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受伤了!”
卫峥拄着长枪走来,左肩的箭伤还在渗血。
“快让军医处理一下。”
周生辰摆了摆手。
“无妨。先清点伤亡,安抚士兵,再派人去黑石峡与秦炎汇合,清理叛军残余势力。另外,立刻派人探查沈党与陈峰的联络证据,务必找到他们勾结的书信或人证。”
“属下明白!”
卫峥躬身应道。
军医赶来为周生辰处理伤口时,他正看着桌上的叛军名册。
名册上标注着不少叛军将领的籍贯与过往履历,其中有五人曾是沈从安的部下。
“卫峥,你看这几人,”
周生辰指着名册。
“派人去他们的住处搜查,或许能找到线索。”
卫峥凑近一看,点头道。
“我这就安排人去查。对了,王爷,城中百姓听闻叛乱已平,都在准备食物慰问士兵呢。”
周生辰微微颔首,心中却依旧沉重。
此次虽解了荆州之围,斩杀了陈峰,却只是端了沈党的一个外围据点。
沈从安身陷天牢却仍能遥控指挥,可见其党羽根基之深。
入夜后,秦炎归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王爷,属下在黑石峡的叛军粮草营中找到了一批书信,都是陈峰与沈从安的心腹往来的信件,上面明确写着沈党资助叛军粮草与兵器,目的是借荆州叛乱牵制朝廷兵力,趁机在京中发难。”
周生辰接过书信,逐一翻看。
信中不仅有沈党与叛军的勾结证据,还提及了春选期间太后与漼氏的一些动向,甚至有刺杀他的密谋。
“好,太好了!”
周生辰握紧书信。
“这些证据足以定沈党的罪。秦炎,你挑选两百精兵,护送这些书信回京,交给陛下。务必小心,沈党余孽肯定会中途拦截。”
“末将遵令!明日一早就出发!”
秦炎将书信收好,躬身退下。
然而,变故突生。
次日凌晨,秦炎率领的护送队伍刚出荆州城,便在必经之路的落霞谷遭到伏击。
伏击者约有一千人,个个身手矫健,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保护书信!”
秦炎手持长刀,与死士激战。
死士们悍不畏死,疯了一般冲向护着书信的士兵。
激战中,一名死士点燃了身上的炸药,朝着书信所在的马车扑去。
秦炎眼疾手快,一刀将其斩杀,却也被炸药的余波震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将军!”
士兵们惊呼着围上前。
秦炎撑着身体站起,抹去嘴角血迹。
“别管我!继续赶路,一定要把书信送到陛下手中!”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周生辰率领一千骑兵疾驰而来。
他放心不下,特意亲自赶来接应。
“秦炎,撑住!”
周生辰高声喊道,率军冲入伏击圈。
有了援军加入,局势很快逆转。
死士们见无法得手,纷纷自刎身亡,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周生辰冲到秦炎身边,见他伤势颇重,立刻命军医救治。
“怎么样?书信还在吗?”
“王爷,书信……完好无损。”
秦炎从怀中取出油布包裹的书信,递了过去。
周生辰接过书信,确认无误后,松了口气。
“辛苦你了。你先回荆州养伤,剩下的路,我亲自护送。”
安排好秦炎与后续事宜,周生辰率领骑兵护送书信上路。
沈党余孽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路途必定更加凶险。
果然,行至淮河渡口时,他们再次遭到伏击。
此次伏击者不仅人数众多,还配备了弓箭与火球。
周生辰下令将马车护在中间,骑兵在外围防御。
火球不断砸来,不少士兵被烧伤,马匹受惊嘶鸣。
“王爷,渡口的船被烧了,我们无法过河!”
一名士兵高声禀报。
周生辰环顾四周,发现渡口两侧是悬崖,只有中间一条小路,易守难攻。
“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周生辰沉声道。
“所有人听令,骑兵分成两队,一队从左侧悬崖攀爬上去,绕到敌军后方突袭;一队随我正面迎战,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周生辰手持长枪,率先冲向敌军。
他的枪法出神入化,每一击都能精准命中敌人要害。
但敌军人数实在太多,且步步紧逼,他渐渐陷入重围。
一名敌军将领趁机从背后偷袭,周生辰察觉时已来不及躲闪,只能侧身避开要害,左臂被刀砍中,伤口深可见骨。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周生辰却面不改色,反手一枪刺穿了那将领的喉咙。
“王爷!”
攀爬悬崖的士兵已绕至敌军后方,发起突袭。
敌军腹背受敌,顿时乱了阵脚。
周生辰忍着剧痛,继续杀敌。
而此时的情景必须尽快突围,否则等沈党更多的援兵到来,他们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激战中,他看到渡口旁有一艘小船藏在芦苇丛中,立刻喊道。
“快!保护书信,去芦苇丛中的小船!”
几名士兵护着书信冲向小船,周生辰则率人断后。
他的左臂伤势越来越重,力气渐渐不支,却依旧坚守在最后。
直到看到小船顺利驶离渡口,他才松了口气,转身与剩余的士兵一起突围。
突围过程中,又有不少士兵牺牲。
周生辰的盔甲早已被鲜血浸透,额角的汗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他策马冲出重围时,身边只剩下不到五十名士兵。
“王爷,您的伤……”
一名士兵担忧地看着他的左臂。
周生辰摇了摇头。
“无妨,先找地方休整,等后续援军赶到。”
他们在附近的山村找了一处废弃的宅院,暂时落脚。
军医为周生辰重新处理伤口,发现伤口已经感染,若不及时治疗,恐有性命之忧。
“王爷,必须尽快找到退烧药和消炎的药材,否则您会发高烧的。”
军医急道。
周生辰却毫不在意,只问道。
“小船应该快到京城了吧?只要书信送到陛下手中,沈党就能被连根拔起,我这点伤不算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士兵们大惊失色,立刻按照军医的吩咐,分头去寻找药材。
不知过了多久,周生辰悠悠醒来。
他睁开眼,看到卫峥正守在床边,脸上满是焦急。
“卫峥?你怎么来了?”
“王爷,您可醒了!”
卫峥喜出望外。
“我收到消息,知道您在淮河渡口遇袭,立刻率人赶来了。幸好您吉人天相,没什么大碍。”
周生辰坐起身,感觉左臂依旧疼痛,却比之前好了不少。
“书信呢?送到陛下手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