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柠:“!!!”
最后一个任务?!居然是让谢临川这个锯嘴葫芦主动告白,还得是明明白白说出口的那种?而且只给十天时间?
而且还有惩罚……还是这种专门针对他的惩罚?这也太狠了吧!
她一下子想通了不少事。
难怪……难怪他之前那么在意第三层的解锁进度,还总装作不经意地打探她有没有触发新任务!
这家伙,绝对和五味私下有什么约定或交易!那段时间他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关系铁得能穿一条裤子!
这个任务,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说不定……还是他主动“求”来的!
不过……他刚才明明都说了“永远不会离开她”“除非杀了他”这种近乎表白的话了,居然还不算正式告白?这判定也太严格了吧?
傅柠下意识抚上还微微发麻、仿佛残留着他气息的唇,心跳又一次乱了节奏。
“……和他接吻,感觉还不赖。”她小声嘀咕,脸颊更烫了。
不得不承认,方才他动情又隐忍的样子,确实有点迷人。
再说,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和他开始,谁先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任务明确指向他……那由她来主导也不是不行。
毕竟这家伙也不知道再等酒还是等菜,磨磨唧唧的,老这样暧昧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托着腮沉吟片刻,很快定下了告白计划。
深吸一口气,她整理好衣服,也平复了一下心情。
恰时,谢临川也布完禁制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见傅柠坐得笔直,脸上的表情却平静得有些反常。
他眉梢微挑,走上前,很自然地又想将她揽入怀中:“禁制布好了。阿柠,我们……”
“咳!”傅柠却灵巧地往后一缩,躲开他的动作,故意拉长了音调,“谢临川啊……”
“嗯?”他手落了空,微微一怔。
傅柠站起身,绕着他走了一圈,指尖虚虚点向他心口:“你看,你受了伤,又中了那阴险的印记,虽说暂时压制了,但总得有人照顾,对吧?”
谢临川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配合地露出一丝虚弱:“……确实还有些不适,恐怕得麻烦阿柠照顾几天了。”
“我呢,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傅柠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之前你…嗯,那些以下犯上、冒犯傅老板的举动,我就暂时不追究了。”
谢临川险些没忍住笑出来,连忙以拳抵唇低咳一声掩过去:“……那我,多谢阿柠宽宏大量。”原来她刚刚在想这些事?
“不过——”傅柠话锋一转,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接下来的十天,你必须完全听我安排!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吃饭,你不能喝粥!当然,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伤势。”
谢临川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故作迟疑,蹙眉道:“……十天?是否有些太……”
“嗯?”傅柠眯起眼睛,“有意见?那我现在就回宗门,告诉真人你欺负我……”
“没有意见。”谢临川立刻应下,“未来十日,但凭傅老板差遣。只望傅老板…手下留情。”
那声“傅老板”叫得低沉婉转,意味深长。
傅柠强撑着气势:“哼,这还差不多!”
谢临川心软得一塌糊涂,又隐隐发烫。
他忽然非常、非常期待这接下来的十天了。
只不过,谢临川显然想多了。
他心思刚活络起来,念头也开始往不那么“正经”的方向跑偏。
然而傅柠的第一个指令,竟是让他立刻、马上、专心调息疗伤,尽快化解追魂印的残余力量。
这点痛对谢临川来说其实真不算什么,他原本还想借着伤势再多讨些甜头。
可他很快发现,确认“主权”之后的傅柠,反而开始刻意与他保持一种微妙的距离。
不是冷淡疏远,而是一种……带着明确意图的、若即若离的撩拨。
他想抱她,她就如游鱼般腰肢一软,从他臂弯里滑走;他想揉她头发,她要么猛地蹲下,要么夸张后仰,总能灵活避开。
谢临川又又又又一次落空后,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失笑道:“……阿柠,你此刻倒像是凡俗界话本里描述的…身法诡异的武林高手。”
傅柠抱拳一礼,得意挑眉:“承让承让!我只是深谙‘液体猫’之道罢了!”
谢临川不禁莞尔。
“液体猫”这词,他曾在龙傲天的记忆石里见过,指的是猫在被人触碰时,能柔软变形、流畅躲闪,让人无从下手的特性。
确实像极了她此刻的模样。
呵呵,有意思。
更让他心痒又无奈的是,傅柠每天总会挑一段时间,坚持让他进入灵境,理由是“驱除邪印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而她自己则留在外面,不知在忙些什么。
问就是“傅老板的秘密计划,闲人勿问”。
谢临川只得依言照做。
罢了,总归会知道的。
他倒要看看,他的液体猫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傅柠还能做什么?
她只是取出从商城兑换的各式厨具和敛息葵,在外面悄悄准备饭菜。
这都是为告白准备的惊喜,怎么能让他提前察觉。
时间飞逝。
宗门大比的最后一日,终于到来。
距离任务完成的十天期限,仅剩最后一天。
傅柠摩拳擦掌,很好,她倒是万分期待,届时谢临川会有什么反应。
*
当他们回到云墟玄宗,出现在最终日的决赛现场时,某人更是毫不掩饰了。
他径直吩咐执事弟子,在自己作为评委的主位旁另设了一张同样气派的座椅。
玉簪真人瞥见那并排的座位,掩唇轻笑:“哦呀……”
宗主则重重一哼,别过头去,懒得再看。
这小子…之前的报告他已看过。那群佛修的实力他是清楚的,谢临川却能一招制敌——这修为怕是早就…还谈什么大道?不如就此沉溺温柔乡也罢!
要是真让他继承宗门,岂不是要把云墟玄宗的老底都搬去给那丫头作聘礼?
想想就肝疼!滚滚滚,还是在外面玩物丧志算了!
傅柠看着那张明显是给她准备的椅子,嘴角微抽:“……”
众目睽睽,她也不愿让他难堪,只得冷哼一声,抬头挺胸地坐了上去。
算了,随他去,借他之势也好,省得再有不长眼的人来招惹。
果然,她一落座,全场便静了几分。
谢临川对此表示十分满意。
傅柠则面上维持着招牌式的营业笑容,什么也没多说。
眼下真正的焦点,仍是大会上的各路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