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林姝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言灵……又失效了！
她看着女人那双带笑的眼睛，只觉得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这个女人，为什么两次抵抗了言灵的控制！？
“楼主说笑了，我能对你做什么？”林姝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不敢再待下去了。
在这个女人面前，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人，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既然楼主无意再谈，那这笔买卖，便到此为止吧。”她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我们走。”
她甚至不敢再看那个女人的眼睛，拉着萧澈的衣袖转身就想离开。
“县主慢走。”紫衣女人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春风楼的大门，随时为县主敞开，下一次，希望县主能带够诚意。”
林姝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萧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半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支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的手心，一片滚烫。
而她的手，却冰冷得像一块寒玉。
“怎么了？”他低下头，看着她惨白的脸，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得的担忧和紧张。
“没事。”林姝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是……头有点疼。”
马车一路疾驰，最终在镇国公府门前停下。
萧澈扶着林姝下了车，一路上，她都沉默着，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手脚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萧澈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眉头紧锁，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没事。”林姝抽回自己的手，避开了他的搀扶，也避开了他探究的目光，“多谢世子今日相送，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婉兮院的方向走去，背影带着一种近乎逃离的仓皇。
萧澈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能感觉到，她不是头疼，而是怕了。
一种发自内心的，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回到婉兮院，林姝屏退了所有上前来伺候的丫鬟包括画屏，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那股针扎般的头痛还未完全消退，一阵阵地，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张苍白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了全身。
言灵，又失效了。
在那个紫衣女人面前，她引以为傲的赖以生存的最大底牌，就像一个可笑的戏法，被对方轻而易举地破解，并且毫发无伤。
为什么？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她对着空气，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有回应。
“狗系统，我知道你在！给我出来！”林姝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
【叮！宿主，请问有何吩咐？】
那熟悉的冰冷的机械音，终于在她脑海中响起。
“吩咐？”林姝冷笑一声，“我问你，我的言灵，为什么会失效？”
【言灵并非万能，其成功率受多种因素影响。】
“我问的是，为什么会对春风楼那个女人失效！两次！一模一样！”林姝的情绪有些失控，“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个能力还有免疫对象！”
【宿主并未询问。】
系统用它那毫无起伏的语调，给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人血压飙升的回答。
林姝气得发笑：“好，我现在问了，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能力对她没用？”
【正在检测目标……】
【叮！目标人物信息权限不足，宿主无法查询。】
“权限不足？”林姝愣住了，这个词让她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感，“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也是穿越者？还是跟你一样的系统？”
【目标人物为《庶女谋》世界原生角色。】
“原生角色？”林姝的脑子更乱了，“那她为什么能抵抗我的言灵？是她的精神力比我强？还是她有什么特殊的宝物？”
【言灵的成功率，取决于宿主的精神能量强度与目标的精神壁垒，目标人物拥有特殊剧情豁免属性。】
“剧情豁免？”林姝死死地抓住这个关键词，“那是什么东西？是她天生就有的，还是后天得到的？我要怎么才能得到？”
【此信息查询需要更高级别权限。】
又是权限。
林姝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混合着巨大的愤怒和恐惧，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她像一个被蒙着眼睛的玩家，被扔进一个规则不明的游戏里，手里唯一的作弊器，还处处受限。
“你除了会说权限不足，还会说什么？”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自嘲和绝望，“你到底在隐瞒什么？那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可能引发不可控的剧情偏移，请宿主立刻平复心绪，否则将启动惩罚机制。】
“惩罚？”林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尽管来，你还能怎么惩罚我？让我再死一次吗？还是让我变回那个任人宰割的草包？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把你的剧情搅个天翻地覆！”
脑海里的机械音，沉默了。
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就在林姝以为它又会用“权限不足”来搪塞她时，那个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
【……正在重新评估宿主威胁等级……评估完成。】
【启动b级信息披露预案。】
【提问：宿主想知道关于春风楼还是听雨阁的信息？】
林姝的心脏，猛地一跳。
它竟然……松口了？
“你先告诉我，什么是剧情豁免？”林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了最关键的问题。
【剧情豁免指代部分特殊原生角色，因其身份或掌握了世界底层规则的碎片，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豁免来自外来干涉力量（如言灵）的影响。】
世界底层规则的碎片……
林姝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个女人，掌握了这种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