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沙多拉郊外的密林深处,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泥土与朽木的气息。
西索的集卡书(booK)传来通讯请求,芬克斯那略显粗犷的声音响起:“是我,芬克斯。找到了,现在过去跟你汇合。”通讯中断。
不久,两道身影在约定的地点碰头。
芬克斯言简意赅:“走,侠客那边。”
西索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无声地点了点头。
“同行!指定目标:侠客!”
耀眼的黄光瞬间吞没两人,空间转换带来的失重感一闪即逝。
下一刻,他们已置身于玛沙多拉外围另一片更为浓密的丛林之中。
侠客、飞坦、小滴、富兰克林以及剥落列夫,五人静静伫立。
他们的目光,在西索与芬克斯现身的刹那,便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
西索径直走向侠客,狭长的金眸微眯:“线索?”
侠客脸上挂着惯常的笑容,他抬起右手,食指上缠绕着一根纤细得几乎看不见的念线:“喏,玛奇和信长正在‘线’的另一端监视目标。跟着它走,你就能找到人。”
芬克斯在一旁补充,声音直接与强势:“跟除念师交涉的事,全权交给你。无论他开出什么价码,我们都付。唯一的要求——让他答应解除团长的念。”
“呵……”西索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目光扫过众人,“了解。”
他迈开步子,径直穿过众人默契让出的通道,身影很快隐入幽暗的林间,“否则,我也没法跟库洛洛‘好好’打一场了,不是吗?”
悬崖边的森林尽头,海风带来咸涩的气息。
西索蹲坐在悬崖之上,单手持着小型望远镜,镜头牢牢锁定下方路边小摊旁那个裹着厚重围兜、形迹可疑的身影——阿本加聂。
信长盘腿坐在几步开外的树下,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目光斜睨着西索:“怎么样?就是那家伙没错吧?”
“嗯哼~”西索放下望远镜,并未回头,视线却仿佛穿透了层层枝叶,“那么……躲在树后面那位,也是靠你的‘能力’找到的?”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
处在西索身旁两侧的信长和玛奇心中同时一凛!
“啧!”信长咂了下嘴,看向西索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连‘圆’都没用就知道了……你这家伙,真是怪物级别的直觉。”
西索的双肩忽然开始无法抑制地抖动起来,喉咙里溢出压抑而扭曲的“哼哼”笑声:“因为……刚刚享受完一场非常、非常有趣的战斗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现在的我(指感官和精神),可是敏感得很呢~”他猛地侧过头,直刺信长,“这份无处发泄的兴奋……真想找个素不相识的家伙,好好‘杀一杀’来平息呢~”
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信长背脊一寒,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低声咒骂:“……可恶的混蛋!”
“出来吧。”玛奇清冷的声音响起,她身形微动,目光射向侧后方的一棵巨树阴影处。
无声无息间,一个身着精美和服的娇小身影从树后缓缓步出。
正是柯特·揍敌客。他容颜精致如人偶,右脸下唇处一点黑痣平添几分妖异,然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却只有一片死寂的寒意。
“我的‘绝’……很差劲吗?”柯特的声音毫无起伏,如同冰珠落地。
“不,很完美。”玛奇平静地回答。
信长接口道:“是这家伙的感觉太离谱了。”他指了指西索,“介绍一下,这位是柯特,新加入的四号,顶替你的空缺。”
柯特踩着无声的木屐,缓缓走到几人近前,冰冷的目光在西索的背影上停留片刻,才用那毫无温度的声音说道:“我是柯特。如何找到他,恕难奉告。但的确是我的能力。”
“哦?”西索侧过头,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柯特,嘴角咧开一个危险的弧度,“看起来……也很‘美味’呢。”
“喂喂,你可要小心点!”信长立刻对柯特警告道。
玛奇也淡淡地补充了一句,目光看向柯特:“那家伙(西索)可是来者不拒的。”
信长再次将话题拉回正事,语气带着催促:“西索,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办成!”
“啰嗦。”西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重新拿起望远镜看向下方的目标,“放心好了,为了我自己能跟库洛洛交手,我也会办妥的。”他语气中的那份理所当然,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执念。
玛奇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你……真的那么想和团长一较高下?”
“当然。”西索放下望远镜,转头直视玛奇,眼神是罕见的认真,深处燃烧着狂热的火焰,“玛奇,你希望我和库洛洛……谁能赢?”
“愚蠢的问题。”玛奇立刻侧过脸,视线投向远方翻涌的海浪,语气斩钉截铁,“你完成工作之后……就可以去死了。”
西索的嘴角咧得更开,笑容扭曲而疯狂:“那……如果是我杀了库洛洛呢?”
玛奇猛地转回头,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实质般的杀意,瞬间锁定西索:“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
“呵呵呵……”西索发出意义不明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有趣的话语,“那可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