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之上,祥云缭绕,本应是一派祥和景象,却被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哗搅得鸡犬不宁。天理院门前,铜狮怒目,朱漆大门紧闭,却挡不住一股狂暴的力量。
“开门!快放了俺老猪的朋友!”
声如洪钟,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天理院的大门被一钯子狠狠砸中,门板剧烈震颤,门环都险些脱落。
烟尘弥漫中,一个肥头大耳、手持九齿钉耙的壮汉闯了进来,正是前天蓬元帅、如今在天河一带颇有名气的猪悟能卷土重来了。
他双目圆睁,满脸怒容,身后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家丁,显然是拦不住他。
“大胆狂徒!天理院重地,岂容你撒野!” 巡守的天兵天将立刻围了上来,长枪短剑直指猪悟能。
猪悟能将钉耙往地上一顿,虎视眈眈。
“俺老猪找的是你们院主!把朱富贵放出来!他一个老实巴交的豆腐匠,犯了什么法?你们平白无故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口中的朱富贵,正是天河第一豆腐工坊的坊主,以一手出神入化的豆腐手艺闻名,为人似乎也憨厚老实,见人总是笑眯眯的。
猪悟能爱吃豆腐,尤其爱吃朱富贵做的“天河玉脂豆腐”,一来二去,便与朱富贵称兄道弟,自认是他的“好朋友”。
昨日他以朱富贵已出家营救不成,今日听闻朱富贵要在天理院公开审讯,猪悟能顿时火冒三丈,也不问青红皂白,便杀将过来。
“快放了我的爱徒净腐一一”猪悟能拉着长声吼道。
天理院内,正堂之上,气氛却与门外的喧嚣截然不同,透着一股凝重的肃杀。
主位之上,端坐一人,面容黝黑,额间一弯新月,正是铁面无私的包拯。
他身着官服,眼神锐利如刀,扫视着堂下跪着的几个瑟瑟发抖的人。
那几人衣衫不整,面露恐惧,正是天河一带臭名昭着的村匪恶霸,平日里包揽工程、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就在不久前,他们刚刚被包拯带人拿下,起因是天河喜鹊大桥的崩塌。
那座连接天河东西两岸的大桥,是重要的交通枢纽,数日前突然坍塌,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和损失。包拯奉旨查案,顺藤摸瓜,很快就查到了这几个负责大桥部分工程的恶霸头上。
“说!喜鹊大桥的石料、工费,你们是如何偷工减料、中饱私囊的?” 包拯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恶霸名叫王老虎,他浑身哆嗦,冷汗直流。
“包大人,饶命啊!小的们……小的们也是听人指使的啊!”
“谁指使的?”
“是……是朱富贵!” 王老虎脱口而出,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大桥的工程,是他帮我们揽下来的!他说他有关系,能从上面拿到分包的活儿,只要我们跟着他干,保证有钱赚!”
另一个恶霸也急忙附和。
“对对对!工程款也是他发给我们的。每次工程进度到了,他就会让手下送来银子,让我们去买材料、雇工人。我们就是听他的吩咐办事啊!”
“哦?” 包拯眉头微蹙,眼中精光一闪,“朱富贵?天河豆腐坊的那个朱富贵?”
“正是他!” 王老虎连连点头,“包大人,我们有眼无珠,被他骗了啊!他说大桥的石料不用太讲究,找些便宜的就行,反正上面查得不严。我们也是鬼迷心窍,就照做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大乱,接着便是猪悟能那粗声粗气的叫骂和天兵天将的阻拦声。很快,猪悟能便冲破阻拦,扛着钉耙闯到了正堂之外,一眼就看到了堂内的情景。
“老包!你搞什么名堂?快把朱老哥放了!” 猪悟能看到朱富贵被两个衙役押在一旁,虽然没跪,但脸色苍白,神情紧张,顿时更加愤怒,指着包拯喝道,“他一个做豆腐的,怎么就和大桥崩塌扯上关系了?肯定是这些恶霸胡说八道,想冤枉好人!”
包拯尚未开口,王勃却从一旁走了出来。他身着青色长衫,手持羽扇,虽面带儒雅,眼神却同样锐利。他看了猪悟能一眼,沉声道:“悟能兄,稍安勿躁。案情尚未水落石出,你如此大闹,是想妨碍公务吗?”
“俺老猪只是看不惯你们冤枉好人!” 猪悟能梗着脖子,“朱老哥心地善良,天天给穷苦人送豆腐,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肯定是你们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