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云棠音还在琢磨傅煜城的变化，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胳膊：“你以前在部队，是不是也这么会哄人？”
傅煜城低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撒了把星星：“以前哪有机会？训练时吼得嗓子冒烟，休息时倒头就睡，哪像现在，有现成的媳妇疼。”
“谁疼你了。”云棠音嘴硬，却往他身边靠了靠，“我看你就是跟人学坏的，都油嘴滑舌了。”
“那我改。”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改成只对你一个人油嘴滑舌，成不？”
云棠音被他逗笑了，刚要说话，就见前面黑影里窜出只野猫，吓得她往傅煜城怀里缩了缩。
他顺势把她搂紧，低笑：“这么大人了，还怕猫？”
“我是吓了一跳。”她闷在他怀里嘟囔。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好，只是吓一跳。”
到家时，宋玉双还没睡，见他们回来，抬头笑：“听人说你们在台上演得热闹？”
傅煜城把糖葫芦往桌上放：“妈尝尝？大嫂买的，酸甜口。”
宋玉双咬了一颗，眯着眼笑：“比城里的糖球子地道。”
她看了眼云棠音发红的脸，“音音别害羞，两口子就得这样热热闹闹的。”
夜里，云棠音躺在傅煜城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圈：“你说，如果没有我，你会娶谁？”
傅煜城抓住她的手，往自己心口按：“娶谁都不是你。”
他声音沉下来，“没你的日子，就像没装子弹的枪，空落落的。”
云棠音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闷闷的疼。
她翻身搂住他的脖子：“那你以后不许再板着脸，天天都得对我笑。”
“遵命。”他笑着捏她的脸，“不过笑多了会长皱纹，到时候你可别嫌我丑。”
“丑也得要。”她往他怀里蹭了蹭，“谁让你是我男人。”
第二天一早，傅煜城去部队了，云棠音坐在院里绣旗袍。
蒋建华端着盆衣服过来，见她绣得认真，凑过来看：“这金线真亮，绣出来肯定好看。”
云棠音笑着说，“等绣好了，剩下的金线你要就拿去吧。”
蒋建华红了脸：“我哪配得上。”
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拿起针线。
正绣着，余霞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音音，快去看看，许润丽在门口闹呢！”
云棠音手里的针顿了顿：“她怎么又来了？”
“说是蒋志成要跟她离婚，她来找你算账。”余霞气得跺脚，“真是属狗皮膏药的，甩都甩不掉。”
云棠音放下针线，刚走到门口，就见许润丽坐在地上撒泼：“云棠音你个狐狸精！都是你挑拨我跟志成的关系！”
傅煜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挡在云棠音身前，脸色沉得像要下雨：“许润丽，你再胡闹，我就按扰乱军纪处理。”
“处理我？”许润丽豁出去了，“我男人要跟我离婚，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在你们傅家门前！”
云棠音突然笑了，蹲在许润丽面前：“你以为跟你离婚是因为我？”
许润丽看着云棠音伸手去抓棍子，爬起来就要跑，被蒋志成拽住：“润丽，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许润丽还在撒泼，“我不离婚！”
“这由不得你。”蒋志成的声音冷下来，“我已经递了离婚申请。”
许润丽愣住了，看着蒋志成决绝的眼神，突然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蒋志成叹了口气，对傅煜城和云棠音鞠了一躬：“对不起，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傅煜城摇摇头：“好好处理吧。”
等人都走了，余霞拍着云棠音的肩膀：“希望这回她不会再来了！”
云棠音笑了笑：“对付这种人，就得戳她痛处，她来一回我骂一回，贱皮子愿意找骂就来呗。”
傅煜城把她往怀里拉了拉：“吓坏了吧？”
“有你在，我不怕。”云棠音靠在他胸口，“不过我没想到，蒋志成这次这么坚决。”
“人总是会变的。”傅煜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就像我，以前总觉得日子就得过得板板正正，现在才知道，有你在身边，吵吵闹闹也是好日子。”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云棠音看着傅煜城的侧脸，突然觉得，不管原书里的傅煜城是什么样子，眼前这个会哄她、会护着她、会为她改变的男人，才是她的傅煜城。
日子就该这样，有欢笑，有吵闹，有身边人温暖的陪伴，才叫真正的日子。
晚饭时，宋玉双看着云棠音绣了一半的旗袍领口，忍不住赞道：“这金线配梅花，真是越看越俊。等做好了，赶明儿去照相馆拍张全家福。”
云棠音刚夹了块鱼，闻言抬头笑：“妈也一起拍？”
“那当然。”宋玉双往傅煜城碗里舀了勺汤，“我儿子媳妇这么俊，得让街坊邻居都瞧瞧。”
傅煜城咽下嘴里的饭，突然说：“我明天请半天假，给音音买新首饰去。”
“不用这么麻烦。”云棠音摆摆手，“我头发上插朵野花就行。”
“那哪成。”他放下筷子，认真道，“拍全家福得正式点，头花、新鞋、绣花手帕，一样都不能少。”
夜里，云棠音趴在傅煜城胸口数他的心跳，突然问：“你说蒋志成真能跟许润丽离成不？”
“难是难，但这次他是铁了心。”傅煜城摸着她的头发，“下午我在部队听说，许润丽娘家有人来要钱，被蒋志成堵在门口骂了一顿。”
云棠音好奇了：“谁来了？”
傅煜城想了想：“好像是许润丽的娘，许蓉。”
云棠音还愣了一下，许蓉也来东北了？
傅煜城还以为她是心善对这母女俩心软了。
“路是自己选的。”傅煜城捏了捏她的耳垂宽慰着，“咱们过好自己的就行。对了，明天顺便给你扯块红绸子，做个新荷包。”
“你怎么老想着给我买东西？”云棠音抬头看他，月光从窗缝钻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不给你买给谁买？”他低笑，“以前攒的津贴没处花，现在正好给媳妇花。”