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望舒冷笑一声：“还不让退出了？”
血月低声笑了几声：“不过是想要将你绑在身边罢了。”
“我答应了跟你们合作便不会食言，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便不用合作了。”雍望舒站起了身。
“别生气。”血月站起身，向她走过来。
雍望舒这才看清他的样子，他穿了一身黑，银色的獠牙面具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光，黑色皮靴将地板踩的吱吱作响。
“前辈？”雍望舒皱眉，昨晚那个幕间杀手和幕间主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血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身上的味道很奇怪，你的灵魂和你的身体不是一种气味。”
“？”雍望舒愣住，这是什么话题？
“你灵魂的味道跟她很像，所以，我暂时不能让你恢复自由。”血月低头看她。
雍望舒眉头紧锁，什么意思？他能闻到灵魂的气味？什么叫跟她很像？她是谁？
“我听不懂阁下在说什么。”雍望舒语气僵硬：“既然无法合作，那在下便告辞了。”
血月的身形一动不动的堵在那里：“所以，你到底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谁？”雍望舒见走不掉，索性重新坐下。
血月双手摁住座椅两侧，银色的面具下探。
他脖子上的黑色项圈引起了雍望舒的注意，她双眼移动着寻找着那个标记。
白色的小月牙在他灰色的头发与脖颈间隐隐可见。
雍望舒瞳孔微缩：“你！”
血月也在细细的打量着她：“是你回来了吗？”
雍望舒大为震撼，谢观怎么在这？他怎么成幕间的主人了？明明之前他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她抬手摸了摸他项圈上的月牙，手指穿过他的头发，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
血月整个人都僵硬了，他呼吸一滞：“姐姐，你回来了？”
他一把抱住她，雍望舒措不及防的撞到他的怀里。
“放开她！”屋子里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刚才还抱着雍望舒的血月，此时已经倒在身后的桌子上。
一身白衣的人推开了房门，他进来便道：“望舒，过来。”
“师傅！”雍望舒立刻站起身，但没想到被一个手拽住。
“你果然是她，姐姐，你为什么不认我？”血月戴着面具都能感觉到他无比委屈。
“…”雍望舒心中自责，该死，怎么能不认他。
纳兰长鸣走过来，试图让他松手：“你放开她！离她远点！”
血月就是不撒手：“姐姐，你不要被他骗了！他心思龌龊！他不是好人！他对你有非分之想！他就想把姐姐关起来占为己有！”
“？”雍望舒瞪大双眼：“你在说什么？这是我师傅！不许你侮辱他！”
血月急忙大喊：“这是真的！！他亲口跟我承认的！他怀里还常年带着怀梦草，然后妄想和你做那种事！”
“谢！观！”纳兰长鸣咬着牙：“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杀了吃肉！”
谢观梗着脖子：“我哪里说错了！这都是事实！”
纳兰长鸣难得恼羞成怒：“你才不是好人！天天装成傻子，博取望舒的同情！你还不是一样龌龊！”
“你才龌龊！没人要的老男人！”
“你个龌龊的骗子！”
雍望舒要被两人给拽折了，她听的一头雾水，怎么感觉他俩认识很久了呢？
她忍不住大喊一声：“好了！别吵了！”
她的话像是开关，两人都闭了嘴，只是不服气的瞪着对方。
雍望舒看了看两人：“你俩认识？”
纳兰长鸣瞪了他一眼：“认识，雷霆的狼崽子。”
“为老不尊的老男人。”
“你找打是吧？”
“来啊！怕你啊！”
“好了好了！停！”雍望舒立刻调停。
“你俩先松开我，我疼。”雍望舒嘶了一声。
两人同时松开了手，都要往前凑，雍望舒止住他们：“都别过来，怕了你们了，把门关上，别丢人。”
雍望舒活动了一下手腕，重新坐回椅子里，她不说话，两人也不说话，屋内陷入了沉默。
雍望舒现在脑子里像是刚刮完台风，十分混乱，她抬手捏了捏眉心：“什么叫装傻子？”
纳兰长鸣冷笑一声，嘲讽道：“这小子聪明的很，他在你面前的样子都是装的。”
雍望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你小时候？都不会说几个字？”
“他觉得好玩，装的。”纳兰长鸣轻笑一声。
“装的？那你那链子，面罩？什么主人？”雍望舒觉得天塌了。
谢观开始躲避她的眼神，纳兰长鸣幸灾乐祸道：“他父亲治不了他，把他交给我带，天天上房揭瓦，我就给他找了山洞关禁闭了。”
“他那时候小，控制不住血脉，容易伤人，我就给他拴上了。”
雍望舒迷茫的看向纳兰长鸣：“您给他栓上的啊！”
“后来他知道你拜我为师了，他就闹着要来找你，我就让他父亲把他带走了。”纳兰长鸣找了个椅子坐下。
雍望舒破防：“谢观！！你玩我？”
谢观一把把面具拿下来，蹲到雍望舒的腿边：“好姐姐，我错了，都是小时候不懂事。”
“那你后来也不懂事？”雍望舒咬牙切齿的低头问他。
“我…我这不是怕姐姐撵我走嘛。”他声音越说越小：“我好不容易跑出来的…”
雍望舒向后倚在靠背上，额角气的直突突。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雍望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就刚才，我本来不确定的，但是这老东西出现了，我就确定了。”谢观露出笑：“而且，姐姐还记得这个项圈。”
雍望舒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对我师傅礼貌一些！你还带着它干嘛？当初要死要活的要戴，你图什么？”
谢观小心的蹭蹭她的腿：“不想让姐姐抛下我，想一辈子和姐姐在一起。”
谢观的头发有些微卷，他长得好看，表情委屈又无辜。
雍望舒看他这幅样子，就生不起来气，她叹了口气：“你是小狗吗？”
“那也是姐姐的小狗。”谢观听见她语气变缓，不由得得寸进尺：“姐姐可以嫁给我吗？我喜欢姐姐，不能没有姐姐。”
雍望舒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挺有弹性：“不行哦。”
谢观肉眼可见的蔫了：“姐姐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上次那个吗？”
雍望舒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嫁给任何一个人了，但是，我确实现在有了道侣。”
“谁？”纳兰长鸣站了起来：“是谁？”
雍望舒想起那抹红色的袈裟，不由得露出笑容：“还没来得及告诉师傅，我答应和法照做道侣了。”
“不行！”纳兰长鸣冷声道。
“啊？”雍望舒不知道师傅为什么生气。
“我说不行！”纳兰长鸣脸阴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