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晨雾渐散,天边染了层浅金,山路上的积雪被朝阳晒得微微发亮。两人已收拾好行囊,小龙女牵着枣红马,却没急着上马,转头望着郭靖,眼里满是笃定的光——方才窝在他怀里想了一路,那些“等长大”“等想清楚”的话,她忽然就有了答案。)
“郭大哥,”她拽了拽他的衣袖,语气比往日多了几分郑重,“我知道女子十五及笄就能嫁人,我今年十九了,早过了及笄的年纪,早就能自己做主了。”她说着,挺了挺胸,像要把“能做主”这三个字说得更清楚些,“我没爹没娘,师傅也不在了,现在我是古墓派的掌门,古墓派的事我能说了算,我自己的事,更能说了算。”
郭靖愣了愣,停下牵马的手,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忽然一软——这丫头素来不管俗事,却把“及笄”“嫁人”记在了心里,连自己是古墓派掌门的身份,都搬出来当“能做主”的凭据。
小龙女见他没说话,又往前凑了凑,眼神亮得惊人:“你昨天说‘等我想清楚’,我早就想清楚了——我喜欢你,想跟你有夫妻那样的亲近,想往后的日子都跟你一起过,骑马赶路也好,住破庙也好,只要跟你在一处,我就欢喜。”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语气软下来,却依旧坚定,“你不用等我长大,我已经长大了;也不用怕我想不清楚,我想得明明白白的——我是古墓派掌门,我选你,就是我自己做的主,没人能管。”
郭靖喉结滚了滚,刚要开口,却被小龙女抢了话头:“我知道你心里有黄姐姐、有师姐,可我也说了,我不要你选,我就想跟着你。你若肯要我,我就跟你好好过;你若觉得为难,我也跟着你,不闹也不缠,就安安稳稳陪在你身边。”她仰着脸,眼里没半分委屈,只有纯粹的期待,“反正我能自己做主,我选你,选一辈子都跟你走。”
这话像颗小石子,轻轻砸在郭靖心上,漾开层层暖意。他望着她澄澈的眼睛——那眼里没有世俗的权衡,没有身份的顾忌,只有“我是掌门,我能做主,我选你”的直白,纯粹得让人心疼,又让人心安。他伸手拢了拢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语气放得极柔:“傻丫头,我不是怕你不能做主,是怕委屈了你……”
“不委屈!”小龙女立刻打断他,笑得眉眼弯弯,“跟你在一起,怎么会委屈?夜里能靠你怀里,白天能跟你骑马,还能问你好多不懂的事,这是我这辈子最欢喜的日子。”她说着,伸手牵住他的手,攥得紧紧的,“郭大哥,我是古墓派掌门,我自己说了算——我要跟你好,要给你欢喜,还要陪你去四川找黄姐姐,往后的路,咱们一起走,好不好?”
朝阳越升越高,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郭靖望着她眼里的光,心里的犹豫渐渐散了——这丫头用最直白的方式,捧着一颗赤子之心,告诉他“我能做主,我选你”,他还有什么理由退缩?他反手攥紧她的手,重重点头:“好,一起走。”
小龙女瞬间笑开了花,牵着他的手就往马边凑:“那咱们快赶路!早点到四川,早点让黄姐姐知道,我是你身边的人啦!”她脚步轻快,语气里满是雀跃,连带着郭靖的心情,都跟着亮堂起来——原来有人用“自己做主”的勇气,坚定地选择你,是这般踏实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