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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泥水浸透了玄色的锦袍,紧贴着皮肤,寒意刺骨。沈砚倒下的地方,泥水洼里晕开一小片浑浊的暗红,那是他咳出的血,和他右手掌心翻卷的焦糊伤口里渗出的血水混在了一起。他蜷缩着,脸侧贴着冰冷湿滑的青石地面,墨发散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的下颌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那只惨不忍睹的右手,依旧浸泡在泥水里,伤口边缘被脏污浸染,显得更加狰狞。另一只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袖口沾满了泥浆,内侧靠近脉搏处,那个西夏狼头图腾的暗纹,在湿透的深色布料下若隐若现,如同一个无声的嘲讽。

云微站在灵堂的门槛内,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被冻透的石头。风雨卷着湿冷的潮气扑打在她脸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有一股从五脏六腑深处翻涌上来的、带着血腥气的灼热恨意,烧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告密残页上那力透纸背的“当断则断”四个字,和眼前这袖口暗藏的、昭示着背叛与勾结的西夏图腾,在她脑中疯狂交织、旋转,最终化作一把淬毒的利刃,反复凌迟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是他!真的是他!再无半分疑虑!

她应该看着他死在这里!看着他被冰冷的雨水浇透,看着他伤口溃烂,看着他咳尽最后一滴血!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是她父亲、她兄长、她整个云家枉死冤魂的祭品!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疯长,瞬间攫住了她的全部心神。她甚至向前踉跄了一步,冰冷的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鞋尖。然而,就在她的视线再次落在他那只浸泡在泥泞血水中的右手时——那只曾毫不犹豫探入炭火、只为抢夺《织经》的手——一股更深的、源自骨髓的冰冷寒意,猛地攫住了她!

那诡异的、在雨中幽然亮起的血色烙印!

那不是幻觉。她看得清清楚楚!那烙印如同活物般蛰伏在他皮开肉绽的伤口深处,在磷粉的微光下被点燃,散发着不祥的暗红光芒!那是什么?诅咒?还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更可怕的秘密?这秘密,是否与父亲的死、与云家的覆灭息息相关?

他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死在这里!他必须活着!活着才能解开这一切的谜团,活着……才能承受她更彻底、更漫长的报复!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黑暗,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瞬间压倒了纯粹的恨意。云微猛地吸了一口带着雨腥和血腥的冰冷空气,如同从深水中挣扎出来。她不再犹豫,踉跄着冲出灵堂的门槛,扑进冰冷的雨幕中。

“来人!来人!” 她嘶哑地朝着空寂的回廊深处呼喊,声音被风雨撕扯得破碎不堪。

回应她的只有更急的雨声和呜咽的风。

云微咬紧牙关,俯下身,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后背。她伸出颤抖的手,试图去拖拽沈砚的手臂。触手所及,那玄色锦袍下的身体冰冷得吓人,如同刚从冰窖里拖出来。而他裸露在外的脖颈皮肤,却透出一种病态的、不正常的滚烫!

冰火两重天!这是高热惊厥的征兆!再这样下去,不等伤口溃烂,他就会被这凶险的高热活活烧死!

“沈砚!沈砚!” 云微用力拍打他冰冷的脸颊,试图唤醒他一丝意识。指尖传来的触感,是死寂般的冰凉和皮肤下汹涌的灼热。他毫无反应,只有微弱得几乎断绝的气息,证明他还吊着一口气。

不能等了!

云微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他未受伤的左臂,试图将他沉重的身躯从冰冷的泥水里拖离。可他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加上湿透的衣物,岂是她一个连日悲恸、心力交瘁的女子能轻易撼动?她拖拽了几下,只将他挪开了寸许,自己却累得几乎脱力,膝盖一软,跪倒在他身边的泥水里,冰冷的泥浆瞬间浸透了她的素麻孝服。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漫上心头。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这里?不!绝不!

“青霜!青霜——!”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父亲书房的方向嘶喊。那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侍女,也是如今这风雨飘摇的云府里,少数几个还未离散的旧仆。

也许是她的呼喊终于穿透了雨幕,也许是青霜本就留意着灵堂这边的动静。片刻之后,一道纤细的身影举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跌跌撞撞地从回廊另一头跑了过来。

“小姐!” 青霜看到眼前景象,惊得倒抽一口冷气,手中的油纸伞差点掉落。她连忙上前,将伞尽量撑在云微和昏迷的沈砚上方,自己大半个身子却暴露在雨中。“这…这是怎么了?姑爷他…”

“别问!帮我把他抬进去!快!” 云微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此刻的眼神,冰冷、锐利,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温婉。青霜被她眼中那骇人的光芒慑住,下意识地咽下了后面的话,慌忙丢开伞,和云微一起,一人架住沈砚一边臂膀,用尽吃奶的力气,将这个沉重的、毫无知觉的身体,一步步拖回灵堂那暂时可以遮蔽风雨的屋檐下。

将沈砚安置在灵堂角落一张用来守灵人休息的窄榻上,两人都已浑身湿透,筋疲力尽。沈砚的身体依旧冰冷,脸颊却烧得通红,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拉风箱般的杂音。

“小姐,姑爷这手……” 青霜看着沈砚那只血肉模糊、沾满泥污的右手,吓得脸色发白,声音都在抖。

“去打热水!干净的布!还有……去我房里,把那个黑漆描金的小药箱拿来!快!” 云微的声音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条理。她一边快速吩咐,一边已经俯下身,毫不犹豫地伸手去解沈砚湿透、紧贴在身上的玄色外袍。

冰冷的手指触到他滚烫的颈侧皮肤,云微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灼热的温度,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指尖。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解开外袍的盘扣,露出里面同样湿透的白色中衣。当她的手指触及他左臂袖口时,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那个图腾!那个西夏狼头!

她的动作停滞了。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那湿透的袖口内侧。深色的丝线在湿透的布料下,扭曲的狼头图案轮廓更加清晰,带着一种蛮荒的、邪恶的气息。她只需再解开中衣的系带,就能看得更真切……或者,用剪刀直接剪开这肮脏的布料!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恨意在胸腔里咆哮。撕开它!撕开这层伪装!将这背叛的铁证彻底暴露在父亲冰冷的棺椁之前!

“小姐!热水来了!” 青霜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清水,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打断了云微几乎失控的念头。

云微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目光从那袖口图腾上移开。现在不是时候!救活他,是为了挖出更大的秘密!是为了更彻底的报复!她不能让他死得这么便宜!

她迅速接过青霜递来的干净布巾,浸入温热的水中,拧得半干。然后,她俯身,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只惨不忍睹的右手,开始擦拭沈砚冰冷的脸颊、脖颈,试图驱散一些那骇人的寒意。温热的布巾擦过他高挺的鼻梁、紧蹙的眉峰、滚烫的额头,也擦过他苍白干裂、沾染着暗红血渍的嘴唇。

动作间,她的指尖无意中擦过他紧抿的唇瓣。那触感冰冷而干燥,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属于活人的脆弱感。云微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一种尖锐的、混杂着厌恶与某种更复杂情绪的痛楚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抽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将布巾丢回水盆,溅起一片水花。

“药箱呢?” 她声音冷硬地问,掩饰着那一瞬间的失态。

“在这里,小姐!” 青霜连忙将那个黑漆描金的小药箱捧过来。这是母亲留下的遗物,里面装着一些云家秘制的伤药和解毒散。

云微打开药箱,浓烈的药草气息瞬间弥散开来。她看也不看那些标注着“止血生肌”、“解毒清心”的瓷瓶,径直拿起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巴掌大的扁平乌木小盒。这是她自己配制的“寒潭散”,药性极其霸道,以冰镇之效强行压制高热,如同将人投入寒潭,虽能暂时救命,但对身体的损伤极大,非万不得已绝不可用。

她撬开乌木小盒的盖子,里面是深碧色、几乎接近墨色的粘稠药膏,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她用银簪挑出一大块,毫不犹豫地抹在干净的布巾上。

“小姐!这…这是寒潭散?” 青霜认出了那药膏,惊得低呼出声,“这药太霸道了!姑爷他……”

“闭嘴!” 云微厉声打断她,眼神如刀锋般扫过青霜惊惶的脸,“按我说的做!把他的中衣解开!”

青霜被她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言,颤抖着手上前,小心地解开沈砚白色中衣的系带,露出他线条紧实的胸膛。湿透的布料被剥开,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因高热的灼烧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云微看也不看那片裸露的胸膛,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沈砚紧蹙的眉心和滚烫的额头上。她将那块浸透了深碧色寒潭散的布巾,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重重地、按压在沈砚滚烫的额心!

“呃——!”

昏迷中的沈砚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仿佛被极寒的冰锥刺穿了颅骨!他无意识地挣扎起来,头痛苦地左右摆动,试图摆脱额头上那蚀骨的冰寒!

“按住他!” 云微冷声命令,自己则死死按住那块药巾,不让它脱落。深碧色的药膏迅速融化,丝丝缕缕的寒意如同活物般渗入滚烫的皮肤。

青霜慌忙扑上去,用尽全力按住沈砚挣扎的肩膀。她看着沈砚在昏迷中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容,看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看着那深碧色的药膏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肤上蔓延……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恐惧,有不忍,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焦灼。

寒潭散的药力极其霸道。沈砚剧烈的挣扎和抽搐只持续了短短几息,身体便猛地一僵,随即彻底瘫软下去。额头上那片深碧色迅速扩散,甚至隐隐透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如同凝结的寒冰。他滚烫的皮肤温度开始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急剧下降,呼吸变得微弱而悠长,仿佛随时会断绝。

那股汹涌的高热,被强行镇压了下去。代价是,他整个人的生气也仿佛被那寒潭散冻结了,脸色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

云微这才缓缓松开手。看着沈砚额头上那片深碧泛青的印记,看着他那张毫无血色的、如同冰雕般的脸,她心中没有半分救人的轻松,只有一片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荒芜。她成功了。她暂时吊住了他的命,把他从鬼门关拖了回来。但这具活着的躯壳,不过是她复仇棋盘上,一颗必须暂时保留的棋子。

“小姐…姑爷他…” 青霜看着沈砚灰败的脸色,声音带着哭腔,“这药太猛了,奴婢…奴婢怕他撑不住啊…”

云微没有理会她。她的目光再次落回沈砚那只浸泡过泥水、此刻依旧狰狞可怖的右手上。那皮肉翻卷、焦黑与水泡交织的伤口,在昏暗的烛光下触目惊心。她拿起干净的布巾,浸入温水中,准备清理这肮脏的伤口。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伤口边缘翻卷的、被泥污浸染的焦糊皮肉时——

蜷缩在角落的青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地从自己湿漉漉的怀里摸索出一个用油纸紧紧包裹的小包。她手忙脚乱地打开油纸,露出里面一小撮灰白色的、带着奇异辛辣气味的粉末。

“小姐!等等!” 青霜急切地凑上前,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的讨好,“这是…这是奴婢之前替姑爷收拾书房时,无意间在抽屉暗格里发现的药粉,旁边还压着张字条,写着‘金疮圣药,止血生肌奇效’。奴婢想着姑爷这伤太重,寻常药怕是不顶用…这药粉看着就金贵,说不定…”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灰白色的粉末小心翼翼地递到云微面前。

辛辣的气味扑面而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云微清理伤口的动作猛地顿住。她缓缓抬起头,冰冷的、审视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落在青霜那张写满“关切”和“忠心”的脸上,又缓缓移向她掌心那撮灰白色的粉末。

金疮圣药?沈砚书房暗格里的药粉?

一股寒意,比寒潭散更甚,倏地沿着云微的脊椎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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