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来自一个不起眼的小摊。
小摊的主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猫咪。
似是很久都没有人光顾过他的摊位，对于雍望舒的到来，他热情极了。
“客官您随便看，我的货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摊贩笑的脸上全是褶子。
雍望舒寻着气息拿起了一个储兽袋：“这个怎么卖？”
“客官好眼光，这是上好的炎阳绢布做的料子，上面刻了高阶火属性法阵，最适合存放火系妖兽。”摊贩搓了搓手：“您是我今天的第一位客人，给您五百灵石，您看如何？”
“太贵。”雍望舒面无表情的说道：“是炎阳绢布没错，但是做工粗糙，你这法阵只能勉强够到七阶，而且法阵不稳定，我回去还得修改。”
她抬起头：“我只能给你二百灵石。”
摊贩激动的挺直身子，从乱糟糟的头发中露出一双眼睛：“你有办法让这个法阵稳定？”
“当然。”雍望舒点头。
这个法阵就是个简单的蕴阳阵，能够聚集灵气提供太阳之力，就像是一个太阳能光板。
“你能不能让我看着你怎么修改？”摊贩眼睛冒光：“这个你拿走，我不要你钱！”
雍望舒笑了，她道：“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一个七阶法阵的教学...怎么也得三万灵石吧？”
“能不能便宜点？”商贩跟她打着商量。
“不能。”雍望舒一口否决。
商贩咬了咬牙：“好，三万就三万！”
雍望舒好笑的看着他：“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商贩名叫杨成成，是一名散修，主修阵法。
他在阵法协会注册的身份是六阶阵法师。
但是他卡在六阶和七阶之间已经很久了，他总是离真正的七阶差一点。
杨成成将她带去了一间破旧的院落，他说他最近一直跟他朋友住在一起，但是他的朋友脾气有些古怪，让雍望舒多担待。
雍望舒倒是无所谓，她只是修改个法阵，对于别人，她并不在意。
院落吱呀一声打开，杨成成将她领进去：“兄弟，来客人了。”
“嗯。”被他叫兄弟的那人嗯了一声，动也不动。
雍望舒看了他一眼，那人就只有一个背影，他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杨成成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我这里只有院子大一些...”
雍望舒摆摆手：“就这里就好。”
听见雍望舒说话，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那人回过了身。
那人怔怔的看了她一眼，又有些失落的转回去。
雍望舒没有在意，她让怀金带着小菊在院子里玩一玩，自己则开始在桌子上开始准备东西。
这个七阶法阵由五个小法阵组成，看起来复杂其实很简单。
储兽袋上的法阵虽然也是五个，但是第三层却因为失衡而变得不稳固。
她手中灵气闪动，法阵瞬间分成五个层次。
雍望舒将第三层单独拽了出来，她拿出阵法笔，在已有的法阵上开始写新的阵符。
“这是...”杨成成看了半天：“这是什么？”
“恶寒法阵。”雍望舒随口道。
“恶寒？难道是那个已经失传了的七阶法阵？”杨成成嘴成了一个鸭蛋。
恶寒法阵在外确实失传了，这个法阵是在纳兰长鸣的藏书中发现的，也是他亲自教给她的法阵。
恶寒法阵可以吞噬热气，也可将闯入之人困在冰窟之中无法逃脱。
“七阶法阵中放置七阶法阵？”杨成成感觉眼前的场景十分魔幻。
“只要控制好度，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雍望舒手中不停的舞动。
“可是，这本来是个火系法阵，里面再嵌套一个冰系法阵，不会相克而致使法阵崩塌吗？”杨成成不解的问道。
他想不明白。
从他成为阵法师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建立法阵切忌相克，这会导致法阵相互冲突而不稳定，从而崩塌。
雍望舒将新刻好的一层小法阵推进恶寒法阵中，埋头开始刻画第二个。
做高阶法阵要高度专心，但是雍望舒看上去十分悠闲，还能腾空回答他的问题：“蕴阳阵本就是一个凶猛的聚阳阵，若没有克制，只一味的运转，终会因为汲取太多而爆炸。”
“可是以前的蕴阳阵都没有爆炸过。”杨成成挠了挠头。
雍望舒随手画了一个极圆的圈：“那是因为它阶级低，高阶的蕴阳阵需要给它散热，其他的冰系法阵当然不行，但是这个不一样，它们一个靠吸取热气从而散发冷气，一个可以通过对方来降温，这本就是平衡。”
“有时候，平衡不能看表面。”雍望舒顿了一下说道。
“原来如此。”杨成成恍然大悟。
“但是，恶寒阵一定要找到平衡的点，要通过计算来设定它的大小强弱。”雍望舒将手中的笔收起来：“做好了。”
杨成成看着焕然一新又无比稳固的法阵，不由啧啧称奇。
“前辈，您是七阶阵法师吗？”杨成成崇拜的问道。
“应该是八阶吧。”雍望舒想了想。
她只做过八阶的法阵，再往上，她还没来得及研究，就魂归故里了。
“八阶！！！！”杨成成的声音陡然拔高：“前辈！收徒吗？”
雍望舒被他吓一跳，她摆摆手：“不收，婉拒。”
“前辈，你计算都没有用纸笔，你真的是我的神！”杨成成已经要给她跪下。
他将灵石给了雍望舒，还在问她能不能破例收徒。
雍望舒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算数太差了，求个周长都得演算好几张纸。
教不会，心累。
她招呼怀金带着小菊过来，将小菊收进储兽袋中。
这一次，储兽袋安然无恙，没有再自我毁灭。
雍望舒满意极了，这样，她以后头发就不用做鸟窝了。
“我走了，有缘再见。”雍望舒立刻准备开溜
这个叫杨成成的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她难受。
“且慢。”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了她。
雍望舒回头，发现出声挽留她的不是杨成成，而是那个一直背对着他们的“怪人”。
雍望舒只是回头看他，那人再次转过身。
这次，她看见了他的容貌，不由挑了挑眉。
“我们是不是认识？”那人问道。
雍望舒歪头戏谑的看着他：“看着是有些眼熟。”
? ?恶（wu四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