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
当然不够！
她要把事情搅得天翻地覆！
陆绍华强硬的把她拽回屋子里。
斑驳泛黄的墙面上挂着两人穿着大红喜服的合照，姜晚宁想都没想直接取下来砸碎撕了。
“砰”的一声。
“姜晚宁，你又发什么疯？”陆绍华一急，想要伸手去抢，但架不住她手快。
那张合照瞬间四分五裂，尤其是他的那一边，被撕得惨不忍睹。
“姜晚宁，你闹这些就因为我要你把工作给小溪？”
“她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她男人死后她婆婆家容不下她，我把她们母子接过来照顾有错吗？”
“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姜晚宁点了点头，“你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她这么惨，你应该直接把她娶了认下她的儿子，省得以后街坊邻居说闲话。”
陆绍华听出她话里的讥讽，一股无名火蹭地从心底蹿了出来。
他咬牙切齿的问：“你什么意思？”
姜晚宁平静的看向他，“陆绍华，我们离婚吧。”
陆绍华瞳孔一震，愤怒的脸色变成了震惊：“你说什么？离婚？”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离婚”这两个字怎么会从姜晚宁口中说出来。
他直接气笑了：“就为这些小事，你就要跟我离婚？姜晚宁，你发疯也要个底线。”
他不会相信的。
当初，姜晚宁为了能跟他结婚，甚至不惜和自己的家里人闹得决裂。
姜晚宁家是干部家庭，是下嫁来的陆家。
她有多喜欢他，陆绍华最清楚不过，她现在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想以退为进，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
就这么说吧，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离婚了，姜晚宁也不可能愿意离婚。
姜晚宁冷笑：“我没发疯，我就是不想跟你过了，不伺候你们一家人了！”
“你嫁过来三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伺候我们不是应该的吗？”陆绍华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生不出儿子？”姜晚宁冷笑，“到底谁不行，谁生不了孩子，陆绍华，你心里没个逼数吗？”
陆家人都以为这三年来是她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
可他们哪里知道，是陆绍华压根就硬不起来！
自从结婚开始，两人就没成功过。
陆绍华的那个东西还没进去，就软了。
陆绍华一开始还接受不了，这几年暗地里各种中药西药偏方全吃了，可那里就跟死了一样，毫无动静。
闻言，陆绍华的脸色更是黑得难看。
姜晚宁这是在挑战自己的忍耐力和自尊心！
他一个当家作主的男人，怎么能被这样羞辱！
“姜晚宁你别血口喷人！”
“你信不信我、我……”
姜晚宁冷眼睨他，“我是不是血口喷人，找人过来验验便知，我看就沈溪吧，正好让大家见识见识，不行的男人在床上是什么样的。”
“你！你给我闭嘴！”
姜晚宁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陆绍华，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离婚，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
说完，她眼神落到房门旁挂着的日历上。
按照上一世时间推算，距离她被陆家人和沈溪联手丢了工作，只有不到半年时间了。
丢了工作之后，她只能在陆家洗衣做饭，没了生活来源，被人任意拿捏。
最后死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
在此之前，她必须要离开这里。
这破地方，她是一天也不想多待了。
两人的声音太大，直接吵醒偏房里早就睡下的老太太。
陆母李桂兰扶着老太太过来敲门。
陆绍华原本被姜晚宁的话逼得找不到台阶下，现在正好了。
他瞪了姜晚宁一眼，过去打开门。
“奶奶，您怎么起来了？”
外面发生的事，老太太多少也听到了点，焦急的看向姜晚宁：“晚宁，你没受欺负吧？”
老太太应该算是陆家唯一喜欢姜晚宁的，在她看来，姜晚宁踏实能干，心眼又实，男人就该娶这样的媳妇回家。
更何况当初她不小心摔断了腿下不了床，连自己儿媳妇都嫌弃她，只有姜晚宁这个孙媳妇白天上完班回来，晚上还给她陪床，夜里起来倒屎倒尿，擦身子，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也正是记着这份恩情，老太太在临终前下了死命令，绝不许两人离婚。
所以，两人才互相折磨了几十年。
直到她被害死。
“没有，奶奶。”姜晚宁收了气，声音放软了些。
“那就好，你别怕，奶奶今天一定替你做主。”
说罢，老太太看向孙子，语气严厉，“你跟沈溪到底怎么回事！让晚宁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陆绍华眉头一拧，不满道：“奶奶，您怎么也相信姜晚宁的疯话？”
“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老太太用力敲着拐杖，“这几年，你把沈溪接回家里，你们一个有孩子，一个有老婆，连这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
陆母在旁帮腔，“妈，小溪是大学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看是晚宁小心眼子……”
“你给我闭嘴，你们平日里有多偏袒沈溪，我最清楚不过。”老太太冷声打断她。
陆绍华神色僵硬，“奶奶，小溪最近因为下岗的事情大病了一场，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孤苦无依身边又没有人能照顾她，我把她当妹妹，我们俩之间清清白白！”
话落，又狠狠瞪了姜晚宁一眼。
姜晚宁冷哼一声，还给他一个白眼。
陆绍华眉头锁得更紧。
这姜晚宁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最好是这样。”老太太说，“晚宁才是你的妻子，她累了一天，你该关心的是她才对。”
“我看，让沈溪找个房子搬出去吧。”
“奶奶！”陆绍华急道。
老太太是在警告陆绍华，同时也是故意把这些话说给姜晚宁听，让她心里能够舒坦点。
但她不是三十年前那个心软好拿捏的姜晚宁了，这个婚她必须离！
“奶奶，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已经下定决心，我要和陆绍华离婚。”
“什么？”
“离婚？”
老太太和陆母同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