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九点多,夏末的阳光尚且带着一丝温柔的暖意,透过“月天之间”高耸的穹顶玻璃,在空气中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柱。远月学园高一年级的学生们,怀揣着紧张、兴奋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已齐聚于这个象征着荣耀与激战的圣地。
会场内,人声鼎沸,如同酝酿着一场风暴的海洋。空气里弥漫着青春的热力与某种一触即发的竞争因子。突然,所有的光线骤然暗下,仿佛巨兽闭上了眼睑,引得台下发出一片低低的惊呼。随即,数道追光如同利剑般刺破黑暗,精准而富有仪式感地打在场中央那空旷而巨大的舞台之上,将那里变成了唯一的核心。广播里适时地响起了川岛丽那熟悉而充满活力、甚至带着点表演性质的清脆声音:“各位早早来到会场的同学们,让大家久等了!请将你们的目光,不,是连同你们的心跳一起,聚焦于会场前方舞台——接下来,有请本学院总帅,薙切仙左卫门大人,为此次秋季选拔致开幕词!”
在众人瞩目、屏息凝神的视线中,身披深色传统和服、身形魁梧、气场威严如山的薙切仙左卫门,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稳步登台。他花白的须发在追光下熠熠生辉,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刻录着远月的历史与食戟的残酷。他站定在舞台中央,神色肃穆,目光如炬般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充满朝气、却又难掩紧张与期待的脸庞,如同一位即将出征的大将检阅他的士兵。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似乎要调动起肺腑间全部的力量,发表一番足以载入远月史册的慷慨激昂的演讲——
“咳!咳咳咳——!”
不料,那口深吸入肺的、饱含了历史尘埃与无数斗志的空气过于“厚重”,竟带着某种岁月的滞涩感,让这位历经风雨、被誉为“食之魔王”的总帅当场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那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回荡在寂静的会场里,显得格外突兀。
台下瞬间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无数学生内心疯狂oS,弹幕几乎要实质化地飘满会场上空:‘总帅大人,您这年纪了……开场前就不用特意酝酿这么深沉的呼吸了啊!’‘完了,开场即高潮,还是咳嗦的高潮……’‘这算不算播出事故?’‘魔王形象崩塌瞬间?’这汹涌的内心吐槽与台上仙左卫门那极力压抑却依旧清晰的咳嗽声,形成了无比微妙而滑稽的反差。
总帅毕竟是总帅,久经沙场。只见他迅速用袖口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嘴角,挺直腰板,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插曲从未发生,只是众人集体出现的幻觉。洪亮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响彻会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吸入这会场的空气……总会让老夫觉得,身心都充满了蓬勃的精力!”
站在后台阴影附近,正拿着流程表负责协调工作的向婷婷,此刻内心正默默吐槽:‘刚才明明还呛得惊天动地,肺都要咳出来了,这话说得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呢……这份定力,不愧是魔王级人物。’
仙左卫门的致辞继续回荡,将众人的思绪重新拉回正轨:“本会场,通常被称为「月天之间」。在此地,原本仅供十杰成员之间进行食戟对决时使用。”他微微抬手,宽大的和服袖摆随之挥动,指向会场四周那如同罗马斗兽场般层层升起的看台,“为了向历代荣膺第一席的佼佼者表达敬意,他们的肖像也被悬挂于此,成为传统。”
台下众人闻言,纷纷下意识地仰头,望向看台后方墙壁上那一幅幅装帧精美、气势不凡的巨型肖像画。画中之人,或睥睨天下,或沉稳内敛,无一不是曾在远月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风云人物。场内顿时响起了阵阵压抑不住的议论声,羡慕、敬畏、向往之情溢于言表。
向婷婷也顺势瞥去,她的目光快速掠过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其中最为眼熟的,自然是曾有过数面之缘、如今已是远月度假村总料理长的堂岛银,以及那位性格别扭却实力超群的法国料理主厨四宫小次郎的画像。
“这挂得……跟遗像展览似的,幸好不是超大型黑白艺术照版本,要不更像遗照……”她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脖颈后泛起一丝凉意,更加坚定了自己绝不掺和十杰首席之争的决心——她才不要自己的大头照以这种形式,被挂在这里供人日复一日地“瞻仰”呢!那感觉,简直比社会性死亡还要可怕!
“肃静!”仙左卫门一声不高却极具穿透力的低喝,如同实质的波纹扩散开来,轻易压下了现场的嘈杂与骚动,“无数载入远月史册的名局,诸多堪称‘必杀’的传世菜品,皆诞生于此!正因如此,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浸染着层层积累、连绵不绝的战斗记忆与厨者之魂!呼吸于此,便是与历史对话!”
他稍作停顿,让那沉甸甸的话语在每个人心中沉淀,声调再次拔高,如同海啸前的浪峰:“而本届「秋季选拔」的正式比赛,亦将在此地举行!”
“远月学园,第92期生的厨师们啊!”他张开双臂,宽大的和服袖袍在灯光下如同展开的羽翼,仿佛要拥抱整个会场,拥抱这即将到来的新时代,“历史的崭新一页,将由你们——在此亲手书写!”
总帅那饱含力量与期望的话语,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彻底点燃了台下少年少女们胸腔中奔涌的热血与压抑已久的斗志。震耳欲聋的嘶吼、欢呼、掌声瞬间爆发,如同山崩海啸,整个月天之间为之沸腾、震颤!
致辞完毕,仙左卫门不再多言,转身从容退场,将舞台留给年轻的战士们。
川岛丽的声音再次通过广播掌控全场,她的语调变得更加急促而充满煽动性:“接下来,由我——元气满满的川岛丽,为大家说明预选赛规则!基本规则已随信件告知诸位,想必大家已经烂熟于心了吧?那么,我再重复一遍最关键的部分——预选赛的题目为——「咖喱菜品」!”
“食材方面,可使用会场内提供的丰富物资,也可自行准备特殊食材。比赛时间限时三小时!三个小时,决定你是去是留!”
“关于通过人数……”川岛丽故意拉长了语调,声音在麦克风里打着旋,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会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紧张的心跳声砰砰作响,“在全部六十名参赛者中,能够晋级正式淘汰赛的,仅有——八人!”
“哗——!”此消息一出,会场内顿时一片哗然,惊呼声此起彼伏。六十选八!这淘汰率远超许多人的预期!
“也就是说……”川岛丽很满意造成的效果,用一种近乎残酷的甜美声音继续说道,“A、b两个组别,将各自仅有四名选手能够脱颖而出!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每个小组,只有四个名额!”
更高的淘汰率引发了更大的骚动,紧张与竞争的氛围如同实质的冰水,浇熄了部分人的热情,却也点燃了更多人的战意。许多人的脸色变得凝重,眼神却更加锐利。
“所有参赛者,请立刻根据分组,前往A或b组指定会场!预选赛,将在一个小时后,也就是上午十一点,准时开始!现在,请尽快移动!时间不等人哦!”
话音未落,反应迅捷的参赛者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出口,稍慢一步的也慌慌张张地紧随其后,生怕耽误了一分一秒。偌大的月天之间,人群如退潮般迅速散去,分流涌向A、b两个更加具体、也更加残酷的战场。
一小时后,上午十一时整,象征着比赛开始的清脆铃声在两大会场同时响起,远月学园第92期秋季选拔预选赛,正式拉开帷幕!
第九十二期的学生们各就各位,在自己的操作台前严阵以待。十杰成员也分工明确:第七席睿山枝津也坐镇A会场,负责评委接待与相关事务,他那精于算计的眼神扫过会场,如同评估着商品的价值;而作为第十席的一色慧,则担起了b会场的对应职责,脸上依旧挂着那标志性的、让人捉摸不透的温和笑容。
向婷婷作为第八席,被安排在喧闹的b会场负责总体协调。面对场内人声鼎沸、几乎要掀翻屋顶的热浪,以及那瞬间爆发的、各种食材处理与锅碗瓢盆碰撞交织成的“厨房交响乐”,她果断选择了看台上方位置绝佳的VIp包间作为临时指挥所。这里隔音效果极佳,厚重的玻璃门一关,便将下方的喧嚣隔绝大半,仿佛两个世界。宽敞明亮的单面落地窗又能将场内近八十个操作台的情况尽收眼底,配备的专属通讯设备和高倍望远镜也能让她随时与场内外的各个岗位保持联系,精准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她正低头调试着连接各点的通讯耳机,透过清澈的落地窗,瞥见场内负责接待引导的一色慧突然快步走向会场入口,脸上笑容似乎比刚才更灿烂了几分。
只见一色慧微微躬身,优雅地迎进了一位女士——她拥有一头如同成熟麦田般耀眼的金色长发,精心打理成大波浪卷披散在肩头,气质看似柔弱温婉,穿着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职业套裙,左眼角点缀着一颗恰到好处的美人痣,为其增添了几分成熟女性特有的妩媚与风情。
此人正是b会场预赛评审之一,掌控着和国咖喱产业命脉的hob食品公司的首席运营官(coo),千俵织江。
向婷婷顺手打开了连接一色慧身上微型麦克风的频道,想听听评审刚入场时的即时反馈和第一印象。然而,传入耳中的第一句话就让她动作一僵,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
只听刚在评审席柔软沙发上坐定的千俵织江,用带着些许黏腻感、仿佛能拉出丝来的声音对一旁侍立的一色慧说道:“我说……一色君,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来我们公司呀?每次见面都要我问一遍,真是坏心眼……快点……成为我的人吧……”那语调婉转缠绵,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与占有欲。
一色慧依旧维持着那无懈可击的、如同面具般的温和笑容,语气轻柔却坚定地委婉推拒:“呵呵呵……千俵小姐您太抬爱了,说笑了说笑了。我现在还只是一介学生,学业未成,实在不敢高攀。”
千俵织江却不依不饶,身子微微前倾,语气近乎撒娇地央求道:“没关系的嘛~学业什么的,那种东西根本配不上你的才能哦~就算你现在立刻从远月退学,我也会养你一辈子的哦~保证让你过得比现在舒服一百倍……”紧接着,通讯频道里又断断续续传来诸如“好么……”、“快点答应嘛……”、“你真坏,总是这样吊着人家……”之类带着明显病娇口吻的调情之语。
即便隔着头戴式耳机和厚厚的玻璃,向婷婷也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忍不住低声啐道:“一色前辈……这位女士是在公开发情吗?这已经不是暗示,是赤裸裸的职场骚扰了吧?睿山枝津也那家伙,到底是从哪个角落里拉来的这种奇葩投资商……只看钱不看脑子的吗?”
她边说边快速翻看手边关于本次评审和赞助商的详细资料册。目光扫过hob食品公司的介绍时,她眉梢微挑,露出一丝了然。资料显示,和国市场上有一个家喻户晓、堪称传奇的速食咖喱产品,名为「咖喱公主」,正是由hob食品公司于1990年推出的。该产品凭借其独特的口味和成功的营销策略,一经推出便风靡全国,至今累计销售额已突破700亿日元,是和国速食咖喱界当之无愧的王者,没有之一。而当年商品外包装上印着的那对穿着公主裙、笑容甜美的双胞胎女孩照片,其中一个,正是台下这位千俵织江小姐年幼时的模样。而她的姐姐千俵夏芽——hob食品现任cEo,一位更加精明强干、性格也更为冷硬的女强人,此刻正在睿山枝津也负责的A会场担任评委长。
这对姐妹是hob食品创始人的亲孙女,因幼年代言自家产品而早早与咖喱结下不解之缘,并最终凭借自身能力与铁腕手段,一步步攀登至公司权力顶峰,共同君临年均规模高达两千亿日元的和国咖喱产业,被业界尊称为「咖喱女王」!资料备注栏里用加粗字体写着:姐姐夏芽性格强势傲慢,是典型的高岭之花,言辞犀利,难以接近;而妹妹织江,则正如眼前所见,性格更显……嗯,依赖且偏执,带有明显的病娇倾向。
‘原来是她们……’向婷婷合上资料册,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来头是不小,hob的赞助费估计也是个天文数字,但这行事风格……睿山找赞助商的时候,难道只看钱和行业地位,完全不考虑一下评委的精神状态和可能造成的会场氛围影响吗?’
耳机那头的一色慧显然无法回复她的吐槽,依旧凭借着高超的社交技巧和强大的心脏,从容地将话题转移到今天的正事上,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清晰而稳定,听不出半分尴尬:“这个嘛……千俵小姐,关于我的去留问题,我们可以稍后再议。今天,还是请您先尽情享受我们这些可爱的一年级生们,为您精心烹制的、充满惊喜的咖喱菜品吧。相信他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千俵织江似乎有些不情愿地拖长了语调,视线懒洋洋地扫过下方忙碌的赛场:“唉——可是,光是看着,就觉得没什么意思的学生也不少啊。比如你看——就是那个孩子,看起来就笨手笨脚的,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向婷婷心中了然,千俵织江用手指随意点着的,带着嫌弃目光打量着的,大概率就是原着中莫名躺枪、总是因为紧张而显得怯生生的田所惠了。
她的目光立刻投向下方会场中,那个正站在操作台前,双手紧握在胸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眼神中带着不安的蓝发身影。小惠的额角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
‘小惠……开局就是地狱难度啊。被这位‘病娇女王’第一眼就判了负面印象分。’向婷婷默默想道,眼神却锐利了起来,紧紧盯着田所惠的动作,‘不过,没关系的,相信你自己的料理吧。用你那份蕴含了乡土温情与无比细腻心意的料理,去打破她的偏见。’
她的视线并未在田所惠身上停留太久,而是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快速而有序地扫过整个b会场的每一个角落,如同将领在战前最后一次检阅自己的士兵。属于极星寮的灶台分散在会场各处:活力四射、如同小太阳般的吉野悠姬,正对着她带来的几种禽类食材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存在感稍弱但基础扎实、总是默默努力的土屋爱实,也已然就位,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刀具和灶具……当然,还有那道她最为熟悉和期待的、身姿挺拔如白杨、动作干练利落的身影——她的“秘书子”,北条美代子。美代子此刻正神情专注地处理着第一批香料,眼神冷静而自信,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后才有的沉稳气度。
‘美代子……’向婷婷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带着些许自豪的弧度。为了这次选拔,她可是不惜动用了一些关系和资源,将这位得力干将送去华国“七记”进行了为期不短、堪称魔鬼式的根基重塑与风味探索特训。“七记”那种对传统技艺近乎苛刻的坚持和对本源味道的深刻理解,正是对北条美代子原有烹饪体系最好的补充与升华。
回想起特训后期,北条美代子通过视频汇报成果时,那脱胎换骨般的扎实功底、对火候精准到秒的掌控力,以及对复合香料运用、风味层次构建的深化理解,向婷婷心中的期待就更增添了几分。‘这次……不会再像原着那样,拿个88分就被淘汰了吧?那也太憋屈了。’
她的目光略带“挑衅”地瞟了一眼远处另一个操作台前,那位同样作为“秘书子”定位、正神情严肃、带着药箱忙碌着的新户绯沙子。‘同样是“秘书子”定位,隔壁薙切绘里奈身边的小秘书原着里都拿了92分呢!我家的美代子,经过我这么精心‘调教’(特训),怎么可能输!至少也得……嗯,93分保底吧!’
除了极星寮的伙伴,b会场内其他实力强劲、早已在她重点关注名单上的选手,也一一映入眼帘:那个身边总是跟着黑木场凉、操作台科技感十足、仿佛在进行化学实验般的薙切爱丽丝,她的分子料理手法总能让人眼前一亮;身为薙切绘里奈左右手、药膳知识丰富、此刻正严谨搭配着中药材的新户绯沙子;以及那位如同从阴影中滋生出来、散发着潮湿阴郁气息、对绘里奈有着近乎变态执着关注的贞冢奈绪,她面前的锅具里正翻滚着某种颜色可疑的浓稠液体;还有那对来自意大利、配合默契、如同跳着热情探戈的阿尔迪尼兄弟,塔克米严肃认真,弟弟伊萨米则活力四射……毫无疑问,b组还真是藏龙卧虎,竞争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不过,’向婷婷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思绪飘向了A会场,‘再想想A组那些“怪物”——幸平创真、叶山亮、黑木场凉、美作昂……还有那位神之舌本体薙切绘里奈,A组才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组”吧。相比之下,b组的竞争虽然激烈,但顶尖战力的密度似乎还是稍逊一筹。’
‘哦对了,’她忽然想起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喊着“婷婷姐”的红发少年,‘二阶堂佳明那小子,就在A组吧。’想到A组那堪称惨烈的竞争环境,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在那种怪物房里,晋级是不指望了,只希望他别被打击得太狠。要求不高,最终评分能上70分就行,毕竟那在历届秋季选拔赛预赛里,都算是不错的分数了,足以证明他的努力和潜力。’
俯瞰着下方这片即将燃起硝烟、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战场,看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身影在操作台间穿梭忙碌,空气中开始弥漫开各种香料被炙烤、爆香时产生的复合型诱人气味,向婷婷深吸一口气,仿佛也能透过玻璃,嗅到那丝紧张、焦灼与希望混合的复杂气息。她的眼神变得沉静而专注,如同一位耐心的猎手,等待着精彩剧目的上演。
‘好了,舞台已经搭好,灯光也已就位,评审(尽管有一位不太稳定)已然入席……’她轻轻敲击着桌面,无声地低语,‘极星寮的各位,还有我亲手打磨的‘利刃’美代子,可别让我失望啊。让我看看,在这汇聚了无数目光与梦想的‘月天之间’预演舞台上,你们究竟能挣脱束缚,绽放出何等耀眼、甚至足以改变既定命运的光芒吧。’
比赛,就在这弥漫着咖喱香气与无形硝烟的氛围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决定着每一个人的去留与荣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