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图像是没听到他的道歉，他嗤笑了一声，带着浓浓地嘲弄，“顾昂，我自问对你不差。”话落，他又张了张嘴，可最后却化为了一声无力的叹息，“算了，多说无益，就这样吧。”
一声‘就这样’，仿佛给顾昂判了死刑。
顾昂已经不是心脏发颤、抽痛了，这是在给他凌迟，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疼的他都站不稳，身形也晃了一下。
“眠眠，你不会抛弃我的。”他勉强牵着嘴角，开始自欺欺人，“你对我那么好，你怎么会抛弃我。”
“你是……”
你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可他却搞砸了。
顾昂后悔了，他后悔他的那些小算计，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误会。
眼睛蒙上的水雾越来越重，眼圈也越来越红，他咬着唇，倔强地拉着唐图的手，“眠眠，我不会放你走的。”
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能谈。
顾昂像个固执又不安的大男孩，他抓着唐图的手，是发着颤的，从前沈眠羞辱他，其他人欺辱他，他从未掉过一颗眼泪，更未红过眼眶，可现在不一样了，这种感觉他只经历过两次。
一次是他父母去世的那天晚上，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父母的离世他已经无法挽回，爷爷奶奶生老病死他也无能为力，但沈眠不一样啊。
唐图厌恶地看了眼他握着自己的手，讥笑道：“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无所谓！”顾昂急吼吼地开口，“不管你几岁，大我亦或者比我小，你都是我的眠眠。”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答应过我的。”
他们是亲人，他们是一家人，他们……他们就应该在一起啊。
唐图闭上眼睛，此时的顾昂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可怜，他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但他不给他狠狠一击，这厮就不长记性！
眼下正好被他抓住把柄，可不得好好利用。
“当时，我的确答应了。”唐图哑着嗓音，情绪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冷漠，再到如今的冷淡，他像是释然了，“现在，我后悔了。”
“你能欺骗我，我也能后悔。”
“顾昂，我们扯平了。”
他说到这，猛地想到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发生的一幕，那些混乱的男女，还有病，若是原主着了道，那他现在就是一个得了病的垃圾。
顾昂从挽留到祈求，再到如今已经有些疯魔了。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能让他走，眼中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一颗接着一颗，可哭过之后的眼睛，就只剩下凶横了。
“顾昂，末日之前的那个晚上，是你安排的吧。”
凶狠的小狼狗，突然就愣住了。
唐图吐了口浊气，“你可真棒。”
这声夸奖带着浓浓地讽刺，顾昂这才反应过来，若是当时的沈眠着了道，他就遇不到这么可爱的眠眠了，他差一点……差一点就毁了这一切。
顾昂开始后怕，眼中的凶狠再也狠不起来。
这一回，他没有否认，他承认了。
“是，我当时是想毁了沈眠。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你，我如果知道，我宁愿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