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把捷德的诞生事情提前了,就比朝雾要小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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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的清晨,伏井出K整理好他一丝不苟的西装,出现在客厅中央。
“诸位” 他平静地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今日告辞,编辑那边催稿催的急。”
伽古拉正给朝雾梳头,闻言只是抬了抬眼:“慢走不送。”
红凯礼貌地点点头:“一路顺风,k先生。”
泰罗也道:“有空再来做客。”
就在伏井出K微微颔首准备离开时,托雷基亚慵懒的嗓音从客房门口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哦?急着回去赶稿?” 他倚着门框,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发丝 “我怎么记得,某位大作家最近在《星际文学周刊》上连载的小说,上周才刚刚交了三万字的存稿呢?”
伏井出K的脚步顿住了。
托雷基亚一步步走近,笑容越发恶劣,声音却甜得发腻:“让我猜猜......是急着回去看那个孩子吧?那个被你亲手丢在观星台,现在叫朝仓陆的孩子?”
“朝仓陆?” 泰罗和红凯同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伏井出K的脊背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托雷基亚,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言辞怎么了?” 托雷基亚故意睁大眼睛,装作无辜的样子 “难道我说错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孩子现在住的地方附近,至少被你暗中布置了十七个不同型号的监控装置。”
他凑近伏井出K,压低声音,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天天透过屏幕看着,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担心他被欺负......” 托雷基亚的语调带着残忍的玩味 “既然这么放心不下,当初何必装得那么绝情?现在又何必躲在暗处偷窥?直接把他接回去养啊,K?”
伏井出K猛地转身,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裂痕,眼神锐利如刀:“托雷基亚!”
“怎么?被说中心事了?” 托雷基亚笑得更加开心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是如何对着监控画面里那孩子受伤的表情,默默攥紧拳头的吗?”
客厅里一片寂静。
伽古拉给朝雾扎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红凯和泰罗则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冲击到了,伏井出K竟然有个孩子?而且还.........
伏井出K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但微微发白的手指泄露了他的情绪。
“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管好你自己和那位总教官的纠缠就够了。”
说完,他不再给托雷基亚继续刺激他的机会,径直朝门外走去,背影依旧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仓促。
托雷基亚看着他的背影,得意地哼了一声,像是打赢了一场胜仗。
泰罗看着伏井出K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托雷基亚,忍不住小声问:“托雷基亚,那个朝仓陆......”
“关你什么事?” 托雷基亚立刻把炮火转向他 “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No.6。”
红凯则若有所思,他忽然有些理解伏井出K那种隐忍的关心了。
伽古拉终于给朝雾扎好了最后一个辫子,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示意她去玩,然后才抬眼看向一脸得意的托雷基亚,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赞同:
“托雷基亚,你明知道他当初是因为什么才不得不丢下那个孩子。” 伽古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那个人的命令,哪一样容得他选择?何必非要戳他这个伤口。”
托雷基亚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轻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屑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烦躁:
“是,他是身不由己。但那都是过去式了!” 他的声音略微拔高 “现在那家伙早就死了,他伏井出K也不是当初那个必须绝对服从的斯特鲁姆星人了!他既然放不下,既然心疼,何必还要听那个已经化成灰的家伙的话?”
他环顾了一下客厅,目光扫过若有所思的红凯和一脸懵懂的泰罗,最后回到伽古拉身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尖锐的质问:
“直接把那孩子带回身边,好好养着不就行了?以他的能力和现在的处境,难道还护不住一个孩子?何必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担心这、担心那,每个月还要掐着时间,找各种借口专门跑回去看一眼,活得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托雷基亚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带着一种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愤懑。他似乎在指责伏井出K,又似乎在透过这件事,宣泄着别的什么情绪。
“真是可笑又可怜。” 他最后总结道,语气却莫名低落了下去,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走向厨房,像是要去寻找早餐后的甜点,只留下一个显得有些孤傲的背影。
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
伽古拉看着托雷基亚离开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他明白,托雷基亚这番话,与其说是在批判伏井出K,不如说是在影射他自己。那个家伙,又何尝不是在用另一种方式,逃避着某些他不敢直面的人和事?
红凯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也许......正是因为太在乎,才更害怕靠得太近,会带来更大的伤害吧。” 他想到了自己和伽古拉,想到了朝雾,对伏井出K那份矛盾的心情多了几分理解。
泰罗看着托雷基亚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更加复杂。
伏井出K的离去和托雷基亚的这番话,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每个人心中那些未能愈合的伤口和无法轻易做出的选择。在这个看似平静的清晨,暗流依旧在涌动。
............
伏井出K快步走在清晨的街道上,直到拐过街角,确认身后再无那道令人不快的蓝色身影,才放缓了脚步。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被托雷基亚那番话搅乱的心绪。
他从西装内侧口袋里取出一个看似普通的通讯器,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过几个加密指令,最终调出了一个隐藏极深的相册。
相册里没有太多照片,只有寥寥数张。最新的一张,是昨天傍晚传来的,一个黑发小男孩坐在孤儿院的长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图画书,夕阳的金辉落在他专注的小脸上。那是朝仓陆。
伏井出K的指尖悬在屏幕上,几乎要触碰到那张稚嫩的脸庞。托雷基亚尖锐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回响:
“......既然这么放心不下,当初何必装得那么绝情?”
“......直接把那孩子带回身边,好好养着不就行了?”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通讯器冰冷的金属外壳硌得他掌心生疼。
是啊,为什么不带他回来?
一个声音在他心底疯狂叫嚣: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能力,完全可以将那个孩子保护得很好,给他一个真正的家,而不是让他以为自己是孤儿,在福利院里孤独地长大。
他可以教他识字,陪他读书,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就像伽古拉对待朝雾那样。
这个念头如同诱人的毒药,几乎要冲破他多年来筑起的心防。
但下一秒,另一个更加深沉、几乎刻入他灵魂的声音压倒了这一切——
贝利亚sama需要这个容器。
那个伟大的、赋予他存在意义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即便贝利亚sama如今沉寂,但伏井出K从未放弃过让他重新归来的希望。而朝仓陆,这个流淌着贝利亚大人基因的孩子,是这个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一个完美的容器,必须在纯净的环境中成长,不能与他这个“父亲”有太多牵扯,不能被感情所污染.........
“我到底......在做什么......”
伏井出K闭上眼,将通讯器紧紧攥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抑制住心脏处传来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疼痛。
他放不下对贝利亚sama的忠诚与执念,那是支撑他走到现在的全部信念。
可他也同样放不下小陆。那个孩子每一次在监控画面中露出的孤单表情,每一次生病时无人照顾的模样,都像最锋利的刀刃,反复凌迟着他作为“父亲”的那份情绪。
托雷基亚说得对,他活得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每个月借着各种名义回去,却只敢远远地看上一眼;布置了那么多监控,却连亲自现身给那孩子一个拥抱的勇气都没有。
“真是......可笑又可怜。”
最终,他还是将通讯器小心翼翼地收回口袋,重新挺直了脊背,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冷漠与平静。只是那双眼睛里,深藏的挣扎与痛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
............
光之国,银十字军
泰迦站在闪烁着柔和光芒的检测仪前,神情异常坚定。他的身旁,奥特之母和奥特之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关切。
“泰迦” 奥特之母温柔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 “能告诉我们,为什么突然想要做这么详细的光粒子鉴定吗?你和泰罗的血缘关系是毋庸置疑的。”
泰迦抿了抿唇,脑海中闪过团团意味深长的话语和托雷基亚那双复杂的蓝色眼眸。他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奶奶,爷爷,我只是......想更清楚地了解自己。拜托了。”
奥特之父的目光在孙子的脸上停留片刻,他看出了泰迦隐藏在坚定下的那丝不安。最终,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放在泰迦肩上:“既然这是你的意愿,我们支持你。”
在奥特之父和奥特之母的陪同下,泰迦躺进了检测舱内。柔和的光束扫描过他的全身,采集着细微的光粒子数据。透过观察窗,他能看到奥特之母温柔鼓励的眼神,和奥特之父沉稳的身影。
这一刻,泰迦突然感到一阵鼻酸。无论结果如何,他们永远都是爱他的家人。
与此同时,在科技局的另一端,希卡利正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当泰迦的光粒子分析结果初步呈现时,他向来冷静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不可能......” 希卡利喃喃自语,手指快速在控制台上操作着 “能量频谱显示......除了泰罗的基因外,还有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基因......”
他立刻调出了光之国基因库数据进行比对。当匹配结果跳出来的瞬间,希卡利猛地站起身,连身后的椅子倒了都浑然不觉。
屏幕上,两个光粒子频谱并排列着,一个是泰罗的,另一个赫然是属于.........托雷基亚。
希卡利深吸一口气,立刻接通了银十字军的通讯:“麻烦两位,请带泰迦来科技局一趟。鉴定结果......需要当面说明。”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检测舱缓缓打开,泰迦坐起身,对上奥特之母和奥特之父关切的目光。当他听到希卡利传来的消息时,心脏猛地一跳。
真相,要揭晓了。
......
科技局
气氛凝重得几乎凝固。泰迦站在中央,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奥特之父和奥特之母分立两侧,目光紧紧锁在希卡利身上,等待着他揭晓那个让这位顶尖科学家都为之失态的答案。
希卡利深吸一口气,指向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光屏。屏幕上,两条截然不同的光粒子能量频谱并排列着,一条炽热明亮,如同燃烧的太阳,另一条幽蓝深邃,仿佛皎洁的月亮。而在两条频谱下方,是泰迦自身的能量频谱分析图。
“这是泰罗的光粒子频谱,”希卡利指向那条炽热的频谱,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而这一条......经过基因库最严格的比对,确认其源头属于......托雷基亚。”
“托雷基亚?!”奥特之父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奥特之母也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困惑。
泰迦感觉自己的呼吸骤然停止,大脑一片空白。尽管早有猜测,但当希卡利如此明确地指出另一个基因提供者的名字时,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真的是他......那个与父亲纠缠至深、堕入黑暗的混沌使者......竟然真的是他血脉的另一半来源?
“但这怎么可能?”奥特之父率先提出质疑,眉头紧锁 “泰迦和赛罗一样,都是从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中直接诞生的!火花塔怎么会......”
“这正是最令人费解的地方,奥特之父。”希卡利打断了奥特之父的话,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科学家的惊叹与深深的困惑 “请看泰迦自身的能量频谱——”
他放大泰迦的能量频谱图,指向其中几个关键的融合节点:“泰罗的力量,代表着极致的光与热,生命与活力。而托雷基亚的力量,在堕入黑暗之前,其本质更偏向于‘虚无’与‘探究’与。这两种属性截然不同,甚至从某种角度说是相斥的光之力量......”
希卡利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三位奥特战士震惊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它们在泰迦体内,并非简单的共存或一方压制另一方,而是达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完美的‘融合’与‘平衡’状态。这种融合是如此的自然而然,仿佛它们本就该是一体,共同构成了泰迦。”
他调出赛罗的基因图谱作为对比:“赛罗的情况非常清晰,是火花塔以赛文的基因为绝对主导,结合自身能量创造的新生命,是纯粹的‘传承’与‘延续’。但泰迦......”
希卡利指着那完美交织的两股能量,摇了摇头:“这不像是由火花塔‘创造’的,更像是由火花塔‘认可’并‘赐福’了一个......已经存在的、由泰罗和托雷基亚的光自然结合而成的‘生命雏形’。”
这个推测让实验室再次陷入死寂。
“自然结合?”奥特之母喃喃道,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可是......泰罗和托雷基亚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这正是关键。”希卡利沉声道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在某个时刻,他们彼此最纯粹的光,在火花塔的见证下,产生了某种超越寻常的共鸣与交织,形成了一个潜在的生命信号。而这个信号,最终被等离子火花塔捕捉、孕育并赐予了形体,这就是泰迦。”
他看向泰迦,眼神复杂:“所以,泰迦,你确实是等离子火花塔赐予光之国的礼物,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你同时也是泰罗和托雷基亚,在他们都还处于光明之时,彼此光芒交织共鸣的证明。你是他们的孩子,最纯粹意义上的孩子。”
泰迦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代表着托雷基亚的频谱与自己父亲的频谱完美融合的图案,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彻底颠覆。他不是单纯的“火花塔的礼物”,他是父亲和......和托雷基亚光芒交织的产物?
那个对他言语刻薄、态度复杂的蓝族奥特曼,竟然真的是他的......另一位血亲?而且是以这种.........连科学都无法完全解释的、近乎奇迹的方式?
“所以......”泰迦的声音干涩沙哑 “我......我是父亲和托雷基亚的......光芒......自然结合的......”
“从基因和能量本质上看,是的。”希卡利肯定了他的猜测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甚至可能是独一无二的情况。等离子火花塔并非创造了你,而是认可并促成了这份早已存在的、由两位奥特战士最纯粹光芒交织而成的生命奇迹。”
奥特之父眉头紧锁,沉吟良久后,沉声开口:“这个真相......太过惊人,也太过敏感。托雷基亚如今深陷混沌,他的心性已非昔日。贸然告知,恐怕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我的意见是,暂时保密,尤其是对托雷基亚。”
奥特之母眼中充满忧虑,她看向脸色苍白的泰迦,柔声道:“泰迦,我们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请你理解,我们首要考虑的是你的安全,托雷基亚他......”
“不,奶奶,爷爷。”泰迦突然抬起头,打断了奥特之母的话。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认为.........应该告诉他。告诉托雷基亚。”
“泰迦!”奥特之父的语气严厉起来“托雷基亚现在的情况!他......”
“我就是因为看到了,才更要告诉他!”泰迦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亲眼看到托雷基亚是怎么用最伤人的话刺伤父亲的!他说父亲背叛了他,说父亲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对他不闻不问,说他探索混沌时的痛苦父亲根本看不见!”
泰迦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角落里的对峙,托雷基亚那双燃烧着疯狂与痛苦的眼眸:
“托雷基亚说......他说父亲沉浸在众人的欢呼里,忙着执行正义的任务,却从来没有真正听过他在说什么......他说父亲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需要引导的、偶尔闹别扭的附属品’!”
这些话如同冰冷的刀刃,再次刺伤着泰迦的心。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而父亲......父亲他......”
泰迦的声音哽咽了,他想起泰罗那崩溃的模样,那个总是像太阳一样耀眼的父亲,那个光之国的总教官,在托雷基亚的一句句控诉下,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
“父亲他......哭了。”泰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巨大的冲击力 “他哭着对托雷基亚说对不起......说他太蠢,太自以为是......说他只是用错了方式,以为守护光明就能保护一切,包括托雷基亚......”
泰迦眼灯中的光粒子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我从来没见过父亲那个样子......他那么痛苦,那么绝望......他紧紧抓着托雷基亚的手,卑微地乞求他不要就这样判他死刑,不要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否定得那么彻底......”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泰迦压抑的抽泣声。奥特之母心疼地将孙子搂进怀里,奥特之父紧抿着嘴唇,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爷爷,奶奶”泰迦抬起泪眼,声音却异常坚定 “托雷基亚在痛苦,父亲也在痛苦!他们都被困在过去的误解里!托雷基亚认为父亲彻底抛弃了他,认为我的存在就是父亲‘背叛’的铁证......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他指向屏幕上那完美交融的两道光芒:“这才是事实!是他们之间曾经存在过的、最纯粹的光之纽带!如果连这样的证据都不能让他们从这场互相折磨中解脱出来,那还有什么能?”
泰迦擦掉眼泪,目光灼灼地看着奥特之父:“我知道有风险。但继续隐瞒,就是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痛苦下去!托雷基亚需要知道,父亲从来没有真正背叛过他,他们之间的联系比他想像的还要深刻!而父亲......他也需要知道,他和他最重要的人之间,曾经诞生过这样的奇迹!”
希卡利静静地听着,此时开口道:“情感上的僵局有时需要外力的打破。这份基因证据,或许就是打破他们之间坚冰最关键的那把钥匙。虽然风险存在,但继续维持现状的代价,我们都有目共睹。”
奥特之父沉默了许久,他看着泰迦坚定的眼神,又想起泰迦所描述的,泰罗在地球上崩溃的模样,终于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泰迦。”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也带着决断 “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痛苦下去。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了。”
他看向希卡利:“希卡利,准备一份详细的报告。我们要尽快前往地球。”
“我明白了,奥特之父。”希卡利立即开始操作。
泰迦听到爷爷的决定,心中既紧张又充满希望。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父亲和托雷基亚最真实的反应,无论那是什么,他都准备好了。
............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地球某处宁静小镇的公园里,充满了孩子们嬉戏玩耍的欢笑声。滑梯上、秋千上、沙坑里,到处都是奔跑雀跃的小小身影,以及陪伴在旁、面带微笑的家长们。
然而,在这片欢快的景象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在公园角落的一棵大树下,朝仓陆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这个黑发小男孩,怀里抱着一本有些破旧的图画书,却没有在看。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微微低着头,大眼睛望着不远处那些被父母陪伴着、笑闹着的孩子们,眼神里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落寞和渴望。
他没有哭闹,也没有试图加入,只是那样安静地看着,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偶尔有孩子跑过他身边,好奇地看他一眼,又很快被其他玩伴吸引走。小陆只是默默地将怀里的图画书抱得更紧了一些。
公园外围,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静静停靠在阴影处。
车内,伏井出K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孤独的小小身影上。他坐姿笔挺,但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的手,泄露了他此刻极不平静的内心。
托雷基亚尖锐的指责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既然这么放心不下,当初何必装得那么绝情?”
“直接把那孩子带回身边,好好养着不就行了?”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他看着小陆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看着他那双像极了贝利亚sama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孤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冲下去,想走到那个孩子面前,想告诉他“我在这里”,想把他抱进怀里,带他回家,给他一个真正的、温暖的家......就像伽古拉对待朝雾那样。他可以陪他读书,在他做噩梦时守在他床边,在他取得一点点进步时摸摸他的头......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蔓延,几乎要烧毁他所有的理智和坚守。
但下一秒,贝利亚sama冰冷而威严的身影仿佛再次出现在他眼前,那低沉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响起:
“容器......必须纯净......不能被感情污染......”
伏井出K猛地闭上眼,额头抵在冰冷的方向盘上,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近乎呜咽的喘息。
忠诚与父爱,如同两条疯狂的巨蟒,在他体内撕扯、搏斗,几乎要将他彻底撕裂。
他再次抬起头时,眼眶微微泛红,但脸上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漠。只是那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下颌,暴露了他此刻正在经历的煎熬。
他看到公园里,一个小女孩的皮球滚到了小陆的脚边。小女孩跑过来捡球,好奇地看了看小陆,然后奶声奶气地问:“你一个人吗?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陆抱着图画书,沉默地低下头,没有回答。
那一刻,伏井出K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
小女孩抱着球跑开了,继续和她的父母玩耍。小陆依旧坐在那里,只是将小小的身体蜷缩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周遭所有的欢声笑语和他无法融入的孤独。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公园里的家长开始呼唤自己的孩子回家。嬉笑声逐渐远去,原本热闹的公园很快变得空旷起来。
小陆这才从长椅上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他抱着那本图画书,迈着小小的步子,独自一人朝着孤儿院的方向走去。那瘦小的背影在渐浓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单薄和凄凉。
伏井出K的车辆无声地启动,缓缓地、保持着一段永远不会被察觉的距离,跟在那小小的身影后面。他就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或者说,一个被自己的执念所囚禁的幽灵,只能永远徘徊在光明的边缘,注视着自己永远无法触碰的温暖。
他看着小陆安全地走进孤儿院的大门,看着那扇门缓缓关上,将他与那个孩子彻底隔绝在两个世界。
伏井出K在车里坐了许久,直到夜幕完全降临,孤儿院的灯光次第亮起。他最终发动了车子,驶离了这片承载着他无尽痛苦与挣扎的地方。
他知道,下一次,他依然会找借口“顺路”回来,依然会像这样,在无人知晓的阴影里,默默地看着那个孤独的孩子。
这是他选择的道路,也是他必须背负的十字架。在贝利亚sama的宏图与一个孩子的童年之间,他早已做出了选择,尽管这个选择,日日夜夜都在啃噬着他的灵魂。
“真是......可笑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