶放在火炕上，看向徐雪衡。
“你找我何事？”
“爹，您来看这个。”徐雪衡让开了身子。
“这是什么？”徐进上前拿起了这本书翻看着。
随着他的翻动，脸色极为难看，也逐渐变得苍白。
“这是账本？兵部的？”
“你去将陈正全叫过来。”徐进气的直接捶了一下火炕。
“爹，这些事最好还是别打草惊蛇。”徐雪衡劝道。
宁宁被吓得瞬间瘪嘴哭了起来。
瑶瑶从未见过这样的徐进，眼中微微瑟缩了一下。
徐进听到了宁宁的哭声，这才恢复理智。
抬头看向小姐妹俩，看见一个眼中带着害怕，一个直接大哭起来。
他顿时懊恼自己为什么刚刚不收着点脾气。
徐进离小姐妹俩比较近，想要伸手抱一抱她们。
没想到宁宁直接连翻两次身滚到了徐雪音身边，小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衣角。
徐雪音心疼地将女儿抱起来，但是她也害怕发怒的爹，只能抱着宁宁赶紧哄着，不敢说话。
不过徐雪音似乎有些哄不好宁宁，越哄反而哭的越厉害。
瑶瑶看着徐进伸过来的胳膊连连后退。
娘嘞，祖父实在是太可怕了。
徐进表示很受伤，自家的两个小孙女都不搭理他了。
徐雪衡想要抱一下瑶瑶也被拒绝了。
他幽怨地看了一眼他爹。
自家闺女怎么还搞连坐这一套？
还没等徐进反应过来，徐老夫人一锅铲拍到了他的背上。
“看你干的好事。”
徐老夫人随后扔下了锅铲，将宁宁从徐雪音手中接过来哄着。
宁宁这小丫头一到自家祖母的怀中，慢慢地止住了哭声，只是害怕地不敢看徐进。
“瑶瑶，过来祖母这。”徐老夫人冲着瑶瑶伸手。
一旁的徐进也不死心地冲着瑶瑶伸手。
瑶瑶犹豫地看了一眼徐进，立刻冲进了徐老夫人的怀中。
小嘴叭叭地开始告徐进的状。
“呜呜……祖父的大拳头打人可疼了。”
徐进：？？？
徐老夫人怒了：“你还要打人？”
“夫人，你别听瑶瑶瞎说，我何时要打人了？”徐进连忙解释道。
徐老夫人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然后轻声哄着瑶瑶。
“你祖父打谁了？”
“祖父的拳头敲的火炕邦邦邦，要是打在瑶瑶身上，肯定可疼了。”瑶瑶哼哼道。
徐老夫人：……
她一下子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敲什么火炕，把瑶瑶和宁宁都吓到了。”
徐进看着瑶瑶得意的小眼神，哼了一声，“两个小告状精。”
然后将那本账本递给了自己老妻。
“夫人，你看这个。”
徐老夫人将宁宁递给徐雪音，然后不明所以地将账本接过来。
旋即徐老夫人眼眶红了，这是恨的！
“当年军饷不翼而飞，马廷那老贼还反咬一口，没想到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该死！”
徐老夫人恨恨地说着。
要不是那件事，她也不会委屈了衡儿和铮儿两个人这么多年。
“哎~”徐进叹息一声。
“当年不论是谁都没能查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本账本上只记了马廷那个远亲名下多出的财产，并不能将军饷失踪这件事安在马廷身上，具体真相是什么，还需要细细查明。”
徐老夫人只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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