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还没开始行动,刘家村刘员外居然亲自上门来提亲了。
听到是刘员外来了,夏小梨都有些懵圈了,那个时候她正在地里和强子哥一起看地里的庄稼涨势,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儿没从田埂上掉下去。
“强子哥,我没听错吧?刘员外?”夏小梨抓着身旁高大青年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刚还在和强子哥讨论着今年雨水足,玉米怕是能有个好收成,怎么转眼就来了这么一桩天大的事?
强子哥也是一脸的错愕,他比夏小梨年长几岁,性子沉稳些,但此刻眉头也拧成了疙瘩。
“你没有听错,桃花说的是刘员外来找你了。”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夏小梨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这刘员外来家干啥?
想到家中只有程微一个人在家,顿时就不安心了,快速的跑了回去,强子他们也担心,都跟着夏小梨跑回了家。
到家的夏小梨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程微正热情的招呼着人坐下喝茶,刘员外没想到她这个院子看起来小小的,倒是很精致,在这里还喝上了茶叶,虽然茶叶一般般,已经很不错了。
院子里,程微一身粗布衣裙,却难掩眉宇间的从容。
她将刚沏好的茶盏递到刘员外手边的八仙桌上,声音温和:“刘员外,,乡下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还请不要介意。”
刘员外身边跟着的管家模样的人,正挑剔地打量着院子里的青砖地,见程微举止得体,倒也没再说什么。
夏小梨气喘吁吁地冲进院门,一眼就看到坐在上首太师椅上的刘员外——那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锦缎长衫,手指上戴着个碧绿的玉扳指,正端着茶盏慢悠悠地抿着,眼神却在程微身上打转。
“娘!”夏小梨心头一紧,几步跑到程微身边,下意识地将她往身后拉了拉,警惕地看向刘员外,“您……您找我们家有事?”
刘员外放下茶盏,发出“咚”的一声轻响,目光终于从程微身上移开,落在夏小梨身上时,脸上堆起几分刻意的笑意:“你就是赵家的小子,没想到是你,果然是个能干的小子。”
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道:“老夫今日登门,是为我家姑娘来提亲的,现在看到了,更是满意,不知道赵夫人意下如何?”
“提亲?”夏小梨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眼睛瞪得比刚才在田埂上还要圆,“您说什么?提亲?提谁的亲?”
此刻的夏小梨已经被刘员外的操作雷得外焦里嫩了,这是什么思维方式啊,她有些跟不上了,人都不认识就贸然来提亲,会不会不太好呀!
刘员外虽然瞧不上他的家底,但是对她的性子倒是有几分喜欢,敢作敢为,是个老实人,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赵家小子,我刘员外的名号在这十里八乡也是叫得响的,瞧着你也是能干的孩子,如今给你一个机会,做我们老刘家的上门女婿,以后你娘也能跟着你享福了,你那五十亩地就是聘礼,如何?”
程微和夏小梨的眼睛都瞪大了,这是强盗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刘员外竟然会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
夏小梨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刚才那点被雷劈的懵圈劲儿过去,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猛地往前一步,挡在程微身前,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尖利:“刘员外!您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上门女婿?刘员外您是不是找错人家了?”
刘员外被夏小梨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噎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赵家小子”反应这么大,不过这些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夏小梨一番,只见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脸上还带着几分田间劳作的红晕,除了身形略显纤细,怎么看都像个利落的半大后生。他哼了一声,显然不信:“你这小子,莫不是想耍赖?我明明听王婆子说,赵家有个能干的小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种着五十亩地。不是你是谁?难不成你们家还有别的儿子?”
“王婆子王婆子!又是王婆子!”夏小梨又气又急,胸口剧烈起伏,“她耳朵聋了吗?我不是跟她说了,我现在不找媳妇,不找媳妇儿......”
“你不想娶妻?”刘员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语气也沉了下来,“王婆子敢骗我?”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现在不想娶,不等于以后不想娶,何况那五十亩地也是实实在在的,这个好处得先占着。
他看向程微,眼神又带上了那种让夏小梨极为不适的审视:“就算是现在不想娶媳妇儿……咱们可以先定亲,赵夫人,你看这样如何?让你儿子嫁入我家,做我家姑娘的夫婿……我保证,以后刘家的家业都会传给他们的儿子,两好变一好,你看如何?赵夫人,你看这样如何?让你儿子嫁入我家,做我家姑娘的夫婿……岂不是美事一桩?”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主意高明,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家香火得以延续、家产有人继承的美好前景,脸上也重新堆起了志在必得的笑容,那奸邪的笑容落在夏小梨眼中,却比刚才的怒容还要令人作呕。
程微一直沉默地听着,脸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此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刘员外,多谢美意。只是我儿子不入赘……”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涨红、几乎要炸毛的夏小梨,最终落在刘员外身上,“我儿子粗鄙的很,配不上刘家大小姐的金枝玉叶。这门亲事,怕是要辜负您的一番好意了。”
“赵夫人这是何意?”刘员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悦,“莫非是觉得我刘家家世不够,还是觉得我家姑娘配不上你家小子?我可告诉你,多少人家想攀我刘家的亲都攀不上呢!”
他觉得自己已经纡尊降贵,主动提出“入赘”这般对农户而言已是天大恩赐的条件,对方竟然还敢推辞,简直是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