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捡默默地颔首,没有再多言。
他走到吴月月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碗,为她盛满鱼汤,吹了吹才递过去。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打了什么哑谜,但看着吴捡那愈发温柔体贴的举动,吴月月没有问过多的事情,能听得出来南徒认识吴捡的雄父,至于是怎么认出吴捡的,她就不知道了。
吴捡说了以后他就是吴捡,既然他选择了自己,吴月月自然也不会再多问他不愿提及的过往。
吃过饭,吴月月信守承诺,将自己所知的能够改善阿尔兹海默症的方法,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南徒和万山。
从认知康复训练,比如制作记忆卡片、重复讲述过去的故事,到环境疗法,保持熟悉安定的生活环境,再到音乐疗法、芳香疗法等等……
这些在现代医学中常见的辅助治疗手段,在这个兽世大陆,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
南徒和万山听得连连点头,如获至宝般将每一个细节都牢牢记下。
接下来的两天,山谷里就出现了奇特的一幕。
两位虚白头发的老兽人,笨拙地跟吴月月用兽皮制作卡片,在上面画上歪歪扭扭的图画,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对着他们时而清醒又时而糊涂的妻主讲述着几百年前的爱情故事。
再搭配吴月月给他们的药,效果很是显着。
阿玫奶奶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虽然记忆依旧混乱,但她能叫出“小徒徒”和“小山山”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一次,她拉着吴月月的手,笑着说她长得像以前见过的一个雌性,是个小金丝猴雌兽人。
南徒说那是她的雌母,吴月月也会笑着回应她。
这天傍晚,看着又一次在自己怀里安然睡去的妻主,南徒走到了正在一旁烤银鱼的吴月月和吴捡面前坐了下来。
“小雌性,你的恩情,老夫我记下了,妻主这两天确实有明显的改观,多谢了。”
看着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兽人,吴月月叹了口气:“既然阿玫奶奶的症状有所缓解了,您是不是该放我们离开了。徒爷爷,我是要去荒岭流放的罪雌,如果不能及时到达荒岭,我会被惩罚的。”
说起这个,吴月月想起自己手臂上的两道图纹,那是兽世大陆给流放之人的图标,到了荒岭的地界后才会自动亮起,流放两年后图纹会彻底消失。
若是不能在三个月内抵达荒岭,图纹就会侵蚀她的身体,让她痛不欲生最后全身溃烂而亡。
这是兽世大陆的惩罚,也是必须要自己接受惩罚的方式,她不能在路上耽误太多时间。
看到吴月月撩起的手臂上的黑色图纹,南徒的眼中闪过一次复杂的情绪,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吴月月中的疯花之毒是出自他血狐族的秘术,但是作为血狐族的老祖宗,他又不能直接说自己的不肖子孙搞的鬼,那样血狐族的颜面何存啊,毕竟现在他已经不管家族的事情很久了。
至于兽皇城的那些事情,他不想去问也不想去管,他只想陪着妻主安安心心的过后面的日子。
只是他被这小雌性救了,欠了这么大的人情,又怎么可能看着她中毒身亡见死不救呢。
“嗯,你放心,老夫就是来跟你谈这件事的,不过在放你离开之前,老夫要帮你解决另一个问题。”
他顿了顿,郑重其事的说:“老夫决定帮你解了你身上的疯花之毒。”
“你能解我妻主身上的毒吗?”
一听到疯花之毒,吴捡鱼都不烤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两天他越来越发现,妻主的情绪不稳定,但是通过结合是可以暂时压制毒性的,他虽然很想每日都跟妻主结合,但是光压制毒性不解决,总归不是一个办法。
若是哪天妻主身边没有兽夫帮她压制毒性,毒发了该怎么办,这也是吴捡最担心的事情。
“你先别急,听老夫说完。这疯花之毒,是可以用结契的方式压制,但是也不是没有解毒的方法,那就是千里之外的乱飞樟林,找到解药针叶草,针叶草的根茎可以用来熬制解药,老夫恰巧会这解药的配方。”
南徒说得确实不假,这疯花之毒确实是他血狐族秘术配方,他也确实有解药配方,可是这解药却只有千里之外的乱飞樟林有,他们此时距离乱飞樟林那么远,如果真的要赶去那里,也没办法再及时赶回荒岭,到时候吴月月一样要面临到不了荒岭的惩罚。
“这,也就是说,只要能去乱飞樟林找到针叶草,就能救下妻主是吗?”吴捡的眼神坚定,似乎想着用什么办法最快速度的可以去拿回那解药。
“小雄性,你别急,你们帮了老夫这么大的忙,老夫又怎么会不报答你们,老夫可以直接用传送异能带你们去乱飞樟林的深处,找到那针叶草,不过这针叶草极其难寻,至于到了乱飞樟林后能不能寻得到可就要看运气了。”
说到这里,南徒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心想乱飞樟林外围有血狐族的结界,一般兽人根本进不去,此次带他们去寻找解药,也是看不惯南五那崽子对一个幼小的雌崽动手的行为,看来他这么多年不会族里,族里的一些规矩,那些崽子们都忘了。
“是说可以直接传送到千里之外吗?徒爷爷,这是你的异能吗?”本以为没有希望的吴月月一听到南徒如此说,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嗯,老夫的异能是阵法异能。”说起这个,南徒自豪的昂起了头,他的异能可是在很强大的,就算现在老了,也还宝刀未老,这兽世大陆都是有他的传说存在的。
“我是听说过血狐族有位老前辈,懂得阵法异能,是传说中的存在,没想到能被我们遇到。”
吴月月没想到眼前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老兽人,竟然就是血狐族传说中的那位老祖宗,怪不得强得可怕,若不是自己误打误撞的救了他,估计现在已经被困死在大雾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