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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禺港的欢呼声浪被海风卷走,只余下浪涛拍岸的单调回响。周泰单膝跪在高台冰冷的石面上,额角的汗珠混着硝烟血渍砸落,洇开深色斑点。陈锋那句“船,伤了?”如同无形的冰锥,刺穿了所有胜利的喧嚣,将凯旋的盛典瞬间冻结。海风掠过他素青的袍角,也掠过“犁庭号”右舷那三道狰狞的凹痕,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与焦糊混合的死亡气息。

“末将……罪该万死!”周泰喉咙发紧,声音干涩。

“船伤了,便修。人折了,厚恤。”陈锋的声音依旧平淡,目光却越过周泰低伏的后颈,投向港口外那片尚未散尽硝烟的深蓝,“五日内,舰船复原。战获清点,抚恤名录,呈报王府。”他顿了顿,海风似乎也为之一滞,“令‘燕子’进驻水师大营。此战关节——倭寇伏击之精准,‘鬼丸’之来源,黑鲨财货之流向……本王要洞若观火。”

海风呜咽着穿过寂静的码头,卷起残留的花瓣与纸屑,打着旋儿落入浑浊的海水。方才震天的欢呼仿佛只是一场幻觉,数万军民噤若寒蝉,敬畏的目光聚焦在高台上那袭素青布袍。唯有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犁庭号”伤痕累累的船舷,发出空洞而沉重的回响,如同为这场无声的威压敲打着节拍。

靖海大将军周泰单膝跪地,玄青鳞甲上凝结的血块在冰冷石面上留下深褐印记。额角那道蜿蜒的刀疤下,一滴冷汗混着硝烟与血污,终于承受不住重压,“啪嗒”一声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陈锋那句“船,伤了?”的余威,如同无形的巨石,依旧沉沉压在他的脊梁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末将……遵命!”周泰头颅垂得更低,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带着沉甸甸的请罪与凛然,“五日内,末将亲督船坞,必使‘犁庭’焕然如新!战获清点,将士名录,抚恤章程,绝无错漏!‘燕子’……即刻便可入驻水师大营,末将定全力配合,绝无半分遮掩!”每一个字都如同誓言,重重砸在冰冷的石面上。

陈锋不再言语。素青的衣袂在海风中微微一荡,他转身,步伐沉稳地拾级而下。赵破虏如同最沉默的影子,紧随其后。没有再看一眼那跪伏的将军,没有再看一眼那伤痕累累却更显狰狞的钢铁巨舰,更没有看那屏息凝神的万千军民。他的离去,带走了一切声响,只留下死寂的码头,以及周泰背上那一片被冷汗浸透的冰凉。

岭南王府深处,地牢。

这里隔绝了地面上的一切喧嚣与光亮,只有石壁上几支松脂火把在顽强跳动,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血腥味,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的阴冷。倭寇头目山崎龙二被铁链呈“大”字形悬吊在刑架之上,赤裸的上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鞭痕、烙铁印、紫黑的淤伤层层叠叠,右手指骨被生生掰断,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他低垂着头,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吱呀——”

厚重的铁门被无声推开。没有脚步声,一道纤细得几乎融入阴影的身影飘了进来。来人全身包裹在毫无特征的灰布劲装之中,脸上覆着一张毫无表情的惨白人皮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冰冷,淡漠,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映不出任何情绪,也映不出跳动的火光。唯有瞳孔深处,偶尔掠过一丝非人的、纯粹审视猎物般的寒芒。

这就是“燕子”。岭南王手中最神秘、最令人胆寒的暗刃。

一名玄狼卫无声地递上一卷薄薄的皮纸,上面记录着山崎龙二之前的供述,以及……几处被朱砂笔重重圈出的矛盾与模糊之处。

燕子接过皮卷,目光只在那几点朱红上停留了一瞬,便随手丢进旁边的火盆。火焰“呼”地一声腾起,贪婪地吞噬了纸卷,也映亮了山崎龙二低垂的脸。

没有审问,没有威胁。

燕子只是静静地走到刑架旁,从旁边炭火正旺的火盆里,缓缓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细长铁签。炽热的尖端在昏暗的地牢里散发出暗红的光芒,空气因高温而微微扭曲。

山崎龙二似乎被那逼近的灼热气息惊动,艰难地抬起头,仅存的左眼因恐惧而剧烈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撕裂了地牢的死寂!烧红的铁签精准无比地刺入山崎龙二左眼边缘尚未完全愈合的旧伤!皮肉瞬间焦黑卷曲,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和刺鼻的白烟!剧痛如同无数钢针扎入大脑,山崎龙二的身体疯狂地痉挛、扭动,铁链被拽得哗啦作响,几乎要挣脱束缚!

“我说!我都说!是‘海鹞子’!是那个瘸子!!”山崎龙二涕泪血水糊了满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嚎,“他给的图!时辰!还有…还有你们新船的消息!都是他!啊——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燕子缓缓抽出铁签,尖端带出一小片焦黑的皮肉。他没有理会山崎龙二崩溃的哭嚎,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掸去灰尘般随意。冰冷的目光转向旁边水桶里浸泡着的、几块从“鬼丸船”残骸上切割下来的、扭曲变形的包铁撞角碎片。他拿起一块,指尖在冰冷粗糙的断口处缓缓摩挲,感受着那特殊的金属质地与锻造纹路。接着,又从另一个托盘里拈起一枚造型奇特、边缘锋利如柳叶的倭寇暗器,仔细端详着刃口和握柄处的磨损痕迹。

整个过程无声而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精密的鉴定。山崎龙二的惨嚎和哀求,在他耳中如同蚊蚋嗡鸣,不值一顾。

“黑鲨屿的财货,”燕子开口了,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种奇异的、非男非女的金属摩擦质感,冰冷得没有一丝起伏,“除了金银,还有什么?运往何处?何人接手?”他的目光终于落回山崎龙二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即将彻底破碎的器物。

“钱…钱庄!是中原的大钱庄!”山崎龙二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嘶喊,“‘海鹞子’只收金子!还有…还有上好的南海珍珠、玳瑁、沉香木!每次都是…都是他指定时间和礁石滩!我们放下东西就走!从…从不敢看交接的人!只知道…只知道来运货的船,挂着…挂着‘福顺隆’的旗!对!是‘福顺隆’!饶命啊!我知道的都说了!啊——!”

惨嚎声戛然而止。

燕子手中的铁签,如同毒蛇吐信,再次精准地刺入了山崎龙二另一处尚未愈合的鞭伤!这一次,更深,更缓慢地搅动。

地牢里,只剩下铁签搅动血肉的黏腻声响,以及山崎龙二喉咙深处发出的、彻底绝望的、非人的嗬嗬声。火把的光芒在燕子惨白的面具上跳跃,映出一片令人骨髓冻结的森然。玄狼卫侍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到最轻。

岭南王府,听涛阁密室。

夜明珠的柔光驱散了窗外的夜色,却驱不散室内的凝重。巨大的岭南疆域沙盘旁,陈锋负手而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象征帝都洛阳的方位,目光深幽。赵破虏如同石雕般侍立一侧。

密室门无声滑开。燕子纤细的身影飘入,依旧是一身灰布,惨白面具。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随着他的进入瞬间弥漫开来,但他身上却纤尘不染。

“王爷。”燕子单膝跪地,声音透过面具,依旧冰冷无波,“倭酋山崎,熬刑不过,已毙。”

陈锋指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死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虫豸。

“供述要点有三。”燕子继续道,声音平铺直叙,如同在念诵一份枯燥的账目,“其一,内应‘海鹞子’,确系瘸腿斗笠客,藏身番禺西礁渔村,精通水性,熟悉海况。其二,‘鬼丸船’撞角碎片,其锻铁之法,非倭国粗陋手段,内掺北海寒铁与西域精金,乃中原顶尖军器监秘术。暗器形制,与三年前兵部武库司失窃名录中‘柳叶透骨镖’吻合。”他顿了顿,面具下的目光似乎穿透虚空,落在沙盘上蜿蜒的运河线路上,“其三,黑鲨屿劫掠财货,大宗金银及南海奇珍,经由‘海鹞子’之手,流入中原‘福顺隆’钱庄。该钱庄幕后,乃范阳卢氏旁支。”

“福顺隆……范阳卢氏……”陈锋缓缓重复,指尖在沙盘上代表运河漕运的蓝色线条上轻轻一点。范阳卢氏,京城四姓之一,根深蒂固,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其旁支竟与海寇勾结,做这销赃洗钱的勾当!更令人心寒的是,“鬼丸船”的建造,竟牵扯到兵部武库司失窃的秘术!

“山崎死前,吐出此物。”燕子双手奉上一物。

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非金非铁,触手冰凉沉重。令牌正面阴刻着一个狰狞的鬼首图案,獠牙毕露;背面则以极其古老的篆文,刻着一个扭曲的“崔”字!令牌边缘磨损严重,显然年代久远,但那股子阴冷凶戾的气息却丝毫未减。

“鬼首令……”赵破虏瞳孔猛地一缩,低呼出声,“北地鬼王崔嵬的旧部信物!他…他不是二十年前就被先帝剿灭了吗?”

陈锋接过令牌。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那鬼首图案的线条凌厉扭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怨毒与杀伐。背面的“崔”字篆文,更是透着一股子陈腐的血腥气。崔嵬,前朝覆灭时割据北方的巨寇,凶名赫赫,麾下“鬼卒”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二十年前,先帝御驾亲征,调集天下精兵,才将其主力剿灭于黑山,崔嵬本人也枭首示众。其残部早已星散,不成气候。

如今,这早已该被扫进历史尘埃的鬼首令,竟出现在勾结倭寇的幕后黑手身上!这意味着什么?是崔嵬旧部死灰复燃,还是……有人借尸还魂,用这块牌子混淆视听,掩盖更深的目的?

陈锋的手指缓缓摩挲着令牌上冰冷的纹路,眼神深处,寒芒如星火凝聚。海寇伏击、特制战船、兵部失窃、世族销赃、前朝余孽……一张无形的、盘根错节的大网,正悄然笼罩岭南,甚至伸向大周的根基!这张网的中心,绝非仅仅为了劫掠几船财货。倭寇,只是被推到台前的爪牙!真正的毒蛇,正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鬼首令……”陈锋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杀意,如同北地刮来的朔风,让密室温度骤降,“传令‘燕子’。”

“其一,番禺西礁,‘海鹞子’,留活口。”

“其二,查!兵部武库司,三年前何人当值?失窃名录经手何人?范阳卢氏旁支,与‘福顺隆’钱庄,所有账目往来,事无巨细!”

“其三,”陈锋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钉在沙盘上象征洛阳的方位,“查清这‘鬼首令’,究竟是从哪个阴沟里……重新爬出来的!”

“诺!”燕子应声,身影无声退入阴影,如同从未出现。

密室重归寂静。陈锋将那块冰冷沉重的鬼首令随手丢在沙盘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负手踱至窗前,推开雕花木窗。夜风涌入,带着王府深处草木的清新气息,却吹不散他眉宇间凝结的寒霜。

海寇已平,然海波之下,暗流汹涌。岭南的獠牙在血火中淬炼得更加锋利,但盘踞帝都的毒蛇,也终于露出了它森然的鳞爪。三年之期未至,暗战已然打响!

“王爷,”赵破虏低声禀报,打破了沉寂,“周泰急报,‘犁庭’等舰已入坞,修复进展神速。另,新港船台,龙骨已铺设完毕。”

陈锋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掌控乾坤的漠然与破开一切迷雾的决绝。

“备马。”陈锋的声音斩断夜色,清晰无比,“去新港。”

暗处的魑魅魍魉,终将在这钢铁与烈焰铸就的力量面前,化为齑粉。岭南的巨舰,不仅要在海上犁庭扫穴,更要碾碎一切阻挡在他问鼎之路上的——鬼蜮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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