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瞬间陷入死寂。
众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祁司溟身上。
男人张了张嘴,脸上浮现出烦躁:“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真皇帝!”
方才还因为自己和白辛的身份感到愉悦,这会儿祁司溟心情又烦躁起来。
“池羡先留下来照看楚行吧,我和祁司溟再出去看看。”白辛思索片刻,决定先去探探这秘境的深浅。
刚刚楚行提到林子是有边界的,那就说明这个秘境并非无限空间。只要确定范围,再找线索,就会容易很多。
“一般情况下秘境要怎么出去?”白辛和祁司溟先后换了衣服,在宫门口会合。
来的路上白辛尝试调动护卫,却发现这些人只会在皇宫内听命于她。
一旦白辛要求他们出宫,就会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例如皇上有令,太后有令,有其他事情要办诸如此类……即便白辛用性命要挟,也依然说不动他们。
“一般情况……需要找到秘境的眼。”祁司溟命人牵来一匹马,跳上去后自然的朝白辛伸出手。
稳稳地将她带到马背上后,祁司溟揽住了她的腰,继续道:“这个眼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物。如果是人就帮他完成他想完成的事,如果是物……就毁掉它。”
“不过无论什么秘境,都会有所提示,只要按照提示进行即可。”
听到这,白辛陷入了沉默。
如果一切真的这么简单,为什么这个秘境会成为死局呢?
可白辛还没来得及细想,身下的马已然带着她和祁司溟朝林子深处奔去。
林间树影一闪而过,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再下来时,白辛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她瘫在祁司溟怀里,仰着头一脸幽怨的看向他。
“第一次骑马?”祁司溟扬眉。
白辛懒得理他,缓了缓,还是站直了身子。
此刻,他们已大致摸清了秘境的边界。
皇城之外是内城,再往外是平民与商人聚居的外城。
但无论内外,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缩着,眼前似乎只有一条可供二人通行的道路。
而当他们抵达城门时,那条路的尽头,同样笼罩着一层结界。
“去周围看看吧。”白辛提议分头行动。
现在他们正处外城,是最热闹的地界儿,分头打听效率最高。
祁司溟抬眸看了眼头顶正盛的日头,微微颔首,转身走出几步,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忽地停了下来。
他回身看向白辛,语气低沉而认真:“小心些。”
白辛先后来到客栈和香粉铺,打探到的消息与宫中无异。
直到有人谈及六皇子失踪,更有人笑称前两日自家馆子里来了个吃白饭的,也自称是六皇子……白辛这才来了精神。
“六皇子?”她当即拔下发间的金珠钗,笑着递过去,“不怕您笑话,我们老爷让我出来打听六皇子的事,无论真假,我都得有个说辞回去交差不是……”
那人看着珠钗上夺目的珠子,顿时喜笑颜开,压低声音道:“什么六皇子……就是个吃白饭的,后来被我们掌柜的赶出去了!”
他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此处,又压低声音道:“不过那人相貌生得倒是不错,只可惜……是个做那事的。”
“那事?”白辛佯装好奇。
“欸,这我也不好明说。”那人故作难色,“这样,你从这出去向南走,大概一刻钟吧……有个男风馆,你进去就知道了。”
没有马,也没有灵力,白辛如今就和进入游戏前一样。
没跑几步,整个人便累的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人口中的男风馆,白辛还没进门,门口几个穿着艳丽的男子便围了上来,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
白辛吃惯了山珍海味,再看这些完全提不起兴致。
她正想将人推开,馆内却突然冲出一身着白衣的少年,直直撞到了她身上。
白辛没了修为,被这少年一撞,根本来不及呼疼,整个人就顺势朝后倒去。
扶着腰郁闷的看向撞到自己的人,白辛呼吸却骤然一滞——
竟是……时尽!
少年约莫十二三岁,身形比时尽瘦小许多,但眉眼分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如果不是时尽,那也一定是他的……私生子了!
“时尽?”白辛下意识唤了一声。
少年这才抬眼正视她,只一秒,便哭喊出声:“母后!”
白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握着少年手臂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你……叫我什么?”
她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俊俏的便宜儿子?
“母,母后,您怎么了……你不认识阿尽了吗?”小时尽眼眶通红,豆大的泪珠接连不断的往下落。
白辛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是皇后。
那么,面前的少年,就是……六皇子?!
脑海中轰然作响。
可是为什么……他不认识真正的她了?
“妈的,挨打没挨够是吧?还想着跑!”
这会儿男风馆内又冲出来个人,那男人手里握着棍子,不由分说地就往时尽身上招呼。
时尽似乎是被打怕了,整个人缩成一团,半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还好白辛手疾眼快,立刻转身将人护在了身下。
“唔!”
这一下,白辛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可来人丝毫不顾,扯着时尽的胳膊便要将人拉走。
看着一脸无助的少年,白辛真的怒了。她回身用力将人推开,并趁他不备,起身狠狠一脚踹上了他的下体。
随后也不管此人有没有修为,捡起地上的棍子又是猛力朝男人抡了两下。
“别,别打了……”
那男人抱着身子疼的满地打滚,面色比方才的小时尽还要难看几倍。
“受欺负了就打回去,打不过了就拼命打,要真遇到不怕死的你还有本姑娘为你兜底,听明白了吗!”白辛双眼通红,转身还不忘教训孩子。
方才那一下男人打的可不轻,若是放在一个13岁的孩子身上,说不准骨头都要被敲断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