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是演员，向导演告状……挺丢人的。
黄昊然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他看到工作人员都向他投来异样目光的时候，他也觉得丢人，低下了头。
王京适时出来解围，“好了，休息十五分钟。”
然后王京就把吕文叫走了，两人回到监视器那里，麦子善正在看回放呢，见两人过来，他就说道，“老王，我觉得这段可以用。”
王京耸耸肩，他其实都有把山鸡哥签回来的想法了，大威这个角色完全不能体现吕文的价值，直接去拍《新扎师兄》算了。
但王京也只是想想，他把山鸡哥换了已经算是得罪人了，现在又把人家找回来……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山鸡哥也是中国星的人，还是留点面子好了。
而且《黑白森林》也拍不了多久，虽说是双雄戏，集中拍摄吕文的戏份就够了。
当然，王京还是要替黄昊然说两句话的，毕竟人家也是中国星的人，不能太委屈了。
“文仔啊，你演得很好，对剧本的理解也很透彻，不过你要稍微收一点，给昊然接戏的空间。”
吕文有点无奈，他也没用力啊？
黄昊然怎么就倒下了？
他之前看那些香港演员，应变能力都挺强的啊，就算不能针锋相对，当个捧哏的说两句场面话也好嘛。
不过王京都开口了，吕文还能说什么呢？他拿了人家五十万港币呢。
好在接下来的戏份，有第三个人介入，黄昊然能稍微安心一点……
这个第三个人，就是黄球生，他也来祭奠刘庆云和吴振宇。
说老实话，吕文觉得黄球生没认真研究剧本，他演警察的时候，和大飞没什么区别。
王京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直接让黄球生戴着墨镜，从一群黑西装武师身边走过，径直走到两人的牌位前面上香。
吕文观察了一下，黄球生连点香时的表情都更像大飞，这就是典型的表现派，把以前用过的东西直接拿出来再用……
不过黄球生这种演技对付黄昊然还是足够了，接下来是两人的戏份，吕文则是看黄球生上完香，就径直离开了，他不想在老爸面前动粗，更不想和黄球生一命换一命。
麦子善索性就继续拍摄黄球生和黄昊然的戏份。
然后黄昊然又被黄球生碾压了一次……
两个人只是站在那里，黄昊然的节奏就一直被黄球生带着走，几句台词过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黄球生身上。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吕文觉得有趣，黄球生的演技虽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这个人的气势很盛，尤其是在台词的轻重音上，非常讲究，这才是黄球生压制黄昊然的主要原因。
有点意思……
黄昊然则是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短短不到一个小时，他先是被吕文无情碾压……黄昊然还能以吕文改台词来当作借口。
可是现在，黄球生可是一句台词都没改，依然给了黄昊然巨大的压迫感。
他突然有了一种无力感，他只想好好演戏，这是为什么啊？
吕文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没有义务告诉黄昊然嘛，怪不得后世黄昊然的发展也一直不如预期呢，在中国星没混出头，转投tVb以后也一直被人压制。
黄昊然的演技有一些，也够努力，只是没什么天赋……
王京则是直接带着吕文走了，他和麦子善分开拍摄，赶进度嘛。
这场戏其实也是王京和吕文聊过之后新加的，就是他在家里听古典音乐的戏份。
王京把吕文带去了自己的家里，他家有一套价值不菲的音响，平时王京不怎么用，这次正好拿来拍摄了。
吕文挑了半天，还是选择了《哥德堡变奏曲》，就是《沉默的羔羊》里面汉尼拔最喜欢的那首曲子。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吕文也不太了解古典音乐，这首他稍微熟悉一点……
就在副导演安排人架设灯光和摄影机的时候，王京也带着吕文在房间里参观起来，吕文一眼就发现了很多女人用的东西，而且很新，显然不是王京老婆用的。
王京老婆快五十了，哪还能穿这么性感的衣服？
王京也不避讳，哈哈一笑，“我这个人呢，只有两个爱好，一是爱赌，二是咸湿。不过我事先声明，我是爱赌，不是好赌，咸湿归咸湿，但是知道回家吃饭。”
吕文差点笑出声，王京真是不要脸，他还是第一次听人把好色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
不过王京确实能搞定自己的老婆，当年他都公开承认邱叔贞是自己的女朋友，别忘了，那时候王京和老婆还恩爱得很呢……
至于后来那些晶女郎，和王京什么关系，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可谓真正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提到爱赌不好赌，吕文就不太清楚了。
王京笑着解释，“我拍过很多赌片，很喜欢赌，但我不敢赌，我妈妈就是因为赌钱，让我们家破产了两次。”
吕文点点头，王京要是没扯淡，那这个人也挺不简单，能压抑自己的欲望，怪不得人家能成功呢……
可能在很多人眼里王京不算成功，因为他拍的大部分都是烂片，但在投资人眼里，王京绝对是最成功的导演和监制，香港电影目前衰败成这个样子，王京还能做到三部戏一起开工。
换一个导演过来绝对没有这个排面，没看尔东升写了《旺角黑夜》的剧本，好几年都拉不到投资么？
这就是差距……
不过这只是票房上的差距，奖项上，王京就没什么发言权了，《求爱上上签》和《黑白森林》，包括《新扎师兄》都是瞄准票房的作品，就别想着奖项了，连金像奖估计都入围不了。
这就是选择的问题了，像尔东升这样的导演，追求的不只是票房，还有电影的内核和自己的表达欲。
而王京这样的导演，就是为了钱和美女，就像他刚才吹牛逼时说的一样，现在不是他去潜规则别人，而是别人来潜规则他……
听王京吹了半天，吕文突然看到墙上挂着一把半米长的指挥刀，他眼睛一亮，“王导，这把刀能不能借我用用？”
王京眉毛一挑，“干什么？你觉得拳击不够暴力，还想用刀砍人？”
吕文连连摆手，“不是，我想用这把刀，来代替指挥棒……”
王京的眼睛也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