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阵法利用天地灵气，催生四季妖灵，这四只妖灵在此阵法之中不死不灭生生不息，极是难缠。”
封玥与晏九山方才已经同令外三只妖灵交过手了。
“玥玥破阵，我与晏九山对敌。”
叶棠总是会下意识的把封玥放在安全的位置。
“还是师姐破阵吧，正好宋青翎可以跟着师姐。”
封玥话音未落，四季妖灵便同时朝他们发起攻势。
叶棠眼神一紧，视线跟着封玥的身形出去又收回。
“青虹！”
叶棠捏诀，手中晴虹剑瞬间脱手之后幻出十八把飞剑护持在叶棠和宋青翎身前。
“天地阴阳，四季更迭……”
叶棠捏诀，开始破阵。
晏九山的生机剑正好可知冬妖与秋妖。
封玥则对付春夏两只妖。
四季妖灵的法力并不算高，封玥与晏九山的手中剑已经插入了它们胸膛两次，但因为阵法能让它们死而复生，因此就算是杀死也无用。
四只妖灵，仿若千军万马斩杀不尽。
真是麻烦。
封玥试着用《燃灯宝抄》封印，但信念刚动，她忽的似想到了什么停下捏诀召出《燃灯宝抄》的动作。
若设下此局的人不止是为了《山海经》更是为了她的《燃灯宝抄》来的，那《燃灯宝抄》此时绝不能出现！
一晃神的功夫，封玥的衣衫被春妖的桃花瓣刺破衣衫，肌肤被妖力震得出现头发丝一般细小的血痕。
“阿玥，小心！”
晏九山高声提醒，生机剑的绿意洞穿了春妖的胸膛。
春妖再次化作桃花瓣散开之后再次在阵法中重生。
只是，这几只妖怪每次重生之后都要比之前更为凶残嗜血。
“封司主，撑住，阿棠快破阵了！”
宋青翎扬声大喊。
“好。”
封玥稳了稳心神，再次手提青锋开始冲杀。
这一次，她一剑削掉了夏妖的头颅。
夏妖头颅坠地的刹那，封玥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她在《山海经》神山中带着异兽妖灵与凶兽厮杀的场景。
鲜血如潮，入眼所见皆是断肢兽首，空气中弥漫着化不开的血腥味，树枝上粘腻的鲜血如同豆子一般的往下坠。
她……何时变得如此嗜杀？
封玥的眼忽的睁大。
夏妖这一次没有离开这里再重复身躯，而是就在封玥的眼前重生。
但比它重生更快的是封玥挥动了数万次的剑。
天魁剑轻巧的削掉了夏妖的头。
春妖偷袭，又被封玥一剑挑破心口。
桃花雨瞬间爆开，阵法之中下了一场花雨。
可这花雨在封玥的眼中却成了点点鲜血。
她的心中浪潮翻涌，心神虚晃。
胸口一股灼热几乎要刺穿她的身躯。
这不是真的灼热滚烫，而是她的心神激荡而觉得身躯发烫。
这种感觉像是她曾经差点走火入魔时一样。
封玥觉得银山神木的躯壳几乎要爆裂开了。
她竭力稳住心神，但却依旧还是要分心面对春妖和夏妖的攻势。
同一时刻，周身全部藏在黑袍之下的仿佛淡淡雾气凝成的人看着指尖仿佛要爆炸开的一滴鲜血，嘴角上扬凝出了一个笑。
封玥难受至极时，脸上忽然承接住了一点微凉。
手背上又轻盈落下一点晶莹的凉意。
是……雪花……
越来越弱的雪花落在封玥身上，零零碎碎的凉意一点点欢呼她的神智。
她顺着雪花看去，是晏九山斩杀了冬妖，冬妖死后化作的漫天霜雪。
晏九山正好看向她的方向，四目相对之间，晏九山眼神凝重显然是故意追着冬妖杀用它化作的漫天雪花换回封玥的神智。
“天地无极，乾坤破万法！”
随着叶棠的声音响起，四季阵法，破了。
四季妖灵保持着或是攻击或是死去幻灭或是重生的姿势消散在阵法中。
被破了的阵法血红色消散，只有死气沉沉的阵法图还在四人的脚下。
他们还站在城门下。
城门两旁不合时宜的花木已经消散无踪，取而代之是槐树和柳树。
这两种树木似乎都不是会被选择种在街边的。
“阿玥。”
晏九山扶着封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我……”
封玥开口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低声道：“我最近杀孽太多，大概是有些生了心魔……”
“心魔？”
晏九山眉心紧皱，“你杀的除了凶兽就是恶妖灵，为何会因它们而生心魔？阿玥，你所挥的每一剑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人间太平，你若因此而生心魔，天下八成人都该被心魔缠身。”
封玥听晏九山所言心绪暂松。
“嗯。”
封玥点头，“等回猎妖司我会入阵驱散心魔，晏九山，你放心，我不会让心魔控制我。”
晏九山没说话，只是握了握封玥的手腕以示回应。
两人的谈话声音都压得很低，只用了两人能听到的音量。
叶棠环视一周。
天色依然暗淡，长街那头吹来了冷风。
“一个人也没有，这里难道是一座空城？那段清宣不是一进城就能发现不对为何不立刻折返反而要继续进城？”
宋青翎不解。
“有人，只是没有出现。”
叶棠手握青虹剑，双指放在剑身上心中默念咒术，剑身上忽然出现了极精纯的青色，恍若一泓碧水。
“阵法已破，诸位又何必躲躲藏藏？何不出来与我们一战？”
叶棠的声音用了法术声音变大传出去都还能清晰的听到回音。
“不愧是猎妖司的猎妖师，功法、修为就是胜过我们这些自行修行的猎妖师许多。”
一道中年男声传来。
昏暗的天色之中，长街尽头很快飞来十二人。
他们皆佩刀剑，腰上挂着猎妖师的法器。
领头的是一个中年人，正是刚才回应叶棠话的那个。
“既是猎妖师，为何要对我们出手？”
封玥上前一步，声音冷硬，带着一司之主的威严，“什么时候猎妖司也成猎妖师的劫杀目标了？难不成是收了哪个大妖的银两妖丹？”
封玥鲜少说得如此刻薄。
她动了真怒。
对于猎妖师，她素来是遇上能帮则帮。
对她来说，即便不是猎妖司的猎妖师，也是她的同道中人，虽然民间的猎妖师大多数都是为银两杀妖，但只要本性不恶，她也素来是温和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