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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光未透出灰幕,三人已启程。

一正圆大师驾车,马蹄踏过中城平整的石板路,得得作响,轻快得很。不过大半日光景,那皇城的巨影便横亘在前。

皇城外墙,名唤“神光之墙”。

墙基是整块的青黑色巨石,垒得极厚、极高,仰头望去,墙头仿佛探入了那永恒灰蓝的天幕里,与剑网的微光相接。

守卫森严,甲胄鲜明,层层盘查。繁琐是繁琐,但御国千雪那张脸便是最好的通行符。

这里守城的可不是巡界使,都是皇家卫。个个趾高气昂,但远远见了这辆乌金云纹的马车,又瞥见车窗内那抹清冷的银发冰眸,哪敢怠慢?

验看文书不过是走个过场,连带着对驾车的一正圆也多了几分客气,点头哈腰,快些放行。

穿过那巨大如怪兽咽喉的城门洞,眼前景象豁然洞开。

皇城,岚安城。

鹤元劫只觉一股无形的气浪撞在胸口,呼吸都窒了一下。他从马车窗子探出头去,眼睛不够使了……

哪里还是人间?分明是天上神仙住的锦绣堆儿!

脚下的青石板路宽阔得能跑马,磨得光可鉴人,映着两旁琉璃瓦、白玉阶的楼阁。

亭台轩榭,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一栋赛一栋的精巧,一栋比一栋的气派。

朱漆大门镶着金钉,乌木匾额题着古篆,门前蹲着的石狮子都披金挂彩,憨态可掬又透着威严。

街边的树,不再是外城那种灰扑扑的杂木,而是修剪得齐整如云的奇花异木,枝干虬劲,叶片在剑网微光下泛着油润的深绿。

行人皆如画中走出。

男子宽袍大袖,锦缎生辉,腰间悬玉,步履从容;女子云鬓高耸,罗裙曳地,环佩叮当,香风细细。

便是那赶车的仆役、挑担的小贩,身上的粗布也比外城人鲜亮干净许多。

没有外城的尘土与匆忙,只有一种沉淀了千百年的从容与贵气。

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熏香、暖融的食物香气,还有一种……金钱与权势无声流淌的味道。

鹤元劫张着嘴,半晌合不拢。震惊之余,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

昨日中城的繁华已让他心头刺痛,今日这皇城的景象,简直像一记重锤砸在脑门上。

这铺天盖地的奢华,这无处不在的高贵,与记忆中外城西区的断壁残垣、开荒难民枯槁的面容、母亲临死前那一声呼喊……剧烈地冲撞着。

若非头顶那层永恒不变的剑网,投下冰冷而熟悉的微光,他真要疑心自己闯进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与泥泞、饥饿、死亡彻底隔绝的世界。

“呵……”他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自嘲的叹息,缩回了脑袋。

车厢内,御国千雪依旧侧脸望着窗外,冰蓝的眸子映着流动的华彩,却像隔着一层坚冰,无波无澜。

仿佛窗外流淌的不是人间极致的富贵,只是一卷无关紧要的浮世绘。

日头偏西,将树影拉得老长,金光给琉璃瓦镀上了一层暖边。时间不早,今日去户部盖章是来不及了。

马车轻巧地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停在一座小小的四合院前。

院门朴素,黑漆有些斑驳,门环是普通的铜环。

推门进去,绕过影壁,四方四正一个小院,青砖墁地,干净得能照见人影。几间房舍也是青砖灰瓦,窗棂疏朗。

院角立着几根粗壮的钢铁桩,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劈砍痕迹,是练剑用的。另一边角落有一小片竹林。

整个院子,透着一股与皇城奢华格格不入的清冷和简单。

“这……是你的宅子?”鹤元劫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至少也得是座小楼。

“嗯。”御国千雪应了一声,径直走向主屋,“用我娘留下的钱买的。成年时,堂兄才把这笔钱给我,此前我都不知道。”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这是她与那位神只般的堂兄,御国千夜,为数不多的交集点。

一正圆大师收拾好御国千雪的房间,鹤元劫帮着扫了扫院子,感觉这院子不像好久没人住的,他也没多想。

一正圆大师买来些食材,下厨弄了些晚饭。几样时蔬,一碟酱菜,熬得稠稠的白米粥,还有几个刚蒸好的白面馒头。

手艺竟出奇的好,清爽可口。鹤元劫吃得香。御国千雪面前,依旧只摆着一碗白粥,她小口喝着,动作斯文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鹤元劫看着这小院,心里估摸着价钱。

外城最好的石头房,十几两银子顶天了。

中城黄金城,大几十两也足够了。

这皇城寸土寸金,又是独立小院……

他试探着问:“御国小姐,这院子……怕不得值个几百两银子?”

御国千雪正用勺子舀起一点粥,闻言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冰蓝的眸子里竟罕见地掠过一丝……促狭?

“五千两。”她红唇轻启,吐出三个字。

“黄金。”她又淡淡补充了一句。

“噗——”鹤元劫差点被嘴里的馒头噎死,眼珠子瞪得溜圆,“五……五千两?!黄金?!”

他上次立了一等功,拼死拼活才得了五两黄金的赏赐!在外城,五两黄金足够盖好几间像样的石头房,舒舒服服过好几年了!

有的穷苦人家,土坯草房,百十枚铜板就能搭起来……五千两黄金?

那得是多少个外城人的一辈子?

他那副活像见了鬼、被天大的馅饼砸晕又觉得烫手的模样,终于让御国千雪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清脆,像冰珠落在玉盘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近乎恶意的嘲弄。

“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唇角弯着,冰蓝的眸子映着灯火,亮得惊人,话语却如刀子般刮人,“真是比撑死的老鼠还可笑。”

这话刻薄得紧。

若在以前,鹤元劫怕是早要梗着脖子顶回去。

可此刻,听着这带刺的笑语,看着灯下她那张因这短暂鲜活而更显惊心动魄的脸,鹤元劫心头那点被嘲笑的恼意,竟奇异地消散了。

他想起了昨夜一正圆讲述的那些冰冷往事,想起了那句“不逢春”的诗。这点刻薄,不过是她坚硬外壳上的一道划痕罢了。

他非但没计较,反而挠了挠头,嘿嘿干笑了两声,目光转向一旁安静喝粥的一正圆:“大师,御国千雪小姐这么有钱,您咋老穿这身旧僧袍?”

一正圆放下粥碗,双手合十,眉目平和:“阿弥陀佛。贫僧不爱财,钱乃身外之物。这袍子随贫僧已久,蔽体保暖,足矣。”他捻着佛珠,神态安然,仿佛坐拥金山与身披百衲,于他并无区别。

或许是鹤元劫那傻乎乎的反应取悦了她,又或许是回到了这处完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御国千雪今晚的胃口似乎比平时好些,一碗粥竟见了底。

翌日,天岚历八百一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御国千雪日上三竿才起床,看来是前几日没休息好,简单吃过午饭下午她又补了一觉,起床后御国千雪收拾打理完毕,几人前往户部。

皇城的户部衙门,气派自不必说。飞檐高耸,朱门深阔,门前石狮狰狞,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官威。

然而御国千雪一到,那层森严的壁垒仿佛瞬间冰消。门房小吏点头哈腰,一路引着,穿过重重庭院,直达内堂。

负责婚契的官员是个胖胖的中年人,一见御国千雪,脸上的褶子立刻堆成了花。“哎哟,御国小姐!您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他目光飞快地扫过御国千雪身后的鹤元劫,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袄,那明显带着外城泥腿子气息的样貌,让胖官员眼中闪过一丝极力掩饰的惊诧和探究。

这组合……明日的《天岚日报》怕是要卖脱销了!

婚书还是之前那本,两人都按好了金手印。胖官员接过婚书满脸堆笑,而后捧出一个沉甸甸的金印盒。

打开,里面是两方龙钮金印,印纽盘龙,鳞爪飞扬,两方印面分别刻着繁复的“花开并蒂”和“至死不渝”纹样。

“御国小姐,鹤……鹤先生,”胖官员清了清嗓子,笑容可掬,“吉时已到,请二位……用印了?”

鹤元劫看着那方金印,心头猛地一跳。

之前一直觉得,不就是盖个章吗?假婚而已,走个过场。

可此刻,看着那象征着天岚最高官方认证的金印,看着印盒里殷红的印泥,一股莫名的沉重感突然攫住了他。

这一印下去,红纸黑字,金印为凭,他鹤元劫的名字,就和眼前这个性格怪异、心思如海、身世复杂的女子,在法律上绑在了一起。

一辈子?他下意识地攥了攥拳,掌心有些汗湿。

随即又自嘲地哂笑一声:想什么呢?自己是要去当守望者的人,九死一生,哪有什么一辈子可言?

横竖是个假名分,盖就盖吧!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至死不渝”金印。入手沉重冰凉。御国千雪也拿起了属于她的那一方“花开并蒂”。

两人同时,将金印稳稳地按在了婚书末端,那早已预留好的、朱砂圈出的位置。

“咚!”

一声轻微的闷响,仿佛敲在鹤元劫的心坎上。他看着婚书上那两枚鲜红刺目、边缘泛着金光的印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像小虫子似的在心底悄悄蠕动。

手续办妥,御国千雪带着点微笑收好婚书。

胖官员脸上的笑容更盛,搓着手道:“恭喜二位,贺喜二位!这大喜的日子,户部新到了一小批皇家御制的纪念品,稀罕得很呐,只有在户部总部盖婚章的王公贵族的新人才能购买!

名为‘磐石同心’金刚石戒指!寓意情比金坚,海枯石烂!特烧足赤金戒托,上面镶嵌的可是顶级的金刚石,这么大个儿,”

他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整个天岚就剩最后两对了!错过可能多少年都没啦!只要九十九两黄金,您二位便能拥有一对,传家都使得!”

鹤元劫一听“九十九两黄金”,头皮都麻了,下意识地就想摆手拒绝。这玩意儿戴手上能当饭吃?能杀铁甲军?

他话还没出口,旁边的御国千雪已经随意地摆了摆手,那姿态,像是在打发一个缠着要糖吃的孩子。

一正圆大师上前一步,那身洗得发白的灰布僧袍袖子一抖。

只见他枯瘦的手指,竟从那破旧的僧袍内袋里,极其自然地捻出一沓子折叠整齐的金票。展开,每张上都赫然是“黄金一百两”的面额!一共十张!

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得如同从袖中取出一串佛珠。

“哎,等等!”鹤元劫急了,脱口而出。一百两黄金!

就为了买两个亮晶晶的石头圈儿?

这钱够外城多少户人家活命了!

他这边还在肉痛,那边已有十名全副武装的侍卫,神情肃穆地捧着一个紫檀木镶金边的匣子,鱼贯而入。

匣子打开,里面铺着深紫色的丝绒。一对戒指静静地躺在上面。

鹤元劫的目光瞬间被攫住了。

那戒托是特烧的赤足黄金,和流通的黄金不同几乎没有杂质亮的出奇!戒托被打磨成流畅的涡卷水纹,厚重而古朴,内壁有一枚钢印,“皇家御制”。

戒托之上,镶嵌的并非寻常宝石,而是两颗硕大的、近乎无色的金刚石!

那金刚石切割得极为精妙,无数个棱面在户部大堂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七彩光芒,璀璨、冰冷、坚硬,仿佛将天上的星辰和地底的寒冰一同封存其中。光芒流转间,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高贵与疏离。

御国千雪只淡淡瞥了一眼,便点了点头,仿佛看的不过是两颗寻常石子。

一正圆合上匣盖,将这份价值百金的“磐石同心”收进了他那宽大的、打着补丁的僧袍袖袋里。

御国千雪转身,莲步轻移,便欲离去。一正圆紧随其后。

就在这当口,鹤元劫猛地一步上前,“啪”地一声,手掌重重拍在胖官员面前那张光滑如镜的紫檀木桌案上!

声音响亮,震得桌上的笔架都晃了晃!

满堂皆静……

胖官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侍卫们的手瞬间按上了腰间的刀柄!连正要出门的御国千雪和一正圆都停住脚步,诧异地回头望来……

只见鹤元劫梗着脖子,脸膛微红,指着桌上那一沓子一共一百两的金票,对着那目瞪口呆的胖官员,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

“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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