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老道听到这番对话，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挣扎着求饶：“圣僧饶命，大圣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求诸位给条生路......”
然而，根本没人搭理他的哀嚎。
只有唐婉，目光扫过之前影子妖邪消散的地方，略带惋惜地轻轻叹了口气：“唉，可惜了那个操控影子的，直接魂飞魄散了，连超度的机会都没有。”
她转向三个徒弟，语气认真了几分，像是在总结经验，“下次再遇到这类妖怪，你们下手......嗯，稍微轻点，打个半死就行了，后面超度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既能除害，也能积攒些功德，岂不两全其美？”
几个徒弟对唐婉这‘慈悲为怀’的提议，表示赞同：“是，师父，弟子明白了。”
一旁求饶无人理会的紫袍老道，听着这师徒几人当着他的面，如此平静地讨论着是把他们干净送走的话。
甚至还规划着下次遇到妖怪要打个半死再超度的流程，整个人都懵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伙取经人到底是什么路数，就见唐婉走上前，面对那个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蝎子精，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柔和的佛光自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温暖的潮水般将这个妖邪笼罩。
那失去战斗力的半蝎妖物，身躯如同被净化一般，开始逐渐变得透明，它体内残余的妖力与戾气被佛光迅速瓦解，剥离。
然而，与寻常超度往生，灵光投入轮回的景象不同，这妖物的神魂并未凝聚成往生的光点，反而在佛光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后，如同风中残烛般彻底消散，化为了虚无！
而在其神魂彻底湮灭的刹那，几缕极其细微的金色光丝，从它消散的地方飘出，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唐婉的体内。
那正是净化邪祟后，天道所赐予的一丝微末功德。
整个过程庄严肃穆，充满了佛门的慈悲气息，但结果却是如此截然不同的。
因为这不是在送他们往生，而是彻底的净化堙灭，并攫取了其最后的价值。
正准备求饶或者说点什么的紫袍老道，将这一幕完完整整地看在了眼里。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吓得僵在原地，连颤抖都忘记了。
老道原本以为所谓的“超度”是送去轮回，虽然失去修为和此生记忆，但总归有条活路，还能重新开始。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看起来面容慈悲的圣僧，使出的“超度”手段，竟然是......竟然是直接让妖邪魂飞魄散，连入轮回的机会都不给。
甚至还......还能获取功德？
这哪里是慈悲为怀的圣僧？
这分明是比他们这些邪修还要狠辣，真是杀人还要诛心的活阎王啊！
打着超度的名头，行的是形神俱灭之事，最后还获得好处？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他从头凉到脚。
他此刻才真正明白，刚才这师徒几人讨论“打个半死再超度”时那平静的语气背后，隐藏着何等可怕的真相。
唐婉超度完蝎妖，听到系统接收的功德点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转过身，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僵直如木偶的紫袍老道身上，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和的，悲天悯人的笑容。
“接下来，该你了。”她的声音依旧轻柔。
“不！！！”紫袍老道爆发出有生以来最凄厉的惨叫，涕泪横流，拼命挣扎，语无伦次地喊道，“不要超度我！圣僧饶命！我......我愿意说实话，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其实......确实是他们派我们来杀你们的，但这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求您放过我这条贱命吧！”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之前隐藏的恶意全盘托出，只求能换得一线生机。
唐婉闻言，脸上却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她轻轻“啧”了一声，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个嘛......我们刚才差不多也猜到了，说点我们不知道的，比如......你上头具体是谁？除了降魔尊者，还有没有别人？”
她的语气依旧平和，仿佛在讨论今晚吃什么。
紫袍老道见这都无法打动她，更是吓得肝胆俱裂，他眼神剧烈挣扎，似乎在权衡说出更大秘密的后果，与眼前即刻形神俱灭的下场。
最终，对“超度”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嘴唇哆嗦着，用尽力气试图说出那个名字：
“是......是举......”
就在“举”字口音刚出口时，异变陡生。
紫袍老道的双眼猛地向外凸出，布满血丝，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死寂的黑气。
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异声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周身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符文一闪而逝。
“噗......”
一口蕴含着浓郁死气和法则碎片的黑血从他口中喷出，他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脑袋一歪，气息瞬间断绝。
竟是触发了体内某种极其恶毒的禁制，直接被灭口了。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连孙悟空都来不及反应。
“......死了。”敖烈上前探查了一下，沉声道，“是极为高深的灵魂禁制，一旦试图吐露特定名讳或秘密，便会立刻触发，形神俱灭。”
猪八戒吓了一跳：“嚯！这么狠？”
孙悟空金睛闪烁，盯着老道的尸体，冷哼道：“看来背后的家伙，来头不小，手段也够毒辣！”
唐婉看着地上迅速失去生机，连魂魄都被禁制搅碎的老道，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露出了无比惋惜的神情：
“哎呀！亏了亏了，早知道就直接超度了，还能赚点功德，这下可好，人死了，功德也没捞着，秘密也没问出来，真是亏大了！”
她这番话跟做生意失败似的，听得孙悟空、猪八戒和敖烈三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们这位师父的关注点，总是如此的......清奇。
“罢了罢了，”唐婉挥挥手，像是甩掉什么不愉快，“收拾一下，我们继续赶路吧。”
她目光扫过西方，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与好奇。
举......这个字，或许说的就是那位幕后主使吧，然而那里的罗汉与佛陀那么多，唐婉一时也想不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