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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炳坤踉跄退下,书房烛火映着陈锋冰冷的侧脸。

智力蜕变后的锋芒尚未敛尽,他却敏锐察觉——岭南这盘棋局,光靠铁腕与智谋仍缺一角。

翌日巡视军营,玄甲军将士目光敬畏却疏离,陈锋心头微动:真正的王者,该让人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恰逢商队遇瘴气困于城郊,陈锋策马亲临。他未执鞭斥责,反俯身徒手为昏迷老农抠出喉中毒泥。腥臭污秽溅满蟒袍,他却托着老人后背温言:“老人家,缓着点喘气。”

人群死寂。商人颤抖捧出钱袋欲谢,陈锋只取一枚铜钱:“岭南王治下,人命岂是金银可量?”

夕阳熔金,洒在他染污的蟒袍上。万千流民望着那枚被高高举起的铜钱,第一次在这位藩王眼中看到了比刀锋更灼人的光。

夜色如墨汁般在岭南王府的书房内缓缓晕开,周炳坤踉跄退下的背影被拉得细长扭曲,最终融进门框外的黑暗里,只留下腰间那串铜钥匙碰撞的余音,如同垂死者的最后呜咽,在死寂的空气中震颤。烛台上跳动的火焰将陈锋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两半,一半沉在幽影里,冰冷如铁;一半映着摇曳的光,那因智力蜕变而愈发深邃的眼眸中,锐利的锋芒尚未完全敛去,如同淬火后的剑刃,寒气森然。

书案上,岭南军屯田亩册的墨字在火光下泛着微光。陈锋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粗糙的纸面,指尖下流淌的不仅是数字,更是这片瘴疠之地的血脉与心跳。白日的铁腕震慑,智力的骤然拔升,让他轻易撕开了周炳坤那看似忠厚的伪装,将岭南军粮仓下盘踞的蛆虫连根掘起。可当书房重归死寂,一种更深沉的空旷感却悄然袭来。

铁腕能杀人,智慧可谋局,但这足以让岭南万千生民、数万将士,将性命与忠诚毫无保留地托付于他陈锋之手吗?

他摊开掌心,白日演武场劈断木桩时那沛然莫御的力量感仍在筋骨间奔涌。可这力量,面对周炳坤那彻底崩溃的绝望眼神时,似乎并未真正触及对方灵魂深处那名为“臣服”的角落。那只是一种基于恐惧的、脆弱的屈服。真正的根基,绝非如此。

翌日清晨,岭南大营的辕门在薄雾中吱呀开启,沉重得如同推开一扇尘封千年的石门。陈锋一身玄色劲装,外罩象征藩王身份的暗金蟒纹常服,策马缓行。马蹄踏在夯实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如同重锤敲击着整个军营的心脏。

他身后仅跟着数名玄甲军亲卫,黑甲黑盔,沉默如铁铸的雕像。经过昨夜雷霆清洗,营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将至。沿途所遇将校士卒,无论隶属玄甲军还是岭南旧部,无不远远便垂首躬身,姿态恭谨到了尘埃里。然而,当陈锋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低垂的头颅时,捕捉到的并非炽热的忠诚,而是深藏眼底的敬畏与……疏离。那是一种面对无法抗拒的强权与深不可测的心机时,本能划出的距离。

尤其是经过新近整编的岭南旧卒方阵时,几个年轻士兵甚至在他目光触及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手指死死攥紧了简陋的矛杆。敬畏如高山仰止,却隔着一道无形的深渊。

陈锋勒住缰绳,目光掠过一排排沉默的士卒,心头那点空旷感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涟漪扩散开来。他需要的不只是这把头颅按到地上的力量。他需要的是——当他的马鞭指向北方时,身后会有山呼海啸般的应和,会有无数双眼睛因信任而燃起火焰,会有万千胸膛甘愿为他冲撞刀山火海。

那缺失的一角,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同利箭撕裂了营门死寂的空气!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斥候几乎是滚鞍落马,单膝砸在陈锋马前,声音嘶哑带着惊惶:“禀王爷!城…城西二十里,官道旁的野人坡!南边来的商队遭了瘴气!几十号人,眼瞅着要不行了!还有…还有随行的流民!”

野人坡。那是岭南通往内陆的咽喉要道,亦是瘴气最易郁积的洼地,每年不知吞噬多少性命。商队、流民…若几十人横死道旁,消息传开,刚刚因军粮案而震动的岭南官场,必将再起“藩王无能、天降灾厄”的恶毒流言!

亲卫统领王镇眉头紧锁,手已按上刀柄:“王爷!瘴毒凶险,恐污了您的贵体!属下带军中医官前往即可…”

陈锋却猛地一挥手,动作干脆利落,截断王镇的话。他深邃的目光投向营门西侧那片被灰白晨雾笼罩的山峦轮廓,没有半分迟疑。

“备马!带上营中所有懂瘴毒救治的老卒和药囊!”陈锋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喙。他一夹马腹,那匹神骏的黑马长嘶一声,如同离弦之箭冲出辕门!玄甲亲卫们如梦初醒,纷纷怒吼着策马紧随,沉重的蹄声瞬间踏碎了军营的压抑,卷起漫天黄尘。

二十里官道,在陈锋全力催马下转瞬即至。

野人坡下,景象凄惨得如同鬼域。几辆装载着布匹和药材的马车歪斜在泥泞的路边,车辕断裂。更多的人则横七竖八倒伏在潮湿发黑的草地上,面色或青紫、或惨白,口鼻间溢出白沫,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中混杂着腐坏的腥气,正是致人死命的“桃花瘴”气息。侥幸未倒的十几个流民和商人仆役,也大都面无人色,徒劳地用湿布捂着口鼻,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呆滞。

“救命…救…”一个穿着绸衫、显然是商队领头模样的胖子瘫软在一棵枯树下,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脸色青黑,眼看就要不行。

“爹!爹你醒醒!”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少年扑在一个昏迷的老农身上,哭得撕心裂肺。那老农牙关紧咬,嘴角不断溢出带着血丝的污秽白沫,胸膛起伏微弱,已是进气多出气少。

混乱、绝望、死亡的气息浓得化不开。赶来的几名老卒经验丰富,立刻取出艾草点燃驱赶残余瘴气,又拿出备好的解毒药丸分发给症状较轻者。但看着那几个深度中毒、濒临窒息的人,老卒们也只能无奈摇头——毒已深入肺腑,来不及了。

“让开!”一个沉冷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哭喊和喘息。

众人下意识回头,只见一身暗金蟒袍的陈锋分开人群,大步走来。他袍服下摆沾满了疾驰溅上的泥点,更显得与这污秽绝望之地格格不入。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那个喉咙堵塞、濒临窒息的老农。

王镇抢前一步,急声道:“王爷!此人喉中积痰毒泥,气息将绝,神仙难救!污秽之地,万金之躯岂可…”

话音未落,陈锋已猛地一撩蟒袍下摆,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倒在泥泞污秽的草地上!那价值千金的暗金蟒纹瞬间被黑泥浸透。四周的哭喊和喘息声骤然一滞,所有人,无论是垂死的商人、哭泣的流民,还是那些见惯了生死的老卒,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岭南王…跪在了这泥地里?!

陈锋对那凝固了无数惊骇、不解、茫然的目光视若无睹。他伸出双手——那双本应执掌生杀、批阅奏章的、骨节分明的手——没有丝毫犹豫,一手稳稳托起老农汗湿冰冷、沾满泥污的后颈,另一只手的两指,竟直接探入了老农那不断溢出腥臭白沫的口中!

“呃…嗬…”老农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

陈锋的手指沉稳而迅捷,在狭窄的口腔与咽喉中探索。指尖触到一团粘稠冰冷、裹挟着草屑泥浆的硬块!那正是堵塞了生命通道的致命毒物!他眼神一凝,指节发力,猛地向外一抠!

噗嗤!

一团黑绿相间、散发着刺鼻腥臭的粘稠毒泥被生生抠了出来,甩落在旁边的泥地上。几乎同时,陈锋另一只托着后颈的手掌暗运柔劲,在老农背心几处要穴迅疾一拍。

“嗬——!”老农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离水的鱼,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呛咳!大量的污秽物从口鼻中喷涌而出!但紧随其后的,是久违的、贪婪而粗重的喘息!

活了!竟然活了!

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野人坡!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只有老农那拉风箱般粗重的喘息声无比清晰。那瘦弱少年张着嘴,眼泪挂在脏污的小脸上,忘了流淌。商队胖子喉咙里的嗬嗬声也停了,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陈锋沾满污秽的手指和衣袍。

陈锋仿若未觉,他依旧半跪着,一手稳稳扶着老农因剧烈呛咳而颤抖不止的脊背,另一只手毫不在意地在旁边还算干净的草叶上随意擦了擦指间污渍。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处理完紧急状况后的松弛,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呆滞的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量:“老人家,缓着点喘气。毒物已出,命保住了。”

那老农咳得撕心裂肺,浑浊的老泪混着污物横流,却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颤抖地伸出枯瘦的手,死死抓住了陈锋那只托着他后背的、沾着泥污的蟒袍袖口,如同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他的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是劫后余生的恐惧,更是对眼前这“贵人”刻入骨髓的感激。

就在这时,那商队胖子仿佛被这死而复生的奇迹注入了最后一丝力气,竟挣扎着爬了过来。他脸色依旧青黑,但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和激动。他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绣着金线的锦缎钱袋,双手高高捧起,举过头顶,声音嘶哑颤抖如同泣血:“王…王爷…救命大恩…小人…小人周福全…倾家荡产…愿献上所有…求王爷救救…救救我们…”钱袋口散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金锭和莹润的珍珠,在死气沉沉的野人坡下,闪烁着刺眼而诱惑的光芒。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那袋价值不菲的财物上,又齐刷刷转向陈锋。流民眼中是卑微的祈求,商队幸存者则是绝望中的最后希望。千金买命,在这瘴疠横行的岭南,本是天经地义。

陈锋缓缓抬眼,目光掠过那捧到眼前的金珠,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他依旧半跪在泥泞中,扶着老农的手稳如磐石。在无数道屏息的注视下,他伸出那只刚刚抠出毒泥、指缝间还残留着污渍的手,探向钱袋。

周福全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然而,陈锋的手指并未触及那些金锭珍珠,只是在钱袋边缘轻轻捻起一枚最不起眼的、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开元通宝铜钱。

他捏着那枚小小的、沾着泥土的铜钱,缓缓举起。西斜的日光终于刺破了厚重的云层,熔金般的光辉泼洒下来,恰好笼罩在他身上。那身华贵却已污秽不堪的暗金蟒袍,在夕阳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晕;他脸上、手上沾染的污泥,此刻竟如同浴血奋战的勋章。

陈锋的目光扫过眼前一张张或惊愕、或茫然、或卑微、或绝望的脸,声音不高,却如同沉钟,清晰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灵魂震颤的力量:

“岭南王治下,人命——岂是金银可量?”

风,似乎在这一刻重新开始流动,卷起野人坡上枯败的草叶。

那枚小小的铜钱,在陈锋指间折射着夕阳,微弱却无比执拗的光芒。这光芒落入坡下每一个人的眼中,却像投入深潭的火种,瞬间点燃了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

“王爷…”老卒中年纪最长、脸上疤痕纵横的李大牙,猛地单膝跪地,花白的头颅深深垂下,干涩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老卒…替岭南的兄弟们,谢王爷救命之恩!”他身后,所有跟来的玄甲军士,无论新兵老卒,齐刷刷单膝点地,甲叶摩擦发出铿锵的声响!这一次,他们低垂的头颅下,眼神里涌动的不再仅仅是敬畏,而是滚烫的、近乎灼热的认同!为这样的主上效死,值!

“王爷慈悲!”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率先哭喊出声,扑倒在地。如同推倒了第一块骨牌,几十名幸存的流民和商队成员,无论中毒深浅,只要能动的,全都挣扎着跪伏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眼前这“神迹”的敬畏,化作汹涌的洪流,冲垮了他们所有的矜持与顾虑。

“谢王爷活命大恩!” “岭南王万岁!” 混乱却发自肺腑的呼喊汇聚成声浪,在野人坡下回荡,惊起远处林间一群寒鸦,扑棱棱飞向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天际。

陈锋缓缓起身。蟒袍下摆浸透了泥水,沉甸甸地垂着。他脸上、手上的污迹未干,在夕阳熔金的光线下却显得格外深沉厚重。他没有看那些跪伏的身影,目光投向坡顶那片被落日余晖勾勒出狰狞轮廓的枯木林,那里,是瘴气最易滋生的地方。

“王镇。”陈锋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静,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末将在!”王镇上前一步,抱拳躬身,姿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恭谨,眼神深处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以本王名义,传令岭南各州府。”陈锋的声音不高,却如同磐石投入静水,激起层层扩散的涟漪,清晰地传入坡上坡下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心中,“即日起,于岭南各险要隘口、瘴疠频发之地,设立‘避瘴亭’!亭内常备清水、艾草、雄黄及简易解毒丸散!所需人力、物资,由岭南王府库统一支应!各州县守令督办,懈怠者,严惩不贷!”

避瘴亭!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在跪伏的流民和商人耳中炸响!这是救命的东西!是给所有行走在这条死亡之路上的人,留一条活路!以往官府何曾管过他们这些草芥的死活?岭南王…竟然…

短暂的死寂后,更大的声浪轰然爆发!那是混杂着狂喜、感激、难以置信的呼喊!

“王爷仁德!王爷仁德啊!”周福全哭喊着,将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泥地上,手中的金珠钱袋早已滚落一旁,沾满污泥。金银算什么?能买来这遍布险途的救命亭吗?

陈锋不再言语。他翻身上马,玄甲亲卫迅速在他身后列队。夕阳将一人一马的影子拉得极长,如同横亘在野人坡前的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回府。”简单的两个字,仿佛耗尽了方才所有的力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马蹄声再次响起,却不再急促。玄甲军护卫着他们的王,踏着熔金的夕照,缓缓离开这片刚刚经历生死却又奇迹般复苏的土地。坡上坡下,黑压压的人群依旧长跪不起,无数道目光痴痴追随着那道逐渐融入暮色的背影。

那身影并不高大,蟒袍污损,甚至有些狼狈。但夕阳的金辉仿佛为他加冕,那枚被高高举起过的铜钱微光,已深深刻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底,比任何金印玉玺都更沉重,更明亮。

岭南的天,似乎从这一刻起,开始不一样了。

夜色重新笼罩岭南王府的书房,烛火安静地燃烧。

陈锋已换下那身沾满泥污的蟒袍,只着一件素色深衣,坐在宽大的书案后。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细微的笃笃声。

王镇肃立在下首,详细禀报着野人坡后续的处置以及设立避瘴亭的初步安排。末了,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振奋:“王爷,您是不知,回营路上,那些新编入营的岭南旧卒,看您的眼神…都变了!几个刺头,今日操练时竟比谁都卖力!还有,营门口不知何时聚了些百姓,偷偷放下些鸡蛋、山货…说是给‘救命的王爷’…”

陈锋微微颔首,脸上并无太多得色。他端起手边的粗陶茶碗,里面是岭南本地苦涩的凉茶。目光落在茶碗粗糙的陶壁上,野人坡下那一张张从绝望到狂喜的脸,那老农死死抓住他衣袖的枯手,那少年眼中重新燃起的光…如同烙印般清晰。

他浅浅啜了一口苦茶,任由那粗粝的涩意在舌尖蔓延。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却悄然从胸腔深处弥散开来,不同于武力带来的炽热爆发,也不同于智力提升时的冰冷清明。这股暖流温润而磅礴,如同深埋地下的泉眼被凿通,汩汩而出,无声浸润着四肢百骸,滋养着某种更深沉的力量。

他放下茶碗,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书案一角。那里静静躺着一枚小小的铜钱——正是野人坡上,他从周福全钱袋中捻起的那一枚。边缘磨损,沾着泥点,毫不起眼。

陈锋伸出两指,轻轻拈起那枚铜钱。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走到窗边,推开厚重的木隔扇。岭南湿热粘稠的夜风立刻涌入,带着远处山林特有的草木与泥土气息。

窗外,王府高墙之外,岭南城的轮廓在稀薄的夜色中沉睡。更远处,是笼罩在黑暗与瘴气中、沉默而凶险的无尽山野。那里,有蛰伏的蛮族,有贪婪的蛀虫,有无数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生民。

他的目光穿透沉沉夜幕,仿佛看到了野人坡上,那些避瘴亭在未来的某一天拔地而起,看到了瘴雾稀薄后开垦出的片片良田,看到了黑压压的玄甲军阵在陌刀寒光中沉默推进,最终,看到了北方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金碧辉煌的宫阙!

指间的铜钱被攥紧,坚硬的边缘硌着掌心,带来清晰的刺痛感。

人心如火种,他已亲手点燃。而这燎原之势,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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