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音往余霞手里塞了把青菜：“帮着拦拦，这兔子啃柴火呢。”
她踮脚往柴房里瞅，“刚从后山跑下来的，毛顺得很。”
余霞撸起袖子笑：“我最会逮兔子，小时候常跟我哥去田里套。”
她往墙角挪了挪，“你拿胡萝卜引它出来，我守着门口。”
三人折腾半晌，总算把兔子装进竹笼。
余霞擦着汗笑：“这兔子够肥，剥了皮能做两副手套，做个帽子也行。”
她往云棠音手里塞了个布包，“刚纳的鞋底，你看针脚匀不？”
云棠音摸着鞋底赞：“比我纳的紧实。对了，二嫂家领煤了没？我家分到两筐，够烧到开春。”
“还没呢，”余霞往笼里扔了把苜蓿，“听说远山去团部帮忙修水管了，等他回来再去。”
傅煜城往她手里塞了个红薯：“刚蒸的，尝尝。柴火够了，周德胜今早送了一大捆。”
他忽然想起什么，“王主任家小孙子满月酒，你去不？”
“去啊，”余霞理了理衣襟，“我绣了对虎头鞋，正愁没机会送。对了，纺织厂送的驼绒布你们领了没？我做了件小坎肩，可暖和了。”
正说着，李嫂抱着孩子过来：“听说你们逮着只兔子？”
她往笼里瞅了瞅，“这毛真白。”
她往云棠音手里塞了块布料，“刚领的碎花布，给你留了块。”
云棠音往孩子手里塞了块饼干：“刚烤的，尝尝。兔子先养着，等过几天再杀，正好给王主任家添道菜。”
傅煜城往灶膛添了块煤：“中午炖锅羊肉，我昨儿从食堂领的，给你们补补。”
他往余霞手里塞了把剪刀，“大嫂，帮我剪剪兔笼的铁丝，太密了它透不过气。”
余霞刚剪完铁丝，就见周德胜扛着把斧头进来：“听说你们逮着只兔子？我家有瓶好酒，中午来我家喝两盅。”
他往地上放了捆柴火，“这是刚劈的硬木，耐烧。”
云棠音往他手里塞了块布料：“刚领的灯芯绒，给你做条棉裤。中午去你家吃饭，我带个凉拌萝卜丝。”
周德胜媳妇端着个瓦盆过来：“刚腌的酸豆角，给你们送点。”
她往笼里瞅了瞅，“这兔子养着费粮食，不如杀了腌起来。”
傅煜城往她手里塞了个馒头：“刚蒸的红糖馒头，尝尝。我打算养到过年，没打算现在杀。”
中午去周德胜家吃饭，刚坐下就见王主任举着个红布包进来：“刚做的百家被，你们看看好看不？”
她往桌上摆，“攒了二十家的布角，缝起来讨个吉利。”
云棠音摸着被面赞：“这针脚真匀，比我缝的好看。对了，我给孩子绣了对虎头鞋，明儿给您送去。”
“不用送，”王主任往她手里塞了个银锁，“这是我娘家给的，给你家娃留着。后天满月酒别带东西，人到就行。”
余霞往王主任碗里夹了块羊肉：“这百家被真有心思，我家那口子说要给孩子做个百家锁，正愁没处讨铜钱呢。”
王主任往嘴里扒了口饭：“我那儿有串旧铜钱，回头给你拿去。是我家老婆婆传下来的，挂了三代人了。”
她忽然拍了下大腿，“差点忘了，团部下午给军属发毛线，说是上海来的细羊毛线，你们去领不？”
云棠音眼睛一亮：“去啊，正想给孩子织件小毛衣。”
她往王主任手里塞了块布料，“刚领的花呢，给您做件新褂子，配您这银镯子正好。”
傅煜城往周德胜杯里倒酒：“我听说毛线分颜色，给我留两团藏青的，我给音音织条围巾。”
周德胜媳妇端着盆饺子进来：“刚包的羊肉馅，快趁热吃。”
她往云棠音碗里舀了勺醋，“蘸着吃解腻。对了，下午领毛线喊我一声，我家那口子想要团灰色的，织件坎肩。”
吃完饭回家，云棠音刚把虎头鞋收进木箱，就见老张头举着个纸包进来：“刚从供销社捎的胰子，给你们两块。”
他往笼里瞅了瞅，“这兔子养得精神，我那儿有袋黄豆，喂着能上膘。”
傅煜城往老张头手里塞了块羊肉：“刚炖的，您下酒吃。毛线下午几点发？我去排队。”
“两点开始，”老张头往兜里揣羊肉，“别去太早，我让小李给你们留两团。”
两点刚到，家属院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李嫂抱着孩子站在队尾：“音音，帮我带团粉色的，给孩子织双小袜子。”
她往云棠音手里塞了块糖，“我家那口子从团部领的，说是水果味的。”
傅煜城往队伍里挤了挤：“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前面看看。”
他刚走到队头，就见余霞举着个毛线团喊：“给你留了藏青的，快来拿。”
云棠音接过毛线团笑：“这颜色真正，织围巾肯定好看。”
她往余霞手里塞了团粉色的，“给你。”
领完毛线往家走，见王主任正往墙上贴告示。
走近了才看清，是通知各家去领过冬的棉衣。
“每户两套，大人小孩的都有，”王主任往云棠音手里塞了张票，“拿着这个去仓库领，晚了怕没合适的尺寸。”
傅煜城往她手里塞了团毛线：“刚领的枣红色，给您织条围巾。棉衣我们晚点去领，先把兔子喂了。”
回到家，云棠音刚把毛线绕成球，就见周德胜媳妇举着个竹筐进来：“刚腌的腊鱼，给你们挂两条。”
她往筐里掏，“还有我妈寄来的辣椒面，做辣椒油香得很。”
云棠音往她手里塞了团毛线：“刚领的灰色，给你家那口子织件坎肩。对了，棉衣领了没？我家打算晚点开饭，领完再吃。”
“没呢，”周德胜媳妇往兜里揣毛线，“我那口子去修水管还没回来，等他回来一起去。你们家有多余的针线不？我家的针断了。”
傅煜城往她手里塞了盒针：“刚从供销社买的，够你用半年。棉衣我帮你领吧，告诉我尺寸就行。”
“太谢谢了，”周德胜媳妇报了尺寸，“我先回去了，孩子该饿了。”
领完棉衣回来，云棠音往床上摆：“这件棉袄真软和，给你穿正好。”
她往傅煜城手里塞了件军绿色的，“你试试这件，看着挺合身。”
傅煜城穿上棉袄转了圈：“正好，比去年的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