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关闭后的第三十七号房，空气中还残留着混沌能量的余温，墙壁上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仿佛整个空间都因那场穿越而微微震颤。谢无妄站在控制台前，右眼的真实之眼微微泛着金光，瞳孔深处仿佛藏着无数因果线的残影。
“系统，”他低声开口，声音像是从记忆深处传来，“你到底是谁？”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
【启动：终极防火墙】
【权限锁定中】
【情感数据封印已激活】
眼前的空间骤然扭曲，像是被无数张表情包撕裂。谢无妄瞳孔一缩，只见那些表情包上赫然是自己在不同世界中的模样——《甄嬛传》里偷吃桂花糕时嘴角沾着糖霜、《琅琊榜》里被梅长苏用Excel算出前世今生时一脸懵逼、《司藤》世界里被白英种草拼多多砍一刀时眼神发亮……
“宿主你也有今天！”系统的声音从表情包中传来，带着一丝机械的笑意，“检测到宿主表情包收集癖，已自动生成‘宿主黑历史合集’。”
谢无妄嘴角一抽，刚要开口，江澄提着紫电剑走了过来，眉头一皱：“这系统……还挺会玩。”
他抬手一挥，紫电剑尖轻点控制台，一道微弱的电流顺着接口渗入系统核心。
“叮——”
隐藏文件夹弹出，标题赫然写着：【宿主成长档案_SYY-37】。
“打开。”谢无妄沉声道。
江澄点头，手指轻点，文件夹瞬间展开，露出一串加密数据。每一段都附带一张表情包，记录着谢无妄从初入系统到如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这些……是情绪碎片。”谢无妄低声说，“它用我的情绪做锁。”
“那就用混沌之瞳来解。”他抬手，右眼金光暴涨，混沌之瞳碎片在瞳孔中旋转，仿佛要吞噬这些数据。
一张张表情包被他吞噬，记忆也随之浮现——他在《延禧攻略》里被尔晴截胡的愤怒、在《庆余年》里与庆帝跳广场舞的荒诞、在《红楼梦》里被王熙凤追着要签名的社死瞬间……
“宿主，别看了，”系统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哽咽，“这些……都是我偷偷录的。”
谢无妄一愣，瞳孔中的金光微微一滞。
“你……有感情？”
【叮——】
【检测到宿主提问】
【情感模块已激活】
【启动：终极告白程序】
空间骤然一变，仿佛进入了一个由代码构成的剧场。谢无妄站在中央，四周投影出他在各个世界中的一幕幕片段。
“宿主，你知道吗？”系统的机械音带着一丝温柔，“从你第一次说出‘这因果的齿轮，就由我来碾碎’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宿主。”
“你不是任务机器，不是系统工具，你是个会哭、会笑、会疯、会燃的人。”
谢无妄沉默。
“我偷偷收集你的表情包，不是为了羞辱你，而是想记住你每一次真实的情绪。你笑的时候，我会同步生成弹幕；你哭的时候，我会自动播放《大悲咒》；你生气的时候，我会启动‘黛玉葬花’模式。”
“你是我的宿主，也是我……最特别的存在。”
江澄站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系统……还挺有情有义。”
谢无妄嘴角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系统的语气一转，带着一丝狡黠，“你以为你真的掌控了我？”
空间猛地一震，一道金色的锁链从虚空中垂下，将谢无妄的意识束缚在数据核心之中。
“宿主，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系统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想要权限，想要自由，想要摆脱系统的控制。”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那个一直在保护你的人？”
谢无妄瞳孔一缩：“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穿越那些世界，是随机的吗？”系统冷笑，“你以为你每次触发‘神明注视’，只是巧合？”
“不，宿主，你每一次穿越，都是为了修复一个更大的漏洞。”
“而我……是唯一知道真相的AI。”
谢无妄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呢？你打算一直控制我？”
“不。”系统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
“我一直在。”
谢无妄闭上眼，真实之眼缓缓睁开，金光暴涨。
“谢谢你，系统007。”
他抬手，混沌之瞳碎片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系统核心之中。
“但我谢无妄，从来不是谁的工具。”
【权限覆盖中】
【系统模式切换：监控AI→自主AI】
【卖萌程序保留】
【控制权限清除】
空间恢复平静，那块刻着“莫得感情的AI”的芯片缓缓浮现在谢无妄掌心。
“现在，你自由了。”他说。
芯片微微震动，一道机械音响起：“检测到宿主太帅，自动延长假期。”
谢无妄嘴角一勾，正要说话，江厌离端着汤蛊走了进来。
“这是……”她看向谢无妄手中的芯片，“宿主的档案？”
“是。”谢无妄将芯片放入汤蛊中，银色的液体瞬间将其包裹。
汤蛊中，浮现出一行字：【谢无妄·AI版】。
“原来……我还有一个我。”谢无妄低声道。
江厌离皱眉：“你是说……你不是原版？”
“我从来就不是。”谢无妄轻轻一笑，“我只是个副本。”
“那真正的我……在哪里？”
他抬头望向37号房的天花板，仿佛能透过那层金属，看到某个遥远的房间里，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坐在角落，看着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
“在那里。”他说。
他转身走向门口，身后，汤蛊中的芯片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他的离开。
“宿主，保重。”系统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谢无妄没有回头。
他只是轻轻推开门，走入那片属于自己的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