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围坐下来，陆振军给每人倒上热茶。
张浩呷了一口，看向陆振军问道：“老陆，昨天的收获怎么样？你可别跟我说没弄到钱，别跟我提什么‘一切缴获归公’这套。”
陆振军一听，脸上露出点尴尬的笑，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嘿嘿，浩哥，东西都在呢。”
“嗯，拿过来啊！还愣着干什么？想独吞不成？”张浩扬了扬下巴。
“哪能啊！”陆振军连忙摆手，“我这就去拿。”说着便起身出了门。
不到半小时，他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匆匆回来。
张浩打开袋子一看，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嚯，不少啊。”
他略一合计，说道：“这样，每个队员分一万港币，你们几个核心的，一人两万。这里还有些手表，你们看中了就各自挑一块。”
几人也不矫情，痛快应下。要说贪财也好，徇私也罢，张浩都认了——兄弟们出生入死拼来的，这些本就是不义之财，分一些也是应该的。
张浩清点了剩下的东西，钱还有不少，看样子是那个黑老大的私藏，足足几十万港币。
他暗自咋舌，暗道这行当来钱是真快。“行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众人自然没意见，心里都清楚，这钱没洗白，小打小闹用点还行，真要大笔花出去，难免引人注意。
张浩拿出大哥大，拨通了范长彪的电话：“长彪，我过去找你一趟。”
“好嘞，我在公司等着。”范长彪应道，两人没多说便挂了电话。
张浩提起两个袋子站起身：“你们这两天轮流去那边盯着，我去找范长彪。”
“行，浩哥你先过去吧。”几人点头应下。
张浩提着袋子出了门，开上他的二手汽车，直奔范长彪的住处。
如今的范长彪早已今非昔比，在这边开了家安保公司，租下了一层写字楼。
到了地方，张浩上了楼，前台小姐立刻迎上来：“先生，请问您找谁？还是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找范长彪。”
“哦，您是张先生吧？我们范总特意交代过，您来了直接请进。”前台客气地领着他往里面走。
张浩穿过一个类似健身房的训练场，里面不少人正在训练，角落还有个小型擂台，两人正打得难分难解。
前台领着他一路走到最里面的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范长彪看向前台挥了挥手：“你先去吧。”
关上门后，他立刻站直身体，向张浩敬了个礼：“首长好，范长彪向您报到。”
张浩摆了摆手：“你小子现在都是范总了，还来这套。”
他目光转向办公室里的一位女士，对方也立刻起身敬礼：“首长好。”
这位女士是曾凤琴，她其实不太敢见张浩——从前她是罗荣的警卫员，罗荣牺牲后，这成了她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她连忙转身去泡茶，动作有些拘谨。
张浩端起茶杯笑了笑：“还是茶好喝，在这边天天喝咖啡，喝得我都快反胃了。”
范长彪在一旁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说说吧，你们俩在这边怎么样？”
张浩开口问道，“我听雪茹说了，家里的司机、保镖都是你们安排的，我二叔也说多亏了你们。”
曾凤琴连忙回答：“首长，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不瞒您说，我们俩刚过来时，就想着专心保护几位家属。后来发现这边治安乱，您二叔提议干脆成立个安保公司，我们就陆陆续续招了些大陆退伍军人，也收了些本地熟悉情况的人，公司费用都是您二叔出的。”
“好好好，我都知道，你们有功。”
张浩摆了摆手，“我今天不是来查账的，这些事跟我没关系，具体怎么算，你们跟我二叔说去。”
他笑了笑，想缓和下气氛，可曾凤琴的眼神里藏着的愧疚，他看得一清二楚。
张浩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凤琴，你也老大不小了，凡事得向前看，明白吗？”
他话锋一转，看向两人，“你们俩合作这么多年，就没想着凑一对？要不我来做个媒？”
这话一出，范长彪和曾凤琴都尴尬地低下了头。
范长彪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张浩一看这架势，挑眉道：“哎？你们俩这是……已经成了？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曾凤琴抬起头，望着张浩，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首长，罗医生的牺牲，我……”
“打住。”
张浩抬手打断她，语气沉了沉，“我都说了，这事过去了，别再提。那种情况下，谁也没法打包票不出意外。”
“真要说责任，我的责任最大。今天不是来翻旧账的，我也不是来做心理疏导的，你们给我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以后好好过日子。你们俩能成，最好不过。”
他转开话题，看向范长彪：“长彪，那天多亏你给的情报。”
范长彪一摆手：“嗨，首长，您这就见外了，能帮上忙是应该的。您今天来，是有别的事吧？”
张浩指了指带来的包裹：“这里面是昨天弄来的，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们洗白一下？”
范长彪打开一看，忍不住咋舌：“嚯，不少啊，手表几十块，还有大金链子，现金也有几十万港币。行，没问题，您什么时候要？”
“换成美元。”
张浩说道，“该出的手续费一分不少，一切以安全为前提，明白吗？别因为是我就搞特殊。”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外，我还有点想法想跟你们说说。”
曾凤琴立刻认真起来：“浩哥，您说。”
“我之前就说过，别叫我首长了，叫张浩或者浩哥都行。”
“哎，好，浩哥。”
张浩点点头：“凤琴，长彪，我只是给个建议。港岛这边太乱，尤其是地下世界。你们搞安保公司，明面上的路子走得不错，但我希望你们也能建立一个地下渠道。”
“有些事不方便明着来，就得明暗结合，双管齐下，这样以后我们联系也方便。”
范长彪和曾凤琴对视一眼，范长彪点头道：“浩哥，明白。其实我早有这想法，就是她一直觉得不妥，说怕违法乱纪。现在有您这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张浩脸色一正：“长彪，虽说让你整合地下势力，但违背良心的事绝对不能做。尤其是毒品，你要是碰了，不用别人动手，我第一个收拾你。”
“放心吧浩哥，这东西我碰都不会碰。”范长彪语气坚定。
张浩起身准备告辞，两人连忙拦住他。曾凤琴拉了拉他的胳膊：“浩哥，来都来了，怎么也得留下吃顿便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