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学院的桂树在寒风中沙沙作响。
吕不韦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紧,茶汤在盏中泛起细密的涟漪。
左小右跌坐在雕花檀木椅上,额角渗出冷汗,原本笔挺的云纹长衫此刻皱成一团。
“子政兄,这次真的要完了!朱富贵那老东西一旦松口,咱们……”
“慌什么!”
“可是……”
吕不韦猛然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盏中茶水溅出,在金丝楠木桌面上晕开深色痕迹。
“你的下一手猪成能已被王勃斩杀,这才是天赐良机!”
他踱步至窗边,望着漫天翻涌的墨色云层,摆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左小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您是说……?”
“没错!”吕不韦猛地转身,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猪成能作为最关键的转包中间人,他一死,所有证据链都断在他那里。朱富贵就算想咬我们,也得有实据!”
“实据?确实他们没有!”
吕不韦抓起案上的狼毫,在宣纸上画出复杂的关系网。
“你看,从你将工程转包给猪成能,到猪成能再转给朱富贵,所有文书都在猪成能手中。如今他人头落地,谁能证明这些交易的存在?”
左小右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喉结上下滚动:“可朱富贵那边……”
“朱富贵?”吕不韦冷笑一声,眼中闪过阴鸷,“他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豆腐坊老板。只要告诉他,一旦供出我们,天河水军王勃的大刀下一个就轮到他,你猜他会怎么选?”他凑近左小右,压低声音,“而且别忘了,朱富贵自己也不干净。他把工程切成豆腐块层层转包,让那些村民恶霸当包工头,这其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勾当,够他死十回!”
左小右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妙啊!我们只要威逼利诱双管齐下,朱富贵定会将所有罪责推到猪成能身上。到时候死无对证,天庭能拿我们怎么办?”
吕不韦却没有放松,他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还不能掉以轻心。天庭既然派人彻查,必定掌握了一些线索。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把朱富贵这边的口风统一好。”
“口风?您的意思是……”
他抓起案上的传讯玉简,“你立刻去找朱富贵,告诉他,只要咬死是猪成能擅自转包,我们保他全家平安,否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寒光闪烁。
左小右连忙起身,却又犹豫道:“可是,子政兄,王勃为何突然斩杀猪成能?这其中会不会……”
“这你不必操心。”吕不韦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王勃治军严苛是出了名的,猪成能身为天河水军偏将却经商牟利,本就犯了军规。不过……”
“您的高见是……”
吕不韦摩挲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王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杀了猪成能,倒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现在猪成能一死,我们就有了转机。”
夜色渐深,广寒宫的茶香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左小右领命离去后,吕不韦独自坐在案前,望着墙上摇曳的烛影出神。他深知,这场危机远未结束。
天庭的调查如同一张大网,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只要朱富贵那边守口如瓶,再加上死无对证的局面,他们或许真能化险为夷。
正当他沉思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心腹小厮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大人!天庭调查组已经查到朱富贵的豆腐坊了!”
吕不韦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按计划行事!让朱富贵咬死朱成能,其他一概不知!”他抓起案上的佩剑,寒光在烛火下闪烁,“如果朱富贵敢松口……”
他没有说完,但小厮已经明白其中的意思,领命匆匆离去。
望着小厮离去的背影,吕不韦握紧佩剑,心中暗自盘算。这场生死博弈,才刚刚开始。只要猪成能这条关键线索永远消失在三界之中,他们就还有一线生机。但他也清楚,天庭调查组绝非善类,一旦发现蛛丝马迹,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天庭学院的桂树在风中发出呜咽,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悲鸣。
吕不韦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喃喃自语:“猪成能啊猪成能,你这一死,究竟是我们的救星,还是更大灾难的开端?”
而此时,在天河畔的豆腐坊里,朱富贵正对着突然闯入的天庭官吏瑟瑟发抖,他的每一句话,都将决定吕不韦和左小右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