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沈珠玥刚洗完澡，皮肤被热气蒸得白里透红，未施粉黛的脸清新可人，长发微湿披在肩头，穿着柔软的圆领粉色睡衣，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温暖。
孟砚辞看着她，脸上的那点故作哀怨不知不觉就消散了，眼神变得专注而温柔，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的指尖轻轻落在手机屏幕上，仿佛隔着屏幕能触摸到她的脸颊，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怎么办，玥玥，我想你了。”
“……呃，”沈珠玥无辜地眨了眨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有点懵，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嘴上却还要调侃，“孟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是今天早上才在机场分开的？你这……会不会有点太粘人了？”
“粘人吗？”孟砚辞挑眉，理直气壮地开始引经据典，“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粗略算算我们也‘隔’了两个秋，我想我女朋友，有什么不对？”
他自从剖白心迹后，情话技能仿佛无师自通，变得直白又热烈，常常让沈珠玥招架不住。
沈珠玥被他看得脸颊发烫，眼神开始四处飘忽，不好意思再与屏幕里那双深邃专注的眼睛对视，但心底那份被人在乎、被强烈需要的感觉却让她无比满足。
她赶紧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咳……那什么，你还在工作啊？这背景……是你办公室？”
“嗯。”孟砚辞看出她的羞涩，配合地没再穷追猛打，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还体贴地问，“要参观一下吗？”
“好呀！”沈珠玥立刻点头，正好能缓解一下这腻歪的气氛。
孟砚辞笑着拿起手机，缓慢地转动，让她能看到办公室的全貌——巨大的深色办公桌，背后是顶天立地的书架，昂贵的艺术品摆件，以及那面令人惊叹的、可以俯瞰大半个京城繁华夜景的落地窗。
沈珠玥看着屏幕里扫过的景象，忍不住感叹：“我原来还总觉得那些短剧里霸总的办公室布置得太夸张，现在看你这个……我才发现，置景老师的想象力还是保守了点。就你面前这片夜景，已经秒杀所有电视剧布景了。”
“有这么夸张吗？”孟砚辞轻笑，似乎并不觉得这景色有什么特别。
“当然！”沈珠玥语气肯定，“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这样一览众山小的视野，俯瞰着京城最核心的繁华，这本身就是无人能敌的实力象征啊。”
孟砚辞对窗外的风景毫无兴趣，他的视线始终透过屏幕，牢牢锁在沈珠玥因沐浴后而格外娇嫩的脸上，声音低沉而温柔：“再美的风景，都没你好看。”
沈珠玥：“……” 她彻底服了，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轰地一下涌了上来，羞得直接伸手把手机屏幕扣在了床上，对着黑漆漆的屏幕瓮声瓮气地抱怨：
“唉……孟砚辞！你这些油嘴滑舌都是跟谁学的？说得这么顺口，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情史丰富的花花公子了！”
屏幕那端的孟砚辞看着突然黑掉的画面，只能听到她的声音，无奈又宠溺地低笑，语气却无比认真：“天地可鉴，我只有你一个，从始至终，绝无他人。”
这话他说得郑重其事，不带一丝玩笑。
沈珠玥的心像是被蜜糖包裹，甜得发胀，她才发现，原来爱情会让人头脑变迟钝，是因为糖分过高啊！
她重新拿起手机，屏幕上再次出现他带着笑意的俊脸，她红着脸，故意板起声音：“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油嘴滑舌的……我明天还要早起拍戏，要睡觉了！”
不等孟砚辞再说什么，她飞快地说了句“晚安”，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视频通话结束，屏幕暗下来，映出她自己通红的脸和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她把发烫的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忍不住偷偷笑了出来。
而电话那头，被干脆利落挂了电话的孟砚辞，看着恢复成聊天界面的手机，摇头失笑，眼底却是一片化不开的温柔。
好一会儿，沈珠玥把发烫的手机扔到一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现在和孟砚辞通话，甜蜜是甜蜜，但时不时被他直白的爱意和情话“攻击”，也需要点心理承受能力，感觉比拍戏还耗神。
放松下来后，浓重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迅速将她淹没。
眼皮沉得几乎抬不起来，大脑也停止了思考，只想立刻沉入黑甜的梦乡。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涣散的前一秒，她脑子里某个角落突然闪了一下光——等等！好像忘了跟他说谈恋爱要低调、暂时不公开的事了！
这个念头像个小火星一样蹦了一下。
但……实在是太累了。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需要休息。她挣扎了零点一秒，最终还是败给了沉重的眼皮和席卷而来的睡意。
“唔……下次……下次再说吧……”她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意识便彻底陷入了混沌。
即便在半梦半醒的边缘，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依旧惦记着那个刚刚还在视频里撒娇抱怨、此刻可能还在加班的人。
她凭着本能，摸索到手机，费力地睁开一条眼缝，按住了语音输入键，声音含混带着浓重的睡意，软糯地飘出一句：
“孟砚辞，你身体……还没好全……不许……熬夜……快点……休息……”
语音发送成功。
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她彻底睡了过去，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几乎是在语音发送过去的下一秒，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孟砚辞的回复简单明了，只有一个带着叹号的词，却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他勾着嘴角、乖乖听话的模样：
【遵命！】
第二天，沈珠玥在片场候场的间隙，看着工作人员忙碌地布景，昨晚被睡意打断的念头又清晰地浮现出来。
她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对话框，斟酌着打字：
【孟总，我们能谈个低调的恋爱么？】
后面还跟了个小猫小心翼翼探头、眼神怯生生的可爱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